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千金 第3章

  午后时分,叶展骐以梳妆台旁的清水净了身,穿妥一身行头后,折回床边,视线在紧搂着被子侧身熟睡的娇小身躯上来回游移。
  细长的睫、苍白的脸、胀红的唇、吻痕斑斑的身躯,折腾了一整夜,她总算在清晨时沉沉睡去。
  日光下的小青,少了份娇媚,多了份荏弱,他在床边坐下,伸手轻抚她嫣红得惹人疼惜的唇。
  杜芸青不适地动了下,然后翻个身,侧向另一边。
  两片雪白的臀瓣赫然完美地呈现眼前,是他从不曾见识过的煽情美景,叶展骐暗抽口气,忍不住伸出手掌,贴着如丝锻般光滑柔软的肌肤来回摩挲。
  杜芸青烦躁地轻哼一声,抱着被子半转个身平躺,被子全集中在胸前,坦荡荡地露出双腿间的幽秘风光。
  叶展骐结结实实地倒抽口气,惊恐地感觉自己的欲望再度苏醒。
  但这实在太荒谬了,他要了她一整夜,自己也深觉不敢置信的一整夜耶!
  叶展骐急急忙忙起身,收回流连在她身上的视线。他不是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打理,他已经在怜香院逗留得太久。
  毅然决然地起步移向门口,拉开门闩后,他回头望她一眼,脚下顿住,自动转了个弯,回到她身边。
  轻轻将被子拉平,笼盖她全身后,他轻叹口气。
  不知为什么,就是迈不开脚步、离不开她,他不希望自己在她仍沉睡的时候消失,真要走,他希望当面道别。
  烛光下恩爱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她娇柔的叫喊一声声在他心头响起,不知少了药物迷惑的她,在他身下,会是何种风情?
  房门突地被推开,叶展骐不悦地沉下眉头,门口的小婢也被吓得不轻。
  “对不起,叶公子,我以为您早就离开了。”她低下头,飞快地朝他福了福身。
  “我显然还没走,你来干什么?”两人世界的氛围首次被破坏,叶展骐口气不是挺好。
  “嬷嬷差我来唤小青姑娘。”小红唯唯诺诺地回答,斜眼瞥向床上的人儿。
  “她还累着,不准唤。”
  小红为难地皱起眉头。
  在怜香院待了好些时日,合欢散的威力她是明白的。昨晚,嬷嬷怕小青姑娘临时出状况坏她好事,要她在晚膳里下重药。
  虽是这种龙蛇杂处之地,人相处久了,到底是有感情的,她特地减轻分量,还挤眉弄眼地想暗示她别吃。
  没想到小青姑娘将饭菜全解决得一干二净。
  “还有事吗?”见小婢仍杵在原地,叶展骐拧起眉头。
  “叶公子,我知道小青姑娘还需要休息,可时辰已经不多了,小青姑娘要沐浴净身,还要用饭,王大爷通常来得比较早……”
  “你说什么?”叶展骐绷着脸,不快地问。
  “我说小青姑娘今晚是王大爷的人,王大爷性子急,不喜欢等人……”
  “你说,王大财那家伙今晚要跟……”他看向小青,突觉一股心火直往上冒。
  “是啊!王大爷花了不少银子,就为了当小青姑娘第二个男人,周公子殿后,后天是李秀才……”小红倏地停口,一脸担忧害怕。
  叶展骐额头青筋直冒,嘴紧抿成一线,下巴紧绷得似随时会爆裂。
  他紧盯着床上的人儿,她在其他男人身下扭动、她柔若无骨的手抚摸其他男人的身体、她因其他男人而发出销魂娇吟、她被其他男人占有,甚至是她对着其他男人大谈她是落难小姐的情景一幕幕跃过脑海,令他气得眼睛发红。
  “叶公子,您怎么了?”
  小婢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啊!他怎么了,虽然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但她仍是一名妓女,他们之间仍是一夜风流。
  为何对她如此眷恋?为何对她如此迷恋?因为合欢散的关系?因为身为她第一个,而且截至目前为止,惟一一个男人?因为她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疯狂欢愉?
