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 第六章

  半推半就的被燕炀带出寝室,来到起居间。眼前的布置促使妙紫的心跳加速了起来,一种温柔得令人心慌的情绪海啸般席卷而至,她的眼眶灼热。
  房间中央的原木地板上铺置着玫瑰图案的野餐巾,两只红烛立在银色烛台上燃烧,以银器盛放的精致餐肴摆满餐巾上。这一幕显得格外浪漫、温馨,从未恋爱过的她,头一次被异性这样款待。
  她顺从的让燕炀拉着她坐在毛皮毯子上,看着他取出冰桶里的酒,在两只香槟高脚杯里注入酒液。
  “我不会喝。”
  妙紫的手仍矜持的交抱在胸前,别扭的不断变换坐姿。不管她怎么坐,短裙总是遮不住裙底的春光,暴露出大片雪肤,如水蜜桃的果肉香软诱人,引来燕炀色迷迷的眼光。
  “这是冰酒,是结霜时采集葡萄制成的,香润而不涩口。你喝看看,我保证你喝过一小口后,还想喝更多。”
  不想破坏两人间的气氛,妙紫勉为其难的啜了一小口,立刻对口腔里的甜郁滋味上了癌,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没骗你吧!”燕炀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漾出带着邪气的慵懒笑容。他以遥控器播放CD,在轻柔的乐声中,伸手取盘子里的食物喂她,在酒杯里一再添酒,纵容她啜饮酒液。
  妙紫的酒杯空了三次。她的胸腹间有股温暖的东西在流淌,仿佛是液体的火焰,顺着血液烧向四肢百骸,一种甜蜜的晕沉解除了她的防备,不自觉的放松身躯。
  燕炀将鱼卷塞进她小嘴里,伸出舌头舔吮着她唇角的汤汁,咬嚼着她的粉唇玩。他的唇逐渐下移……
  燕炀恢复了少许体力后,随即移开身,怕会压坏妙紫娇弱的身躯。他将她搂进怀,爱怜的抚摸她汗湿的脸,她则倦累极了的在他的肩窝处找到舒适的倚靠,闭着眼眸沉沉昏睡。
  他亲了亲她的脸,对于两人的初次感到无法形容的满足。该帮妙紫冲洗一下,他想。可惜疲累的身躯起不来,只得纵容自己贪婪的呼吸着爱人混合着他体味的香甜气味,拥着她进入睡乡。
  妙紫是被一阵非常舒适的酥麻感觉给唤醒的。
  她睁开惺忪的眼眸,发现自己沉溺在温热的水流中。不断旋转、流动的水冲击着她倦累的身体,放松了她紧绷的肌肉,带给沉重的四肢及身躯一种清朗的舒畅感。
  可羞人的是一双腿竟被人从顶端分开,温暖的水液如情人的手轻柔的按抚她敏感细致的大腿根部,她忍不住的嘶声申吟。
  “醒了?”
  亲呢低哑询问引发她体内深处的悸动。她看向声音方向,自己的一只脚正架在浴缸另一端的燕炀肩上,他的手握着她的腰,凑过来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吻。
  “早!”夹带着浓烈情欲的招呼,让妙紫敏感的发觉他在她腿间不安分抽动的男性欲望,羞得她已染上淡淡红晕的体肤更加的灼热。
  燕炀逸出撩人的邪恶笑声,深深地吻进她的唇内,双手不老实的爱抚她身躯,直到紧绷的欲望不留情的冲击着全身,才不情愿的放开。
  “你累坏了,加上我们还要赶飞机,只得委屈我了。”他自艾自怜的说,听得妙紫一头雾水。
  “赶飞机?”
  “嗯,我们要去日本。中午的班机。抱歉,不能让你多睡一会儿。”他眼中充满眷宠,流连的吻着她的唇角,在欲望又开始袭身前,催促她起身。“该去准备了。吃过早餐,我们就要到机场。”
  他抄起妙紫,随手拿了条大毛巾包住两人如初生婴儿般赤棵的身体,大跨步的来到寝室,将她放在床上,用那条毛巾轻拭她柔嫩的肌肤。
  尽管两人有过肌肤之亲,但燕炀修长挺拔的男性体躯还是头一次完整的摄入妙紫眼中。她羞得想移开眼,又不舍他匀称、壮硕的体格,便垂下眼睫斜眼偷瞄。
  他真是漂亮,全身的曲线充满阳刚的美感,重重地震撼着她的心。男人都像他这么好看吗?妙紫知道答案为否。他宽阔的胸背、窄窄的腰臀、比例匀称的躯干,看不出一丝多余赘肉,宛如艺术家雕刻下的古代英雄雕像,充满力与美,一般男人会有这么完美的身段吗?
