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劫 第二十一章

  曾岳见状,脚步轻慢的走了出来。对芙蓉两手一拱。「王妃有何指意?」
  「你家王爷怎么了?该不会是病了吧?」她问。
  曾岳一脸困惑的回头看王爷一眼。
  「启禀王妃,依下官看,王爷似乎没病。」
  「没病怎会一言不发呢?」芙蓉不解。
  「看王爷那神情,应该是在想事情。」
  「想事情?想事情时他都这样一动也不动?」
  「是的。」
  「喔,那就好,我还以为他来到这蛮荒地带,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中了邪呢。」
  「呃,应该不是那回事。」曾臣有点意外,不知他家王爷为何在王妃眼里会这般孱弱?
  「还有,曾岳啊,有件事我始终弄不明白。据我所知,你家王爷擅长的是在宫里做些风花雪月的事,皇上下令让既不会武功又不曾带过兵的六王爷来查马贼的事,要是搞砸了可怎么办才好?不都说皇上很疼爱六王爷,可却又下这旨意,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皇兄英明睿智,岂是你、我这般凡夫俗子所能臆测于万一的。」公孙然不知何时已露出招牌笑容、摇着绢扇,翩然站在她身后说。
  曾岳对他颔首,欠身离去。
  芙蓉见他已恢复正常神色,很是开心,却又不想让他知道,遂刻意板着脸。
  他气定神闲的站在她身旁。
  她等了半天,他依然没开口。
  他,真要站在这儿看着那灰扑扑的天空吗?
  好吧,那她也不要开口,看谁耗得久。
  她抬眼,见几只雁飞往西边去,中间几朵白云集结成花儿模样,忽而变成树,一会儿变成狗再变成熊、变成烟雾缓缓散去,她站得两脚酸极了。
  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你究竟这么站着是干嘛来着?」她终于转身问。
  「你不是有满腹的疑问想问?本王候着呢。」他微笑轻摇绢扇,丝毫不见疲态。
  「我想知道的,曾岳都告诉我了。原来你那古怪的模样叫沉思,不是中邪呀。」
  「怕我真要中了邪,你心里会不好受吧?」他细长的眼睛斜睐着她,瞧得她心慌。
  他竟完全明白她的心思!这教她很不自在,也不知该如何因应。
  遂一掌用力往他劈去,就在快劈到他脸上时,他竟闪也不闪!怕伤了他,她遂紧急收住原要使出的力道,那一掌就险险停在他额前不到一寸的地方。
  她惊呼:「你为什么不闪开?你晓不晓得我这一掌有可能劈死你!」
  她这时才想到,他没闪开可能是因为他不会武功。
  看着她又气又又恼的模样,他纵声大笑。
  「本王绝不闪你,不管是刀、剑还是拳头。」
  「为什么?」难不成他不怕死吗?
  他用扇子轻轻点着她的头。「因为本王知道,你绝对舍不得对本王下毒手。」
  闻言,她愣了一会儿。
  「舍不得?」她会吗?
  「不用怀疑,你会,你一定会!」说完,笑着潇洒地把扇子一收,走回屋里。
  她迷惑地望着他的背影。
  他是怎么知道她不会对他痛下毒手们?她在出手时可一点也不犹豫,可为什么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止住那凌厉一掌,她自己也不明白;难道真如他所说,是因为舍不得吗?
  她对他下不了手是真,他毕竟救过她,是她的救命恩人;可,舍不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他们这般莫名其妙地结成了夫妻,虽说不能怪他,可这件事在京里时仍教她想来就为之气结;可这会儿想来,便又似乎不那么讨厌。
  不过几日而己,她为什么会变得有些不同?这不是很诡异吗?
