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77%的缺憾 第十章

  躲了丰毅好几天,玉倩心知自己理亏,也良心不安了好几天。
  蓝正风跟佳妙的事给玉倩带来的冲击不小,她本来就不是很安定的心,也因为这两件事而作了决定。
  她决定要跟丰毅分手,可很没种的是,她不敢当面告诉他,也没勇气打电话跟他讲,而是选择在饭店的柜台留言,告诉他她的决定。
  她知道自己很烂,居然用这种方式跟他分手,可她就是没勇气和他面对面,甚至是听他的声音。
  她心里也是万般的挣扎,可她不希望自己也有一天成了弃妇,她没把握自己能永远留住他的心,可她还是想着他,她自觉自己作了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但也是一个让她心痛万分的决定。
  正巧,她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大学时追她追得很勤的学长,也就是当时的那株校草,为了让自己不再想丰毅,当学长对她提出一起吃饭的要求时,她没有第二句话就答应了。
  现在,她人坐在餐厅里,对面坐着的,就是她的学长——侯书泛。
  “学长,这么说,你退伍之后就一直在现在的公司上班啰?”玉倩优雅的切着自己的牛排,跟对面的人聊着。
  从他的眼神跟举动,玉倩知道他对她有意思,而她今天答应跟他出来,那她的举动应该就会被他解释为她答应了他的追求了吧?
  “别再叫我学长,我们都已经毕业好几年了,你叫我书泛吧!”他对她温文一笑。
  他俊逸的脸孔看起来比当初在校园时更为成熟,可依然吸引不了她,而他的名字在她的唇齿间徘徊,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学长。”她还是改不了称呼,他的名字再怎么样都比不上丰毅的名字叫起来顺口。
  “没关系,不急着现在改口,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体贴的说,同时也在暗示她,两人来日方长。
  玉倩只是笑,没有多余的反应。
  嘴里嚼着牛排,她有点食不知味,也有些心不在焉。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对面的人,不是她心里所想的人。
  她好像太天真了,以为随便一个男人就能代替他。不过,既然决定要分手,她就不能再回头找他。
  她忘不了那个陌生女人哭泣的脸,也忘不了佳妙在三更半夜找上门,一边灌啤酒,一边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
  耳边听着他所说的话,她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相对于他热络的反应,她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淡。
  心浮动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坐不住了,想逃离这里的欲望强烈。
  她还在想该怎么脱身,有个人却突然冲到两人的桌边,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抬头看向来人,玉倩惊讶得说不出话。
  “你……”眼前这张气急败坏的脸,叫玉倩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丢了张纸在她的面前。
  看着落在她面前的那张便条纸,玉倩有一时半刻的不明白,可看清上面的字后,她沉默了。
  那张纸上只有几个字——
  对不起!
  我们还是分手吧……
  那是她要饭店柜台的人帮她留给他的话。
  “说话呀!”丰毅绷着一张脸,等着玉倩的解释。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玉倩说话了,但说的却不是丰毅想要的答案。
  “我就是知道。”事实上,是正风向他通风报信的。
  虽然正风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可看他这几天找她找得快疯了,他看了也于心不忍,所以趁着玉倩离开办公室时,偷偷拨了通电话给他。
  “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丰毅怒火冲天,双眼严厉的看着她。
  那天他回到饭店后,莫名其妙收到这张便条纸,虽没有署名,可他就是知道是谁的留言。
  他真的不明白,稍早之前,他才和她通过电话,怎么没多久的工夫她就要分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晚在饭店里,他们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她现在又变卦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相对他的愤怒,她平静得过头了。
  “你!”丰毅气愤得几乎瞪凸双眼,想要去抓她放在桌上的手,把她带离这里,好好问一问她。
  “先生,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侯书泛担心他对玉倩动粗,连忙阻止他。
  他在旁观察两人好一会了,虽不是很明白他们两个是怎样的情况,却也看出了点端倪。
  “你是谁?”丰毅这才发现了他这一号人物。
  “我是玉倩的大学学长。”侯书泛简单介绍自己。
  “你跟他约会?”再次转头面对玉倩,狠瞪着她,他气到一个不行。
  她居然跟别的男人约会?她有没有搞错!
  玉倩还是沉默,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她也不认为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跟别的男人约会是事实。
  “为什么?你跟我分手,结果却跟他约会,他哪点比我强?”真是岂有此理!