  “喜欢你看见的吗?”他促狭的问。
  被人发现她在偷窥,妙紫羞得遮住脸,恼怒的叫道:“走开,不要理我。”
  “生气了吗?”他轻叹着气,小心翼翼地哄着她。“有什么好害臊的。我们都这么亲密了,你想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正如我也喜欢看你、碰你一样。”
  “我才不像你这么厚脸皮呢!”她嘴硬的道,仗着他对她的宠爱,语气有些任性。
  “好、好、好,我厚脸皮。”他笑着,接着咕哝这:“不知道长不出胡子的人是谁!”
  “你好没常识!那跟脸皮厚度没关系,是雄性贺尔蒙造成的!”
  被她板着一本正经的脸孔说教,燕炀顿觉好笑。两人裸裎相对,妙紫还有心情帮他上医学知识。
  “女学究,你到底要不要穿衣服?不穿的话,我就忍不住要……”
  妙紫惊叫一声,急忙缩进凌乱的被子里,避开他好色的火眸,慌乱的道:“你不走开,我怎么穿嘛!”
  “妙紫,你全身都给我看遍了,有什么关系?”
  “我不管,你走嘛!”
  拿她的害羞没辙,燕炀只得从一排衣柜的最左边柜子里取出整套衣物,走到浴室门口时回头说:“我要刮胡子,你慢慢来没关系。去日本的行李我已经要人整理好了,你不必忙,还有,你的衣服在柜子里。”
  谁慢慢来没关系呀?妙紫想着。一等浴室的门关上,妙紫就围着被子跳下床,检视衣柜里的情形,不想让快动作的燕炀有机会再见着她的裸体。
  左边的三个柜子都放着男性衣物,右边的才是她的,只是有些衣物她根本没看过,不是离家时母亲为她整理的,但朝身上比一比又满贴身。
  她立刻领悟到是燕炀照她的身材买的,这想法令她再度羞红脸,同时生出一股备受人呵疼的甜蜜感觉,可是连内衣都……
  这家伙实在令人又恨又爱。
  她看上一袭淡紫色的钩花背心洋装,可搭配同款式的长袖针织衫,又选了一套贴身衣物,在确定燕炀不会突然打开浴室门跑出来后,赶紧丢下被子,为自己穿衣。
  穿戴完毕后,她在穿衣镜前检视。浪漫的粉紫很能衬托出她温婉的女性柔媚,圆润的小嘴像朵花儿般绽放,黑白分明的眼眸也亮晶晶。
  妙紫走到梳妆台前为自己整理长发,将前额的刘海编成辫子,其余头发披散到肩上,圈住柔和的脸颊。镜中人稚嫩的容颜隐约有着少妇的成熟,她拍着粉颊,有些怅然若失。
  经过了一夜之后,好像也失去了纯真。她托着腮,沉思了起来。
  “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镜中反映出燕炀穿着红色线衫、深色长裤的模样,尊贵得有如王子,令她心跳和呼吸都加快了起来。
  “穿这么单薄的衣服,我怕你到东京会冻着。”他俯身亲吻她痴呆的模样,走到衣柜前,为她取了件狐皮披风,并为自己选了件大衣。
  妙紫懊恼着自己竟为他失神,而且只顾着爱美,浑然忘了日本的气温与台北有所差距。
  燕炀不是不在乎,就是压根儿没注意到她颦蹙的小脸,一手拿着衣物,一手挽住她不情愿伸出的手走出房间。
  吃过早餐之后,司机送他们到机场。燕炀将行李交给航空公司柜台的人员,办好出境手续,与妙紫在贵宾室等待登机。
  他们搭的是头等舱,对妙紫而言不是第一次了。以往全家出国度假,父亲总是提供他们最舒适的享受。想到这点,她不禁怅然,这还是头一次没和家人一块旅行。她从雨檐般的睫羽偷窥身旁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情复杂。
  经过了一夜的缠绵,两人从身到心都亲密无比,但燕炀对她而言,仍像个陌生人。她根本不了解他,除了他是个精明强悍的生意人,想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的天之骄子,还有一身好舞艺外,她对他的了解就限于报章杂志上的花边新闻!