  “叶公子,时候真的不早了,嬷嬷交代该唤醒小青姑娘,您也该离开了。”小红颤巍巍、甘冒大不韪地道,深怕误了时辰,又遭嬷嬷一顿毒打。
  叶展骐扬眉。她急着赶他走,急着为他的小青梳洗打扮,好迎接下一个男人。
  她们会让她只着肚兜、亵裤,喂她吃合欢散,让她每夜受欲望之苦,只为了展现她最柔媚的一面,等待一个不知是否会善待她的男人,好替怜香院赚进大把大把的银子。
  他能无动于衷?
  除非他死。
  “我会离开。”他冷着脸道。
  小红松了口气。
  “带着她一起。”叶展骐指向床上兀自呼呼大睡的人儿。
  小红错愕地眨了眨眼,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她颊边的笑容缓缓扩大、再扩大。“您等着,我这就去找嬷嬷,告诉她叶公子您要为小青姑娘赎身。”
  看着拔腿飞奔而去的身影消失,叶展骐心烦意乱地来回踱步,不时望向床上的人儿。
  他这么做会不会太冲动、太离谱了?奶奶若知道他为一个青楼女子赎身,还打算带她回叶家,一定会大发雷霆,念得他臭头,远在他乡做生意的爹娘也不会赞成,更别提禀性刚烈的赵玄芙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弹。
  但他叶展骐二十三年来,始终是个乖孙子、乖孩子,也不负众望地扛下叶记,事业有成。
  他没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就要她。
  所以,就让他任性这一次吧!
  杜芸青转身,筋骨肌肉的酸疼令她难受地轻哼了声,她悠悠转醒,感觉自己像彻底被摔绞过的毛巾般狼狈。
  她怎么了,竟浑身无力、动静皆疼,连眼睛都疲惫得睁不开……
  意识如潮般猛然袭上,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杜芸青在心里大叫一声:完了。
  她完了,堂堂杜家小姐,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一个,别说鼎鼎有名的平西大将军,现在连家都没脸回,就算有脸回家,大概也只能落得削发为尼、青灯伴古佛以度终生的可怜地步了。
  都怪他,那个可恶的叶展骐,明知道她的身份与倒霉的处境,应允要帮她,竟还夺她清白、欺她至此,回京后非得禀明皇上,要他砍了他的脑袋不可。她气愤地紧握双拳,双眸倏地睁开。
  就着昏黄光线看清房里不同以往的空间和摆设,杜芸青错愕地眨了眨干涩的眼。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略微心安地发现自己身上已穿上合宜的衣裳,杜芸青龇牙咧嘴地抬起疲惫不堪的双腿试图下床,怕极了自己又从一个陷阱掉到另一个陷阱。
  “小青姑娘,你醒啦!”敞开的房门立着一位垂着两条辫子、年约十二、三岁的女孩,女孩端着折叠得整齐的衣裳,露出开朗的笑容大步进屋。
  来人很友善,那抹明亮的笑容令人觉得很舒服,但杜芸青仍防备地瞪大双眼。
  “我叫瑾儿,是少爷派来服侍你的,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瑾儿。”女孩放下手中的衣裳,转身对未来新主子福了福身,半垂的星眸很快地将眼前的女人打量个清楚。
  小青姑娘果真美,美得像水、美得慵懒、美得教男人疼惜,怪不得就算将家里弄得鸡飞狗跳,少爷也坚持带她回来。
  当然,赵玄芙小姐也很美,但她的美,是自信的美、坚强的美、明亮得教男人不敢逼视的美,在对男人的吸引力而言,两人相较,立见高下。
  “少爷?是叶展骐?”杜芸青拧紧眉头。
  “是啊!”
