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之恋 第四章

  由于南祥企业和鸿宇的合作计划是由季思雅负责的,所以再来的接连几日,季思雅和郭祥恩常常会有碰面的机会。但自从上次记者会后,季思雅就没再见过郭祥恩,不过她倒宁愿永远不要见到郭祥恩。
  都怪自己,干嘛那么直接的拒绝,搞得现在多尴尬!
  季思雅坐在南祥企业的招待室,真想拔腿就跑;但这一跑,岂不被笑掉大牙,尤其是柯世杰一定会大糗她一顿。
  此时,有人开门进来,季思雅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郭祥恩啊!
  「思雅!」
  唉!老天爷没听到她的祈祷。
  「郭先生。」季思雅虽然呆了三秒钟,但仍然面带笑容的对着郭祥恩。
  郭祥恩看到了季思雅眼里的惊慌,走到她前面。「思雅,我很抱歉我上次的唐突,我们还是朋友吧?」
  听到郭祥恩这样讲,季思雅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郭祥恩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当然!」季思雅高兴的点了点头。
  这一天下来,自然是合作愉快的快乐时光,偶尔张婉琳会出现,但碍于郭祥恩在场,张婉琳对季思雅也总是客客气气的!
  虽然郭祥恩已为上次的事道过歉,但季思雅仍感觉到郭祥恩对她的关心绝非一般朋友;不过,郭祥恩有喜欢她的自由,只要不要太过,季思雅也就没放心上。
  「思雅,一起去吃饭。」郭祥恩拿起车钥匙说道。
  「嗯。」季思雅正在构思服装发表会的舞台设计,听见郭祥恩叫她,便随便应了一声。
  郭祥恩走了过来,拿着钥匙在季思雅面前晃。
  「干嘛?」季思雅回过神,看了郭祥恩一眼。
  「吃饭啊!」郭祥恩打开门,走了出去。
  「哦,好。」季思雅呆愣了一会儿,便拿起皮包也跟了上去。
  张婉琳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她从来不知道郭祥恩是这么活泼开朗的人,但她不会输的。
  郭祥恩开着车在街头绕来绕去。
  「你想吃什么?思雅。」郭祥恩宠溺地问着季思雅,他知道她目前还不能接受他,但假以时日,他会拥有她的!
  「麦当劳!」季思雅不假思索的说着。
  到了麦当劳后,季思雅替郭祥恩作了一番介绍。
  「你常来啊?」
  「我和世杰喜欢这里的薯条。」季思雅笑着说。
  郭祥恩突然发现季思雅每回提到柯世杰时,眼睛总是闪烁着光芒。
  吃过饭后,郭祥恩便送季思雅回去。
  一进门,唐蝶便开口说:「思雅,想开了啊?」她正抱着一大盘冰西瓜坐在沙发上。
  季思雅在唐蝶身旁坐了下来,也拿起西瓜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唐蝶见季思雅一句话也不说,便拿起一本杂志,指着封面上的人。「思雅,这人是谁?」
  季思雅看了一眼。「郭祥恩。」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季思雅!」唐蝶突然提高音量,起身站在沙发上。
  「什么事?」季思雅抬头看着突然站到沙发上的唐蝶。
  「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唐蝶一本正经的问。
  「白痴!」季思雅继续啃着西瓜。
  唐蝶立刻蹲了下来,两眼直看着季思雅,一手指着杂志上郭祥恩的照片问道:「男朋友?」
  只见季思雅把塞满嘴巴的西瓜全喷了出来。
  唐蝶一见情况不对,立刻拿起杂志挡住这阵西瓜雨。她正庆幸自己反应快,才能幸免于难,却看见季思雅已笑翻了。
  「拜托!怎么可能!?」季思雅边笑边说。
  「郭祥恩没追你,干嘛送你回来?」唐蝶疑惑的问着。
  「他追了啊!不过……」
  「你拒绝了?」唐蝶连忙问
  思雅把记者会那晚的事告诉了唐蝶,唐蝶听完后,连连叹息。「季思雅,你这辈子完了、毁了!」
  「小蝶,你发神经啊?」
  「郭祥恩从不闹绯闻,父母亲双亡,嫁给他也不怕被婆家虐待,这种好男人上哪找?」唐蝶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你要就拿去好了!」季思雅无所谓的说着。
  「值得吗?」唐蝶突然停止了嬉闹。
  「这和世杰没关系,我和郭祥恩根本不适合。」
  「你从没试过,就说不适合!」唐蝶反驳道。
  「我试过,但心只有一颗。」季思雅淡淡的说着。
  唐蝶看着思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思雅的痴让她这个做朋友的好心疼,但柯世杰那个傻蛋却从没有感动过,这样值得吗?