  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音乐,偏爱哪种食物,甚至不认识他的朋友。这样的她,可以跟他在一块吗?
  他会不会很快对她的无趣生厌?会不会在得到她之后,就甩了她不管?这些都像一个个大问号存在妙紫脑中。
  这使得她深恶痛绝。恨自己为何变得这样软弱,一心希冀着这个夺走她纯真、掠取她身心的男人能重视她、珍爱她,甚至为此患得患失!这样的她,真是可怜。
  尽管讨厌这样的自己,妙紫却无法阻止脆弱的芳心去渴望、等待。渴望他除了欲望外,还对她有着其他感觉;等待着他能倾诉她渴望听到的爱语。
  唉!她在干什么?与其浪费生命在计较这些,为什么不把握此刻的欢愉?但偏偏她不是及时行乐的乐天派,而是瞻前顾后的平凡人,所以只能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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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紫不晓得她自怨自艾的愁容早落到放下文件、专注凝视她的燕炀眼里。虽然不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但看到她蹙紧的蛾眉,燕炀的心便像被扯痛的难受。
  “不喜欢这次的旅行吗?为什么皱眉头?”他低声询问。
  妙紫抬起拢上淡淡愁雾的眼眸,迎上他火炬般热情的眼光,一时间,心头的忧虑都消散了,只剩下不自禁满涨起的深切情意,慌乱的在胸口冲击。
  你爱我吗?对父亲保证会用生命来保护我的话,是出自真心的吗?那真心是因为爱吗?
  无数的疑问想要诉诸于口,却都梗在妙紫的喉里,她只能愣愣地瞧着他。
  燕炀被她悲愁的眼神瞧得心都要碎了,急切的降下唇吻住她颤动的唇瓣,深深吸吮着,想藉着最原始的情欲来向她保证连自己也不明白却极想付出的情感。
  别担心,他的唇、他的舌都如此诉说着。只要两人在一块,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浓烈的柔情伴着两人度过飞行的寂寥。客机降落在东京成田国际机场,一辆大房车将他们接到位于自由区自由之丘的豪宅。
  这里是东京有名的高级住宅区,相当于台北的天母。两人落脚的私人住宅属于燕家的产业。
  迥异于自由之丘的欧式建筑风格,房子是纯日式的,有着传统的日式庭园。燕炀带着神秘笑容,建议两人先洗澡,换上日本和服后,挽着妙紫来到庭园进餐。
  仆人早在他的指示下,将餐桌布置在樱花树下。月光和烛光将两人的宴会妆点得浪漫温馨,远一些的柱型立灯又补充了两者不足的照明。妙紫在樱花树下品尝樱花做的料理,对着同样穿着日式和服、气质阳刚中不失优雅的男人,赏心悦目的景致驱赶了旅途的疲倦,胃口极好。
  手中的高脚杯里有樱花瓣,倒人她爱喝的冰酒--昨晚害她失身的,不就是这酒吗?她轻轻叹息,宁愿沉溺在微醺的感觉中,不在意再次沉沦。
  以樱鲷做成的沙西米极为可口,还有她最喜爱的龙虾,搭配樱花冰淇淋当甜点,燕炀又想用食物和酒引诱她了。
  她嘲弄的看向他,燕炀朝她举了举杯子,妙紫饮下第三杯酒,感觉到一股热意开始在体内肆虐。不久后,仆人来收拾餐桌,燕炀挽着她到园子里散步,她放松身躯依偎进他怀里,让他比酒还要醉人的浓烈男性味道迷醉她的心。
  想要放纵,在酒力的助长下,妙紫懒得再跟必输不可的矜持抗争。至少这时候不要。
  走过锦鲤池,走过铺着白色碎石的小径,也走过开满春花的庭园,两人走到一株樱树下。淡红色的花瓣厚厚的铺满树下,教妙紫有些吃惊。
  她抬起头,尽管月光映照下的枝桠间开满淡红色花朵,在夜风吹拂下,樱花瓣掉落得似粉红色的雪,然而如果树下的花瓣都是这株樱树掉落的,就显得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一棵樱树可以开出成千成万的花吗?
  “这是我要人特意铺设的花毯,喜欢吗?”