  “这儿是……”
  “是松苑,下午少爷将你带了回来,就直接安置在这边。”瑾儿发亮的眼里似乎还有着其他未尽的话语。
  杜芸青紧紧纠结的眉头结缓舒解。
  那个该杀千刀的,至少知道该为了二十万两帮她换个像样的栖身之所。
  “瑾儿,咱们把水打来了。”
  粗喝伴着两人的身影,瞬间填满了敞开的房门,杜芸青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手里拿着大浴盆,另一个肩挑两担冒着袅袅白烟的热水,两人的脸孔,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你们……”她惊得说不出话、合不了嘴。
  “小青姑娘,他们是福平和福安,总管阿顺叔和厨娘碧春姨的双生子。”瑾儿甜笑着解释。
  “是啊!我是哥哥福平。”拿浴盆的男子大剌剌地进门,将浴盆放在梳妆台前。
  “我是弟弟福安。”肩挑两檐热水的男子随即进屋,一手一桶,将冒着白花花水气的热水倒人浴盆。
  接下来,杜芸青就这么坐在床沿,眨着眼看两兄弟一来一往地汲水往浴盆里头倒,听瑾儿介绍现在是哪位。
  好不容易,偌大的浴盆装满了水,瑾儿将房门掩上后,服侍杜芸青宽衣入浴。
  整个身子没入水中、让热水轻拂过酸疼肌肉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好像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杜芸青忍不住闭上双眸轻吟了声。
  就是这般的柔媚教少爷忍不住猴急,弄得她全身雪肤都是青紫的吧!瑾儿抿唇偷笑。
  “从来只听过双生子,未曾见过,那两兄弟,真是教人吃惊。”杜芸青将头倚向盆缘,支手托颚,慵懒地道。
  “是啊!第一次瞧见的人,莫不和姑娘一样目瞪口呆呢!”瑾儿边梳着杜芸青一头细算,边笑道。“怎么会这样呢?”
  “听老夫人,也就是少爷的奶奶说,阿顺叔和碧春姨大婚之后,连续几载,肚子完全没有消息,碧春姨心里头急,天天上注生娘娘那儿求,老夫人说啊,是注生娘娘被碧春姨感动了,才让她一举得两男的。”
  “真好玩。”杜芸青有趣地扬起嘴角。
  房门倏地被推开,杜芸青一扫轻松心情,戒备地望了过去,只见杵在门口的,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和随行的两个奴婢。
  “老夫人。”瑾儿飞快起身朝老者福了福身。
  老夫人,就是方才谈论的人!虽然她此时造访很不恰当,杜芸青仍卸下防备,朝她点头微笑以示友善。
  老夫人私毫不领情,板着脸进屋,拄着龙杖朝她上下打量,一脸不屑地道:“美则美矣,可惜是个贱胚。”
  她说什么?贱胚?杜芸青顿觉一阵心火窜起。原本看在她年老的份上,不计较她的不请自入,没想到她还口出恶言。
  “老则老矣,可惜是个鄙人。”她不甘示弱地抬起下巴,直视老夫人眼底。
  “你说什么?”老夫人大怒,手边龙杖重重地砸地,这一敲,两旁侍女赶忙上前扶住。
  “我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不明白进人家房里要先敲门的道理吗?”杜芸青凉凉地说着。
  “这是我的家、我的房间,难道我要看你这么个贱丫头,还得敲门吗?”老夫人厉声道。
  “口口声声贱胚、贱丫头的叫,难道你爹娘没教你说话要留些口德以福荫后代子孙吗?”
