流氓俊娘子 第十一章

  「游石珍你——」
  「没没没,我不欢喜也没喜欢,你问我心下感想,我当然既欢喜又喜欢,但欢喜和喜欢的不是你问的那件事,你问的事,我是绝绝对对不欢喜也不喜欢,我欢喜和喜欢的是心里想着的事,不是你问的事,是我自个儿的事——」擒人在怀了,想也没想就竹筒倒豆子般哗啦啦倒出一大长串话。
  但游石珍真想仰天长啸,乱七八糟说这么多,结果依然乱七八糟。
  姥姥的,他到底都说了什么?!
  白牙一咬,乱发狠甩,干脆紧贴她耳边重重明志——
  「你知道的,哥哥我这辈子的抱负就那么一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家伙拿来打姑娘,一定挑个最好最美的开打,你都让我打了,哥哥我顶天立地、说话算话,一把剑藏了那么久终于出鞘又开窍,不打你还能打谁?你说,还有谁?!嗯?!」
  越说越委屈似,气息变得粗重,喷气声听起来闷闷地、可怜兮兮的——
  「我刚才被人污辱了去,你冲出来挡灾,我都不知有多欢喜又多喜欢,岂知你突然翻脸不认人,那是嫌我脏了,不肯让我碰了!」
  「你、你又夹缠不清胡说什么?!」穆容华勉强平静的心湖再次乱起。
  「我句句属实,实得不能再实!」
  「你干么大声嚷嚷,还气急败坏?」
  「我嚷嚷?我大声?我无辜遭误解,还不许人替自个儿辩解吗?!」
  「你先放开!」她双足虚踢两下。
  「你先听我说——」
  「你放开!」
  「你听我说!」
  「好啊,那你说!」
  「我说完了!」他理直气壮得很。
  「嗄?!」
  于是穆容华瞬间觉悟了,两人这是又陷入你来我往、一句快过一句却无丁点意义的对话交锋。而这种孩子气的吵嘴方式,身为堂堂大商号主事的她,永远只会任一个男人将自己扯进这令人昏头昏脑的境地。
  方寸微酸微软微痛,想想他说的,唔……看来她真误会他了。
  原来他的「很欢喜又很喜欢」,是因为她替他「挡灾」。
  「我听明白了。你放开。」
  那嗓音润中带清冷,游石珍入耳只觉心震凛然。
  暗暗磨牙,他顿了会儿才放人。
  结果说那么多,着急解释,这女人只说她听明白了。
  他老早就知她本性无赖,误会人家都不必道歉,此时再次见识她无赖本色,真让他气得牙痒痒,想大人有大量揭过去,又觉心有不甘。
  他盯着她后脑勺腹绯,穆容华却在站定后,转身面对他。
  见他抿唇瞪人,她竟突然踮起脚、亲吻他绷绷的嘴角。
  「游石珍,是我不好,对不起。」她吐气如兰。「别恼了可好……」
  求饶的穆大少……游石珍牙痒痒、心痒痒,周身泛热,尤其左胸之间,血气汹涌滚烫。
  「唔……不行!」头一甩。「还是发火!」
  「那当如何?」模样似虚心求教。
  游石珍重重哼声,双臂盘胸。「往后你穆大少都得喊我『哥哥』,人前人后都要『哥哥』。只有我这个『哥哥』,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会子换穆容华哼声,但她哼得自然文雅许多,两袖轻负身后。
  私下喊「哥哥」已够教她脸红耳热,还人前呢,「广丰号」的大小管事和伙计们若听闻,她大少威严何存?
  当然不成!
  她不回应这强人所难的要求,却再次亲他,负于身后的双袖主动环住男人硬颈,将高大的他拉近自己。
  有甜头可嚐,九死都不放过!
  游石珍再次将她困在臂弯间,有力的唇舌试图抢下战场,但穆大少仍执着想掌控一切,如此你来我往,唇是枪舌是剑,尽管没见红也吮得对方舌肉和唇瓣发热发麻,唾津濡湿嘴角和下颚。
  不过还是游石珍技高一筹。
  并非他吻功强过穆大少,而是他有本事一心二用。
  沉醉含吻女子秀唇,察觉到有人走近,他敛下的目光仅淡淡一掀。
  极快一瞥已确定来人不会构成威胁,所以,继续亲。
  但他还是贴着她的唇,颇有良心地告知——
  「穆大少如此主动、这般投入,嘿,我知道你耍啥把戏啊……」亲亲亲。
  「对那个『人前人后皆哥哥』的事,就想这么蒙混过去是吧?」舔舔吮吮。
  「……好……啊,我让你朦,你想混过去,就来厮混,谁爱看谁来看,哥哥我不怕被看……」
  穆容华一心二用没他强,但胜在悟性高。
  耳里甫撞入他的一字一句,她神识骤凛,原是揪紧他后领子的手倏地捧住他的脸一推,推开约拳头大之距,双眸犹透水雾凝住他。
  她见游石珍挑衅般挑眉露笑,瞬间便知……
  不好!