  燕炀不知什么时候把她困在樱树与他的身体之间,温热湿润的气息灼烫的喷吐在她脸上,在她睁大的眼眸下,那张俊脸越俯越低,妙紫的视焦模糊,忍不住轻轻合上眼,粉嫩的唇瓣被吮住,随即被敲开唇齿,闯进了属于他的侵略气息。
  他的吻渐渐加深,也变得狂野了起来。妙紫在晕沉中喘息,抱紧他强壮的体躯,感觉着他的手放肆的爱抚,解开和服里的系带,将领口往后推,灼热的吻随即落在她颈肩。
  在夜里寒凉的气温下,妙紫颤抖着,但很快的他的体热就温暖了她。可是这里是屋外呀,要是被人看见,羞也羞死。
  “我们不能……”她在喘息中努力道。
  “没关系。”燕炀口齿不清的说,“我已经打发仆人离开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
  那么,这一切都是他预谋的?
  妙紫在欲望中逸出又甜又苦的叹息,燕炀总是计算着每一步,连引诱她都是。然而,这样的领悟仍无法阻止她沉沦,当他以火之姿将她卷进爱欲的风暴时,她只能抓住他,随着他起舞。
  炽热的唇舌烙下欲望的火焰在她每一寸裸裎的肌肤,她的身体被放在樱花瓣上,迷离的眼眸看着樱花瓣似雪飘落,覆上两人交叠的身躯。
  他充满爱欲的眼眸里有她,她灼热的身体里有他。随着他激情的抽送,妙紫被扫进感官的热浪,成了欲望的奴隶,再无能思考。
  燕炀脸色铁青的将报纸用力丢下,浓眉紧紧皱起,打扮好的妙紫进客厅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怎么了?”她问。
  那是份中文报纸,妙紫纳闷着是什么样的新闻惹恼了他。
  “没什么。”他收敛起脸上的凝重,有点像在刻意隐藏什么,一个跨步来到她面前,绽出迷人笑容,握住她的肩,道:“你好漂亮。”
  “真的吗?”她撒娇的赖进他怀中,习惯性的嗅着他的味道,对于这样的自己,妙紫有种认命的无奈。
  什么时候依恋上他的?
  只知道随着每一次的热烈做爱,她的心就沉沦得更深,无法自拔的甘于被他眷养的命运。只要他一个爱恋眼神,一个吻,她就什么都可以不管的臣服于他。
  “嗯,你诱人得让我想带你回床上。”他抵着她的唇沙哑的道,一只手往前摸上她的ru房,老练的爱抚。
  “别这样,你答应陪我去买东西的。”尽管被他挑逗的情欲勃动,妙紫仍然坚持。
  “晚一点再去……”
  他咬着她耳朵,开始解她胸前的扣子,妙紫急忙阻止他。“昨天晚上人家就跟你说好了,今天不可以再赖皮!来东京四天了,你每次临出门时都把人家给绑回床上,拗到中午才要带我去逛。今天不准再做这种丢脸事!”
  看她气恼得小脸通红,深幽的瞳眸中仿佛有水光波动,燕炀怕她会哭给他看,只好放开她。
  “逛街会比我们上床好吗?真不懂你们女人!”他咕哝着。
  “我才不懂你们男人呢!”她懊恼着,从皮包里取出小镜子检视自己的仪容。唇都被他给吻肿了,口红自然也被吃掉。“一天到晚就想那种事,你以为自己是……”
  一时间想不出来有哪种好色的动物可以拿来做比喻,妙紫苦着小脸。
  “我以为自己是什么?超人吗?”燕炀挑高眉,邪气的说,夸耀着他超人般的性能力。
  妙紫翻了翻眼,超人的性能力不论是漫画或是电视、电影都没有揭露,这家伙还真会甜。
  “猪八戒啦!”她不给面子的说,取出有滋润效果的唇膏在唇上涂抹。
  “猪八戒哪有我这么帅!”他不服气的抗议。
  妙紫斜眼瞄他,调侃着,“猪八戒在被逐出天庭前,可是神气的天篷大元帅喔,他只是不小心投进猪窝里而已!”
  “你说燕家是猪窝?”他暗暗咬牙。
  “我可没说,难道你承认自己是猪八戒了?”她圆润的红唇笑成一抹恶作剧般的淘气笑容,让燕炀好笑复好气。
  “我如果是猪八戒,你就是猪八戒的老婆。好色的猪八戒现在要带老婆上床了!”他色迷迷的扑向她,将她逗得格格娇笑,连忙讨饶。
  “别闹了!我今天一定要买点东西,明天就要回去了,要给爸、妈、哥哥、小妹,还有怡孜带礼物。”
  燕炀闻言蹙了蹙眉。
  “你不是买了好多东西吗?”