  
  在即将到来的服装秀中,为了象征高薇服饰第一次推出男装,及鸿宇集团初次进军服装业,高郁薇决定起用新秀,代表这是个新起点。
  这天在某大百货公司的广场前,举办了一场模特儿的选秀赛。
  方鸿答应高郁薇到场当评审,所以他推掉了一些私人事务,到了现场。
  有美女看,柯世杰当然不会缺席,甚至还准时到达,这可是他个人纪录史上从未出现过的事。
  高郁薇邀请方鸿一起上台示范,做为开场。
  由于高郁薇本身就是模特儿出身,加上她修长高眺的身材,因此走起台步来,让观看的人无不惊艳。
  由于方鸿是从办公室直接赶过来,所以服装仍稍嫌正式,高郁薇将方鸿的领带和领带夹取了下来,使得他的整体感和她所要的轻松年轻、无负担的感觉接近了许多。
  看着这对璧人由伸展台走出来时,围观的群众无不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而这场争妍斗丽的报装模特儿选秀赛就此展开。
  
  「思雅!去吃饭!」郭祥恩喊着正站在太阳底下看工人工作的季思雅。
  「好哇!我要吃霜淇淋!」季思雅在太阳底下笑着。
  向日葵!郭祥恩突然觉得季思雅像一朵绽放笑容的向日葵。
  季思雅虽然只有在最近接连的几天到南祥企业开会,却早已把她的热情和快乐散布给南祥的每个工作伙伴。
  我不喜欢红玫瑰!
  季思雅那晚临走时说的这句话,出现在郭祥恩的脑海里。
  郭祥恩第一次发现自己过去根本不了解季思雅,他以为爱一个人,就是跟着她的脚步;虽然有时他会觉得季思雅的脚步太快,但他总认为有一天季思雅会为他而放慢节奏。
  其实季思雅只是用简单的方式呼吸、过生活和笑着。
  郭祥恩把车开了过来,季思雅便上了车。
  一连几天,季思雅随着郭祥恩东奔西跑,又是工地、又是工厂的,谁教这个企画案是她负责的,而且方鸿又很重视,所以她只好上天下海的到处跑。
  郭祥恩总在工作结束后,载着季思雅去享受美食。
  季思雅对于郭祥恩对她呵护有加的态度,也欣然接受,老早将先前的尴尬抛至脑后。
  「祥恩!你看!」季思雅一边吃着霜淇淋一边指着外面正站在鹰架上工作的工人。
  「刚才在工地已看到很多了啊!」郭祥恩一副不足为奇的态度说道。
  「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季思雅笑着问。
  「他们很辛苦啊!」
  「不是!」季思雅一副你很笨的表情看着郭祥恩。
  难道……不会吧!她想拿霜淇淋给这些工人吃!?