  “你……你……”老夫人指着她的手剧烈颤抖。“叶家绝容不下你这口出不驯的丫头,原本还想看在骏儿苦苦哀求的份上接受你,现在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了,你沐浴完,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我才不希罕你的接受。”杜芸青朝她皱皱鼻头,扮个鬼脸。
  老夫人脸色乍青乍白,气极地转身拂袖而去。
  瑾儿看了看老夫人的背影,再看了看浴盆里的小青姑娘。
  是她搞错了吗?原以为是个似水般柔美需要人阿疼的荏弱美女,现在,看着判若两人的浴水美人,她不太确定了。
  “瑾儿,关门,继续洗我们的。”杜芸青一派闲适自得,像刚刚不过发生了件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小青姑娘,你这么说话,不怕得罪了老夫人,日子不好过吗?”瑾儿忧心忡忡地问。
  “怕?我有何好怕的?”又不是倒了八辈子霉要当她家媳妇儿,叶老夫人的接受与否干她屁事。她很快就要走了,等她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慰劳一下全身酸疲的筋骨,再好好大吃一顿,祭祭五脏庙,恢复一下体力,就该上路了。
  京城还有很多人等着她呢!爹、佑宁、她那个无缘的将军丈夫,他们一定心急着她的下落,待会儿叶展骐一来,得要他在动身前先捎个信回京城。
  一件事还没想全,房门又被倏地推开,这回,杵在门外的,是一身翠绿衣裳,挺着大肚子、脸蛋身形颇福态的少妇。
  “小姐。”正握了把头发清洗的瑾儿再次起身轻唤,微福了福身。
  小姐?这个女人,想必是那个该杀千刀的叶展骐的姐妹了,她来,又想干嘛呢?杜芸青心想。
  “就是你把奶奶气得跳脚的?”叶秀榕绕着浴盆打转,双眸不怀好意地直盯着水中的同体瞧。
  杜芸青耸耸肩,也不避讳她的目光,大方地任她看。自小就让人服侍惯了,在女人面前裸身相向,对她丝毫不构成困扰。
  “大哥也真是的,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竟毫不怜香惜玉。”叶秀榕微蹲低了身子,手指轻划过她裸露在水面的香肩上的一处淤青。
  “放肆,谁准你碰我身子。”杜芸青圆眼一抬,瞪她一眼。
  叶秀榕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倒退一步,随即双颊泛红、恼羞成怒。“谁准你碰我身子?亏你说得出这种话,你们这种女人,只要有足够的价码,是千人枕得、万人碰得。”
  “你在说什么?”水里的杜芸青紧握双拳,若不是身子未着寸镂,早起身和她拳头相向。
  “我说,一千两,我家相公可以开你的苞;两千两,我家大哥可以开你的苞;三千两,你是我大哥的女人,今生今世,全卖给叶家了。”叶秀榕不怀好意地笑道,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脸色褪尽。
  “瑾儿,她说什么?”杜芸青一脸惨白,转向一旁局促不安的女孩。
  “小青姑娘,你有所不知。”瑾儿附在她耳边细声说道。“原本是姑爷以一千两要……嗯,你知道的,小姐回娘家闹,少爷只好以两千两要鸨娘谢绝姑爷,之后,少爷显然喜欢上你,以三千两将你由怜香院赎了回来,还告诉老夫人要纳你为妾。”
  喜欢?赎身?纳妾?杜芸青错愕至极。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交合是因为她被人下药、情势所迫。他赎身是因为她以二十万两的高额赏赐利诱他助她回京。至于纳妾,肯定是他们所有人搞错了。
  “怎么?这下,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虽然你有点姿色,像你这样的身份地位,又能留住男人多久呢?等到大哥不要你,你等着被扫地出门,等着被更多男人践踏吧!呵呵呵!”叶秀榕掩唇尖讪。天底下怎么有这种女人,不分青红皂白还践踏同性,杜芸青真的生气了。
  “是啊!我这么点姿色,是留不住男人多久,不过你可能比我更惨哟!你家相公宁愿花一千两要我,也不要一毛钱不花的你耶!”她朝她无辜地眨了眨湛亮的大眼。
  叶秀榕脸色铁青,然后尖叫了起来,“你竟敢羞辱我,奴欺主、奴欺主啊!这世上还有天理吗?”“奴欺主没有天理,主欺奴就理所当然吗?何况,谁是奴谁是主,还未见分晓呢!”杜芸青噙着浅笑,好整以暇地清洗起自己的指缝。
  “你这贱人给我记住,我这就去找大哥,大哥向来听我的,你等着被扫地出门吧!”叶秀榕头着身子,撂下狠话后转身离去。