  “都是些明信片和吃的,哪有好多?我现在要买的是礼物。尤其是给怡孜,她的生日快到了。”
  “哼!怡孜、怡孜,你不是将她挂在嘴边,就是念着夏家的人。夏家人也就算了,毕竟跟你生活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陈怡孜呢?要不是知道她是女的,我都要怀疑你们两人的关系了!”
  听出他话里的不悦,妙紫眯起眼审视他。“你在吃什么醋?怡孜是我的好朋友啊。”
  “我才不会吃醋!只是纳闷你花我的钱,为什么从来没想过替我买什么,却老想着别人!”
  还说没吃醋?像孩子一样嘟起嘴来,语气酸得像个弃夫,还要逞强!
  妙紫爱娇的攀着他的肩,在他怀里磨蹭。“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把自己交给你了,还不能表示我对你的在乎吗?反正你又不缺什么,有专用的服饰品牌、日常用品,不像怡孜那么穷,我买东西给她你也吃醋,羞不羞呀!”
  被她这么一撒娇,燕炀有再大的脾气也没了。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眼中充满爱宠。“拿你没辙。不过,怡孜这名字对女性而言未免阳刚了些。据我所知,孜是勤勉不倦的意思,怪不得陈怡孜老在打工,虽然是你的同学,可比起你这位备受人骄宠的千金女,她的日子辛苦了不少。”
  他的话并没有让她感到高兴,反而像把匕首刺进她脆弱的芳心。
  妙紫秀丽的脸庞浮现淡淡的自嘲。“怡孜家境不好,但她很坚强。有时候我不免要羡慕她,虽然半工半读的生活很辛苦,可是造就出她独立自主的个性。她想要什么都可以靠自己争取,比起我的仰人鼻息,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仰人鼻息?我有给你脸色看吗?你就这么不愿意依附我?”燕炀恼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摇头。总不能说她厌倦用自己的身体交换如今享有的物质生活吧?虽然,她的确厌恶这么做。“我只是……任何有骨气的女人,总不情愿依附人生活的,不管所依附的人是谁。”
  “你依附着夏慕翔时,就没有这种感觉!”他纳闷的提醒她。
  “他是我父亲!而且,我原本就想过大学毕业后,会赚钱孝顺我爸妈,所以应该不算是依附。”妙紫为自己的心态辩解。
  “那你以后毕业也可以赚钱孝顺我,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他理直气壮的说法听得妙紫目瞪口呆,粉柔的唇瓣因忍笑而颤抖。
  孝顺?天呀,他要她孝顺他?她快昏倒了。
  “这没什么好笑的。”他美好的唇扬起半嘲讽的弧度。“在你还无法独立时依赖我,就跟你依附夏慕翔是同样道理。想要独立可以等你毕业后,到时候你要养我也成呀。”
  是吗?她以怀疑的眼光看他,质疑他会让她独立。就算她能独立好了,又怎么养得起这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企业巨子?
  燕炀轻叹口气,用一种像是拿她的执拗没办法的容忍眼光看她,抵着她的额头亲呢的说:“妙紫,我承认很享受你对我的倚赖,但你想要独立的心情,我也愿意尊重,只是希望在你独立之前,能将我视为你唯一的倚靠,等你能坚强的展翅飞翔时,也不要飞得太远,忘了我这里是你永远的栖息处。”
  她被他的话震慑住了。从来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么接近深情的话,不!这就是深情,如果不是,什么又是深情?
  妙紫只觉得某种灼烫的东西轻啮着她的心,那种温柔的蚀痛,让她有短暂的片刻无法思考或言语,只是愣愣地瞧着他。
  镶嵌在他俊美脸庞上的深炯黑瞳闪着的光点,如火炬烧光了两人间的隔阂,燃烧进她的眼眸,燃烧进她的心房,也烧沸了她体内深处翻腾的情慷。
  失火了,她无声的喊,他默默的烧,谁也不想躲开这样的宿命。就像飞蛾抗拒不了火焰,她也抗拒不了他。只要他眼中有着那不灭的火,她会随着他燃起的爱焰起舞,永远,永远。
  她攀紧他,在火焰般的怀抱再次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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