  「等等!」郭祥恩突然觉得有点可怕,这个季思雅好像有点危险。
  「你猜到了啊!」季思雅期待的看着郭祥恩。
  「你该不会想要拿霜淇淋给鹰架上的工人吃吧?」
  「拜托!差太多了吧!」季思雅把最后一口放进嘴巴后,接着说:「我想去儿童乐园坐云霄飞车!」
  郭祥恩几乎是停住了呼吸,呆了三秒钟后,他才冒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多余的话:「方鸿知道会怪你怠忽职守。」
  季思雅又叫了一客霜淇淋,满意的舔了一口后,笑着对郭祥恩说:「只要你不说,我也不说,方鸿就不会知道了!我和世杰常常这样。」
  于是这两个大人便往儿童乐园出发。
  另外一方面,在南祥企业里,张婉琳拿着公文到郭祥恩的办公室,却没见到人,她随口问了个女职员。
  「总经理和季小姐去看工地的进度。」那女职员回答道。
  张婉琳第一次觉得无助,她不是个感情至上的女孩,世间的冷暖她早已尝尽,从不渴望奇迹好运会降临她身上,所以她总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走她人生的每一步。
  大学毕业刚踏出校门,一心只想往大企业求职的她,便义无反顾的跟定郭祥恩,只因他诚恳认真的做事态度;张婉琳相信假以时日,郭祥恩会脱胎换骨,而她会帮他,而今她做到了。
  但一个季思雅却闯进了郭祥恩的生命,扰乱她所有的生涯规划。
  输了吗?她已输给季思雅了吗?
  电话突然响起,张婉琳拿起话筒。
  「婉琳!我是祥恩,我和思雅在儿童乐园,下午的会议拜托你了!拜!」
  「祥恩!祥恩……」
  咸咸的,是泪!张婉琳!不许哭!她告诉自己。
  从懂事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流过泪,她告诉自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她落泪。而今一个季思雅却能教她如此难过。
  除了名、利之外,或许……或许她是那么的担心会失去郭祥恩。
  
  「我觉得只剩一个多月,我们并没有很充裕的时间可以训练这些新秀,所以最好挑选本来就有底子的。」柯世杰说道。
  方鸿、高郁薇、柯世杰正在休息室里讨论着选拔模特儿的评分标准。
  「可是我认为我们要的不是一个衣架子,若要讲求专业水准,我们何不找职业名模呢?」高郁薇提出另一个意见。
  「我觉得郁薇讲的有道理,更何况我们这次的主题是年轻、简单,若要求太多专业,那就显得包袱太过沉重了。」方鸿附和着高郁薇的意见。
  「妇唱夫随啊!」柯世杰大声叫嚷着。
  高郁薇一听忙追着柯世杰打,一个不小心却被裙摆绊住了,整个人往方鸿倒去,却让方鸿抱个满怀。
  高郁薇不好意思的急忙推开方鸿,想要站起来。
  谁知道,原本重心已不稳的椅子,再加上高郁薇使劲的想站起来,椅子突然就往后倒去,方鸿为了避免高郁薇受伤,本能地抱紧了高郁薇。
  在跌落地上后,高郁薇正好在方鸿的上方,她急忙撑起身子,挣扎着要站起来。
  高郁薇身着一件低胸小洋装,而被压在下方的方鸿,此时正好一览无遗。而他是个情欲正常的男人,再加上高郁薇急着爬起来,不停地扭动着身子,让方鸿几乎就要丧失理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机。
  高郁薇感觉到方鸿的异样,加上方鸿涨红了脸,她知道方鸿正在克制自己,而她的脸也在此时不自在的羞红了。
  高郁薇好不容易终于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她连忙离开了休息室。