  “不,就是因为他没比你好,所以我才和他出来。”她知道在侯书泛面前说这话有多伤人,可丰毅的态度让她不说些什么不行。
  “是呀!就因为我钱比他多、长得比他好看,所以你舍我就他,这是什么烂理由?”他越说越气愤,最后的话几乎是吼出口的。
  玉倩看着他的失控,可却突破不了自己的心防,眼前是一片迷蒙,他的脸看起来也是模糊一片。
  “你哭什么?”该哭的人应该是他吧?她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掉泪?“我都已经把一颗心捧到你面前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做才满意?”心痛呀!为什么她非要让两人走到这个地步。
  玉倩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是泪满腮,可她没伸手擦泪,就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猛摇头。
  她也不知道她要怎样才会满意,可是她就是好害怕他哪天会不要她,所以才……
  “你到底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自信?我说过我不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为什么连个让我证明的机会都不给,就认定我一定会让你伤心、一定会对不起你?”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真正的相信他?
  他的话像根针,狠狠的刺进她的心。他说中了她的心事!
  玉倩眼泪越掉越凶,可她还是猛摇头,说不出一句话。
  深吸气,丰毅不意外的发现他们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拉起玉倩的手,他打算带她离开,到另一个两人可以好好谈话的地方,但侯书泛阻止了他。
  “今天是我带她出来的,我有责任要平安送她回家。”
  “我的女人不劳你费心。”他冷淡的回了他这句。
  侯书泛还是挡在他身前。
  “这是我跟她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在丰毅伸手推开侯书泛之前,他便自己先让开了,因为,侯书泛看见丰毅身后的玉倩对他摇了摇头。
  他说的没错,他们之间,他不但无法插手,恐怕也是介入不了的吧!
  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开,侯书泛知道,在多年之后的今天,他仍是没有机会得到玉倩。
  被塞进车子里,玉倩端坐在副驾驶座上,丰毅则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
  他没急着发动车子,两个人坐在车上,沉默。
  “为什么?”许久,他淡淡的问道。
  “那天我去上班,看到有个女人来找蓝正风……”玉倩徐缓的说着那天的事。
  她告诉他那天在办公室里的所闻所见,还有佳妙的事。
  “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别人的事,与我们之间无关。”在他听来,她所说的,和他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可是我很难不把那两个哭泣女人的遭遇投射在自己身上。”她现在是很好没错,可她不能保证自己哪天不会跟她们一样。
  “我说过或是做过什么让你不能信任的事吗?”他自认自己没做错任何一件事。
  “那是现在,可以后的事谁敢担保?”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不会。
  “我!”他的声音坚定,“我敢保证不管是现在或将来,我一定不会对不起你、让你伤心。”
  心动的痕迹太明显,他这辈子还不曾为女人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这一点只有她做得到。
  “你说的对,其实,我不只是对你没信心,我对自己也没自信。而且我看过太多例子,男女之间,最后伤心的总是女人。”尤其对象是如他这般的男人。
  外面的世界诱惑太多,她害怕自己没能拴紧他的一颗心。
  “你凭什么现在就断定,我一定会让你伤心?”看看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谁在伤害谁?
  “我不知道,可是我怕。”她只不过是想保护自己,不想让自己有伤心的一天。
  “你怕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把我的心全都给你了?”
  玉倩没回话,可是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对她的好,她感觉得到。
  “认识你的时候,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可以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你,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来跟我抢你;可现在你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你了,我好害怕有天会失去你。”既然早晚会失去,她何不现在就放手?
  “你不会失去我的,难不成你没听到我的心在说爱你?我的眼里除了你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爱她的心,天可明鉴。
  不能说她没被他的话给感动,可一直坚信的想法,却无法在一时半刻就打破。
  “给我时间,让我想想好吗?”她需要时间平静一下。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他同意了,同时他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一定会带她回新加坡,不管是她自愿跟他走,还是要他用强硬的方式把她绑上飞机,她都一定得跟他回去。
  丰毅答应了要给玉倩时间好好想想,所以这几天他没去打扰她,直到他觉得给她的时间够多了,他的耐心也快用完了,他主动找上门。
  没想到,到了她的办公室,却扑了个空!
  丰毅低咒:“妈的!是我太相信她了是不是?居然又给我搞失踪!”
  望着空空无人的办公桌,他真的是气到想杀人。
  “你看起来好像挺生气的。”才想着该上哪去抓人时,丰毅就听到一句风凉话。
  回身,他看到蓝正风倚着自己办公室的门,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不干你的事。”一把火在心底烧,要是再让他抓到那个喜欢闹失踪的女人,他非得要给她一顿“粗饱”,至于是怎样的“粗饱”,可就是随他高兴了。
  “怎会不干我的事?她在请假之前告诉我,如果你来的话,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喔?”丰毅扬眉。怎么?她猜到他一定会来这找她?