  可是,更诡异的是这松子岭的气候。白天里明明很热,可入了夜,竟奇异地下起雪来。
  冯玉豹命人在王爷行馆里的每个房间都放上火盆。
  可前厅里冷风呼呼地吹,芙蓉将门窗全闩上,还是觉得有冷风不知从哪儿吹进来。
  就她一个人在厅里实在又冷又无聊。
  她遂走进房里。公孙然躺在床上就着一盏灯看着书,曾岳依然似雕像般的杵在一旁。
  她忽而对着手掌哈气,忽而蹲下来烤火,一会儿练练拳,一会儿看看窗外的风雪。
  公孙然抬眼看她一眼,嘴角一勾。「既然冷,何不上床一起裹着棉被暖和些?」
  闻言,芙蓉瞪大眼睛,心里一番天人交战。
  她何尝不想躲在厚厚的棉被里,可她早先既然抱定了要和他作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又怎能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可她实在很冷。
  不行!她还是得想想法子。
  「王爷,这屋里有两间房,咱何不一人一间房,住起来也宽敞舒适些不是?」她笑容谄媚,和颜悦色说道。
  公孙然笑着说,「好是好,可那间房是冯玉豹备给本王的贴身侍卫住的,王妃既然喜欢,那本王这就叫曾侍卫长去清理他的东西,让给王妃便是。」
  啊,那怎么行!
  这么冷的天气,她怎么忍心叫忠心耿耿的曾岳无处可睡。
  「曾岳。」公孙然唤。
  「哎,王爷!」芙蓉抢在曾岳回应前先唤住公孙然。
  公孙然眼里带笑,看着她。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芙蓉急说。
  「曾岳啊,还不快谢过王妃,她体恤你工作辛劳,不敢抢了你那间小房间。」公孙然低头看着书,边说。
  「谢王妃。」曾岳正经八百的向芙蓉道谢。
  「免了,都这么晚了,你回房去睡吧。」芙蓉交代。
  曾岳迟疑的看着王爷。
  公孙然笑着把手一挥,让他退下。
  芙蓉继续在房里走来走去,接着又蹲下来烤手。
  「我说爱妃啊,你打算这么走来走去要走到什么时候?」公孙然将书搁在一旁,闲适地斜躺着,睨着她笑问。
  「不要这样叫我。」她听得很不习惯。
  「那本王该怎么叫你?」他原本的浅笑开始在脸上扩散。
  「在大家面前叫我王妃,可没人的时候你叫我芙蓉就好了。」
  「喔,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呀。」他装出一脸恍然的表情。
  她却是怎么听怎么觉得那口气不对劲。
  「那好吧,王妃,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寝吧。」他忍住笑说。
  「咱们?」她惊疑的念着这两字。
  「既然你是本王的王妃,和本王同床共枕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为何露出那般惊讶的眼神?」
  「我、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不习惯和别人睡,而且、而且我的睡相很差……」她越急越想不出好理由。
  谁知他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本王可以不计较。」
  他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表现他的宽宏大量,她该怎么办?
  「呃,我不困,你先睡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公孙然走下榻来,牵起她的手仔细端详。「你这又是何苦呢?瞧瞧,手都冻僵了。就算不困,两个人靠在一起也暖和些,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就像过去一样,我们就聊聊天。」说完,不由分说的拉她上床。
  她深信是因为他的手温暖到让她不愿将手抽离,要不就是因为他说话时那太过温柔的语气,让她不知怎地便任他摆布。
  她随他上了底下埋了火盆的床,任着他将棉被披盖在两人身上,不久,一股热气顿时由身旁的他传到她身上来,她渐渐暖和了起来。
  他靠她靠得如此近,近到她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她无法控制的脸红起来,不知不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暖和些了吗?」他依然握着她的手。
  「嗯。」这时她才想起该将手伸出来。
  他不依,迳自将她的手放平,把起脉来;她的脉象却教他心头一惊,怎她小小年纪,体内竟会聚积一股这般浓重的寒气?
  他陷入深思。
  她却恰然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闻着闻着,忽然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她偏着头想着,呵,对了,是小翠姐姐,她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你身上搽了什么粉吗?怎么这么好闻啊?」她仰头,一脸天真的问。
  「没搽什么啊。」他一个大男人搽什么粉!
  「你身上有种类似檀香的味道,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说。
  「想起谁?」他深感有趣的低头问道。
  「我在杭州时认识的一位姐姐,她叫小翠,身上的味道跟你好像。」
  「喔。」
  「你知道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不知道。你跟本王说说。」
  「那就得从杭州那个负心汉丘明堂说起……」她娓娓道来自己在杭州和小翠认识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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