  在一旁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的柯世杰,在高郁薇离开休息室后,早笑翻了。
  而从地上爬了起来的方鸿可说是欲火焚身、怒火中烧,正想找人发泄,一看到笑翻了的柯世杰,他告诉自己:柯世杰!你完了。
  柯世杰看到方鸿眼神中闪烁着如杀人般的目光,连忙收起笑容,若无其事的准备撤离,因为他可不想毁了一张俊脸。
  
  玩过了海盗船、云霄飞车,季思雅和郭祥恩坐在路旁的石阶上喘息着。
  季思雅拉着郭祥恩准备再去进攻其他的游戏机。
  从来没这么疯狂过的郭祥恩,早已累得没力气再站起来了。
  「思雅,再坐一下。」郭祥恩求饶地说着。
  「不要!我和世杰都……」
  又是柯世杰,郭祥恩发觉季思雅常提起柯世杰,而每回提到他时,她的笑容是最甜美的。
  「思雅,你很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季思雅回过头,笑着从衣服里拉出一条项链,那是一条有朵压克力制成的向日葵的项链。「世杰送的。」她甜甜的说着。
  「向日葵只对着太阳,思雅,你最美的时候是给谁?」郭祥恩问着。
  思雅收起了笑容,在郭祥恩的身旁坐了下来。
  「是柯世杰吧!」郭祥恩淡淡的说。
  这时,季思雅一句话也不说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离郭祥恩的视线。
  郭祥恩突然站了起来。「你心中的太阳是柯世杰吧!」他对着已远去的季思雅喊着。
  季思雅听到了郭祥恩的话,心头震了一下,但还是不回头,一步一步的走着。
  
  经过一整个下午,服装模特儿新秀总算产生了。
  高郁薇就准备忙着为这些模特界新鲜人安排训练的课程,而方鸿理所当然的成为司机,他也准备载着高郁薇拜访一家家的模特儿经纪公司。
  而柯世杰早已和新认识的美人们离开,他说是要带这些漂亮的美人们去认识鸿宇集团的公司规模架构,然而事实上是否是这样,就要问柯世杰本人了。
  高薇服饰本身并没有模特儿,所以有关模特儿训练及培植方面的课程及师资都需要借助外力,在过去,高薇服饰都由其他的模特儿经纪公司提供专业的模特儿。
  同行相忌。高薇服饰要栽培自己的模特儿,这对其他的模特儿经纪公司来讲不免是一种压力。
  「郁薇,怎么样?」方鸿问道。
  已经是第三间模特儿经纪公司了,高郁薇原本以为过去合作过的公司会愿意答应帮忙,然而却是事与愿违。
  「不行!」高郁薇泄气的瘫在椅子上。
  方鸿突然想起了有个人可以帮高郁薇。「我有办法。」
  方鸿开着车到了一家颇具知名度的模特儿经纪公司。
  「吴阿姨!」方鸿一进门就走到一位女子身旁亲昵的叫着。
  方鸿口中的吴阿姨,是方鸿母亲的姊妹淘。方鸿的母亲年轻时曾是她旗下的模特儿。
  方鸿把高郁薇要训练模特儿的事告诉了她,她满心欢喜的点头答应,只是有一个条件。「你们俩结婚时要请我喝喜酒喔!」
  高郁薇羞红着脸的直拉方鸿的袖子,催他离开。
  方鸿看着娇羞的高郁薇,便向吴阿姨道了谢,离开了模特儿经纪公司。
  「谢谢你!」郁薇对着方鸿说。
  「我和你之间不需要谢谢。」方鸿笑道。
  方鸿驾着车送高郁薇回家,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到了高郁薇家时,方鸿看着她进了屋后,目光仍停在高郁薇身影消失的大门。
  当他转身正准备离开时,方鸿却听见高郁薇喊他。
  「阿鸿。」
  方鸿转过身,看见高郁薇跑了过来。
  她踮起脚尖,突然在方鸿脸颊送上一吻,便一溜烟地跑进门。
  这一吻,或许是一种默许吧!