  房内顿时安静,只余轻浅的泼水声。
  瑾儿上前关上房门,这回,谨慎地落上门闩,折返后,看着怡然自得地笑着的女人,感到万分疑惑不解。
  “小青姑娘,得罪了小姐,你还笑得出来啊!”瑾儿苦着脸道。
  生性开朗的她,见着她连着得罪叶家两个最有权势的女人,心里不禁惴惴难安。
  “当然要笑啦!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看到她那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了吗?简直是大快人心。”杜芸青朗声大笑。
  实在是这阵子的倒霉事、乌龙事太多了,她都快忘了占上风的感觉是多么痛快。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了,把浴巾和我的衣服拿过来。”
  “是。”
  杜芸青起身,拭净身子,穿戴整齐,由瑾儿帮着梳理长发后,门外传来轻叩的敲门声。
  两人对望一眼,由瑾儿上前开门。
  “赵小姐。”她朝赵玄芙微福了福身。
  赵玄芙朝她微笑,举步进门,身后的小婢紧紧跟随。
  她打量着杜芸青的同时,杜芸青也打量着她。她还不知道瑾儿口中的赵小姐是什么来头,不过她很美,走在街上,是那种会一眼就吸引人注意的绝色,即使简朴的装束,丝毫不减她的丰采。
  如果她能有礼貌一点,她想,她会很愿意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真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没见着我入浴的春光。”杜芸青淘气地朝她眨了眨眼。
  赵玄芙略扬一眉,惊讶在如此柔美的外貌下,竟潜藏着活泼的脾性。
  不过她无法回应,向来洁身自爱、理应是她未婚夫的人,和这样的女人缱绻了一整夜,末了,将她带回家里,安置在自己的院落,还说要纳她为妾。
  教她情何以堪?
  “你的脸色很难看。”见赵玄芙没有正面的回应,杜芸青敛起颊边微笑,不再搭理她径自梳着自己的长发。
  赵玄芙默然不语。心情阴霾晦暗,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来,只是想看看她,看看是怎样的女子,能教向来执着于事业的男子的心沉沦,不顾在他身边守候已久的女子,不顾一整个家的反对,一个劲儿的只想要她。
  “也想将我扫地出门吗?用不着麻烦了,我很快就会走的,你放心好了。”那笼罩着愁云惨雾的花容教人看了不忍,杜芸青偏头主动提起。
  “他不会让你走的。”赵玄芙幽幽说道。
  “他别无选择。”杜芸青耸耸肩。
  他答应了要帮她,等她回京,赏了他二十万两后,一切就这么一笔勾消吧!也别要皇上砍他的脑袋瓜子了。
  没错,他破了她的身,一夜纵欲、恩爱!害她成了残花败柳之身。
  但她中了合欢散啊!她难受得想死,是他不厌其烦地解了她的毒。
  其实,他也算有情有义的了,愿意相信她,还带她回他家,她原本可能遭受到更可怕的际遇的。一连串发生的倒霉事令她实际许多,想来,她也成长了不少。
  冥想中,赵玄芙已不见踪影。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杜芸青疑惑地拧起细致的两道柳眉。这家子的人全莫名其妙,只是表现方法不同。
  “小青姑娘,你有所不知,赵玄芙小姐是咱们叶家恩公的女儿,三十年前,赵老爷大散家财,助叶记渡过难关,叶记才能有令日的局面,然而,赵家的商行却渐渐没落,后来,赵老爷临终前托孤,将年方十五的赵小姐送了过来,至今已一年有余了,老夫人和咱们下人都看好她是少爷未来的媳妇儿。”瑾儿知无不言。
  叶展骐的媳妇儿。不知为何,这点微微刺痛她的心,令她感到胸口窒闷,整个人不舒服了起来。该死的他,有那么美、那么好的媳妇儿了,竟还对她……想起两人整夜的缠绵,杜芸青红了双颊,气愤的一拳捶在梳妆台。
  “他人呢?”不该来的人都来了,该来的人也该出现了吧!
  “在账房里。”
  “去把他找来。”
  “可……少爷交代旁人不得打扰。”瑾儿面有难色。
  “那好,你告诉我账房在哪儿,我自己去找他……”
  “你要找我吗?”门口伫立一抹亭亭身影,正是身着月牙长袍、英姿焕发的叶展骐。
  他灿烂的笑容、英俊的神采夺去了杜芸青的目光,竟令她有片刻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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