  「……大、大容?!」迟疑且惊骇的唤声从身后传来。
  会这么唤她的,只有穆氏族中几位较有往来的长辈。
  仍有些不确定似,她徐慢回身,待定睛瞧清不远处的几道身影,氤氲双眸蓦地惊亮,瞠得瞳仁儿圆滚滚。
  竟是几名熟面孔的平野聚落村民,男女老幼皆有,大伙儿全瞠目结舌,瞬也不瞬直瞅着,当中还有……竟还有……
  「叔父……」
  看着被村民们簇拥在中间、表情较她还震惊的中年男子,穆容华呐呐唤出。
  半个月后——
  江南之北、江北之南,这座位在一江南北交界处、繁华大城城郊外的「广厦庄」,既有与大城通连的便利性,亦保有乡野的间适宁静,确实是世家族老们养生安乐的归所。
  然,常是日子过得太安逸,居安忘危,以为凡事皆握于掌中,如今太平日子里突然投落一颗大石,石子掀起大浪,识时务的就该躲那风头浪尖,静待大浪归平,无奈偏有活得太滋润的人,总想顶着头撞上。
  这秋收时节,庄子外的沃野上有许多农忙的男女,年纪大些的孩童也下田帮忙收成。而少了大哥哥、大姐姐带头闹,没赖在牛背上的小小孩儿们便在田埂上玩耍,有时追着汪汪叫的大黄狗跑,有时追得公鸡咯咯惊叫,有时又闹得大白鹅嘎嘎乱啼。
  穆容华敛眸去听,杂七杂八的声浪阵阵朝来,丰实到令她淡然嘴角勾扬一抹。
  她喜欢入耳的农稼曲,还有童稚的嬉闹笑嚷。
  缓缓张眸,眸线淡淡环了半圈,庄子的男女与孩童在外边忙碌与玩耍,庄子里安养的穆氏长辈们正如青天大老爷升堂,四位已届高龄的叔公由自家长子、也就是她的叔父们陪同,在这「广厦庄」的正厅大堂「联合会审」她穆容华。
  倘若真对簿公堂,也还有她这个「被告」自辩的余地,眼前这阵仗却是完全拿族中长辈的身分压她。
  穆家的叔公、叔父们你一言、我一句,有斥责,有讥讽,亦不忘好言相劝,黑脸、白脸扮得欢快,哪肯听她说话?
  如此甚好,任他们东南西北风吹过几轮,总有吹累的时候,她能等。
  原想在「浣清小筑」待过整个秋季,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多陪陪姥姥,多得一些清闲时候,不料事与愿违。
  坐着听长辈们叨念,坐久了,听多了,神识都飘浮了,忽觉眼前一切荒谬好笑……好好的平野聚落不待,怎来到这儿挨骂?
  噢,是了,是为了十一族弟穆行谨。
  行谨是她五房叔父穆知信的独子。
  当日她与珍二在平野聚落的溪畔闹那么一幕,五房叔父刚巧寻来,后来才知叔父是细问了关外「广丰号」货栈的伙计和护卫们,且还走了一趟珍二位在关外的马场,因她的「私奔大业」起于关外,叔父好一番功夫旁敲侧击又推敲斟酌,才确定她往南边走。
  至于她可能落脚何处?姥姥行医的「浣清小筑」便在叔父所列出的单子上。
  叔父甫至平野聚落,已先拜会过她家姥姥,并将前来的目的告知。
  姥姥知情后,遂请村民们帮忙带路,领着叔父来溪畔候她,结果……
  她虽未公开表示自己是女儿身,亦不再刻意隐瞒,平野聚落的百姓们见一身仍作男子装扮的她被珍二搂在臂弯里缠吻,这些日子的猜测和狐疑目光想必都已得出解答。
  族中长辈忽现平野聚落,私奔的她被寻得。
  她愣怔着还来不及害羞,已听叔父沉声急道——
  「行谨失踪。你必须出面。」
  行谨赴了一场江南商宴,那宴席地点是在一艘建有两层方楼的华美舫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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