  
  季思雅下午离开儿童乐园后,便一个人在街上盲目的闲逛。
  每次工作或生活遇上瓶颈时,季思雅总爱把自己抛进人群。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的大街可以让她忘记自我;偶尔迷失一下自己,也不失为纾解压力的方法。
  季思雅晃着晃着,晃到「向日葵酒吧」前。她看看表,已经近十点,此时酒吧的客人并不多。
  季思雅一进门,酒保小篙一眼就认出这女孩子是「向日葵酒吧」的老板,柯世杰唯一带来过这间店的女孩子。
  「季小姐,一个人?」季思雅一坐到吧台前,小篙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过来招呼思雅。「季小姐,我帮你调一杯酒吧!」
  季思雅笑了笑点头,她并不想醉,只是想……
  不一会儿,酒保小篙将酒递上。
  季思雅接过酒喝了一小口,其实她并不想醉,她只是想回忆一下,回忆一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把心给了一个柯世杰这样的男人。
  那时柯世杰和季思雅除了同事及朋友的关系外,其实也扯不上其他的任何感情。
  那天季思雅和柯世杰谈完一笔生意后,她感觉到柯世杰心不在焉,但碍于是异性,她也不好意思过问,加上柯世杰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大男人,她只能小心翼翼,尽量不去触碰这受伤的狮子的伤口。
  或许柯世杰的确是需要个宣泄情绪的管道,这大男人需要有个人听听他的难过及对感情的无能为力。
  柯世杰邀季思雅来这间酒吧,但那时的「向日葵酒吧」并不叫「向日葵」,老板也不是柯世杰。
  而季思雅却在这里,撞见了这男人的情伤。
  季思雅一直以为男人总宣称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但在面对感情时,比起女人大哭一场就雨过天青,男人折磨自己的方式,可说是令人心疼。
  一个潘虹,就能让柯世杰把自己整得不成人形,季思雅觉得柯世杰傻,但从柯世杰的叹息声中,她看见这男人的深情。
  那一夜,思雅望着窗外的星空,久久不能成眠。
  季思雅爱上了这个对爱情所付出的心力之深的男人。
  她义无反顾的爱上柯世杰,虽然明知道他的心早被潘虹填满,虽然潘虹已离去,但柯世杰却没把潘虹在心中的份量减轻过。
  有一次她再和柯世杰再经过这家酒吧时,这家店正在找买主,柯世杰于是买下了它,正愁要取什么店名时,季思雅已被路旁小摊贩上的项链所吸引。
  「思雅,你在看什么?」
  「向日葵耶!」季思雅抬起头,手里拿着一条压克力的向日葵项链。
  柯世杰把向日葵项链买了下来。
  「就叫向日葵吧!」他为季思雅戴上项链的同时,脑中倏忽闪过他苦思不已的店名。
  那一刻,季思雅的心就被柯世杰给偷走了,而项链就再也没离开过她的脖子。
  此刻,季思雅想起自己的情痴,不由得摇摇头。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客人也越来越多,酒吧内的烟呛得季思雅难受。她放下了钱,便离开了酒吧。
  拦了辆计程车,季思雅不想再多想,还是回家吧!
  计程车到了公寓楼下,季思雅付了钱,便下车准备进电梯上楼。
  「思雅!」
  季思雅回过头,是郭祥恩。「抱歉,下午我太敏感了。」她为下午的不告而别道歉。
  「是我不好,不该问那么多。」郭祥恩解释道。
  「有事吗?」季思雅总觉得郭祥恩不会是为了道歉而等了她一晚。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论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郭祥恩真挚的说着。
  季思雅一听到郭祥恩的话,她迅速的转过身子。「谢谢你把我当朋友!」她克制着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
  「思雅!我……」郭祥恩还想解释什么。
  「很晚了!回去吧!」季思雅打断他的话。
  季思雅僵直了身子,等着郭祥恩的车声离去,她才敢哭出声音。她不是个不懂爱的女人,但她除了装傻,没有别的选择。
  
  「爸!」高郁薇亲昵的叫着父亲高宏。
  「郁薇!爸有事问你!」高宏指着旁边的座椅,示意她坐下。
  「什么事啊?」
  高郁薇从小就没让高宏为她操过任何心,但高郁薇一心想在服装界走出自己的一条路,高宏深怕她耽误了青春;更何况商场可不仅是一片太平洋,以高郁薇一名女子,如何能在这惊涛骇浪中浮沈!
  高宏对于「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持相当反对的态度,所以对于高郁薇,他可说是尽全力在栽培,但他仍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
  「你觉得阿鸿这个人怎么样?」高宏装得漫不经心的问道。
  「很好啊!」高郁薇觉得老爸一定又有什么花招,所以要小心应对。
  「很好就好!没事了。」高宏心想,很好是正常反应,不要多问,以免坏了大局。
  没事了?太玄了吧!老爸一定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高郁薇换了个坐姿,准备问清楚。
  「爸,您是不是有事啊?」
  「没事啊!我去休息了!」高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向卧房。
  明明有事,却又装得一副正经!高郁薇并不打算放弃逼问。「爸!」她撒娇地叫着高宏。
  「有!有事!」高宏有点促狭的应着。
  「什么?」郁薇充满兴趣的问。
  「有蟑螂!」高宏轻松的走回房。
  「啊!」在一声尖叫后,高郁薇压抑住情绪的起伏,才发现……她又中计了。
  
  「婉琳,你进来一下!」郭祥恩对着内线电话说。
  「祥恩,十点半要开会……」张婉琳一进办公室,就忙着提醒郭祥恩一天的工作表。
  「那些待会再说,你帮我找石设计师,要他把主题改成向日葵。」郭祥恩拿着一张景观庭园设计师石大伟的名片给张婉琳。
  「祥恩,这是什么时候的企划案,我怎么都不知道?」张婉琳疑惑的问。
  「这不是公司的事,是我自己私人的事。」郭祥恩解释着。
  「那地点呢?」
  「石设计师上次设计过,只不过把玫瑰的主题改成向日葵,我想他清楚的。」
  「好!」张婉琳退出了办公室。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婉琳决定一探究竟。
  联络好了石设计师,张婉琳拿起皮包和车钥匙,交代女职员一些事后,便离开了南祥企业。
  她和石设计师约在他的工作室,准备要陪同他走一趟。
  「石设计师,祥恩有要事,所以要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张婉琳来到石大伟的工作室后亲切的说。
  「这样啊!无妨!无妨!」石大伟说道,便驾着车载她往郭祥恩郊外的别墅出发。
  不到半小时,呈现在张婉琳面前的是一大片经过设计的玫瑰花园。
  「为什么要改呢?」张婉琳问。
  「大概是郭先生要送的佳人不爱玫瑰花吧!」石大伟为这片所费不赀的花海感到可惜。
  「大伟,你来了啊!」一名老妇人迎了出来。
  「伯母,这位是张小姐,是郭先生的秘书。」石大伟为郭祥恩的乾妈介绍张婉琳。
  「祥恩的秘书不是叫思雅的吗?」老妇人疑惑地问。
  「哦,伯母,您所说的思雅是祥恩的……客户。」张婉琳原本要说是朋友,又觉得不妥。
  原来这片玫瑰花是为季思雅种的,而今天毁了这片花海也是为了季思雅,或许祥恩真的爱上季思雅了。
  但张婉琳不会认输的,她要力挽狂澜。
  
  「世杰!我们不是约好七点吗?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柯世杰挂上电话,有多久没这样孤独一个人了?
  他总对外宣称他喜欢热闹,他是适合生活在喧闹繁华环境中的都市人,甚至连住家,他也要买在市中心。每天太阳落下后的生活他也要安排得缤纷多彩。
  与其说柯世杰喜欢人多的气氛,倒不如说他是害怕孤独,害怕一个人时的寂静,害怕连空气都彷佛凝结,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陪伴着自己。
  虽然一个人时,可以想清楚很多事;然而,人生有些事想清楚了,痛苦就随之而来。
  柯世杰关上电视机和音响,斗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冒出,滴落地面。
  不到三分钟,柯世杰随即夺门而出,坐上跑车,将自己沉浸在高速的车速中。
  汗水在一阵阵的风中被吹乾,心情也由汹涌澎湃转为平静舒坦。
  再放纵自己一次吧!柯世杰对自己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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