  “她说,如果你真的懂她的话,不用多想就该知道要去哪找她,她会等你回去的。”蓝正风一字不漏的转述玉倩的话。
  思考了三秒钟,丰毅心底掀起狂喜。
  这女人总算是想通了!
  转身,他大步离开,准备要去找人。
  “等等!”蓝正风叫住他。
  “还有事?”他连头都懒得回,一心只想快点去找玉倩。
  “能不能请你快点把你们的事处理好?不然玉倩三天两头请假,让我很困扰。”少了一个得力助手,他已经连加好几天的班了。
  “我跟她的事,跟你没关系,至于她的工作,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不久以后,她就会跟我回新加坡了。”丢下话,他一秒都不愿再耽搁的,走人。
  站在玉倩的家门前,丰毅舍弃了用自己的钥匙开门,他按下门铃,等玉倩亲自来帮他开门。
  她说过的,不管他人去哪,她都会守着这个家等他回来,所以他来了。
  几秒钟后,门被人由内拉开,玉倩扬着笑脸看他,“欢迎回家。”
  她退开身子,让他进门来。
  “等等,”他将她拉回原位,“在我进门之前,有些话我想要先告诉你。”
  玉倩望着他,不知道他想跟自己说什么。
  “那天你跟我说的事,我去弄清楚了,”为了她,他特地去把那些事给调查清楚,“那天到办公室找蓝正风的女人,她其实是个骗子,她想骗蓝正风跟她结婚,所以谎称有了他的孩子,蓝正风知道后很生气,所以当然不可能对她多客气。”没直接叫警卫把她丢出去就该偷笑了。
  她只看到事情的表面,什么都不知道,就认定了男人的无情,这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
  “至于你的朋友佳妙,在她跟你一起大醉一场之后,没几天,她的男朋友就跟她解释清楚了。”
  玉倩惊讶的看着他。那天之后,佳妙没再打电话来,她也忘了要打个电话去关心她了。
  她没插嘴,等着丰毅把话说完。
  “佳妙看到和他男朋友躺在床上的女人,是和她男朋友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已经喜欢佳妙的男朋友很久了,他是被设计的,那个女的目的,就是想让佳妙误会他们,让佳妙主动跟他分手。”
  玉倩点点头,表示了解。难怪佳妙没再打电话来,原来是跟她男朋友和好,两人不知道去哪逍遥了。
  “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知道,男人并不全都是无情的人,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对爱情不忠诚。”她不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她主动认错。
  两人相视,四目交缠着,许久后,她徐徐吐出一句话:
  “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还要等好几天呢!”
  轻轻的一句,像是叹息。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等了,我会一直在这里的。”他不会再走了,就算要走,他也会带着她一起走。
  “进来吧!”
  她拉着他走进屋子,没在客厅停留,反而直接走进厨房。
  “为了庆祝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煮一顿丰盛的来吃吧!”她从冰箱里拿出材料,还抽来围裙给他。
  “我煮?”看着她手上围裙,他挑眉。
  “当然呀!”不然是她煮吗?
  “套句你说过的话,养家的人最大,所以我说,你煮。”他把围裙推回给她。
  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理所当然的,他得将养家的责任收回来。
  对了!他还得把之前她给他的钱还她才是。
  “我现在又还没让你养。”她拿事实堵他的嘴。
  “没关系,你可以先实习一下。”反正是迟早的事。
  他接过围裙,自动自发的把它套到她身上。
  在他还来不及把腰后的绳子系上时,她又把它脱了下来。
  “怎么了?”不会这样小气,在正式让他养之前,连一顿饭都不肯帮他做吧?
  “男人,你忘了我不会煮饭吗?”呵呵呵,她笑得可开心了。
  丰毅无言,他是真的忘了。
  也罢,反正以后家里有佣人,打扫做饭的事也轮不到她,至于今天……
  乖乖的穿上围裙,这顿庆团圆的饭,看起来也只能由他来做了。
  在走出厨房之前,玉倩笑眯了一双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男人,你还是乖乖做饭吧!我先到客厅等你叫我吃饭啰!”说完,她开心的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吃过了晚餐,玉倩不想得寸进尺,所以碗是她洗的,洗好碗,她还邀功似的拉他到厨房,去看她洗好的碗。
  看过了碗,丰毅带着玉倩回到客厅,两人依偎在沙发上。
  玉倩心满意足的靠着他,小手抚过他的胸膛。差一点她就要失去这个愿意让她倚靠的胸膛了!
  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要挑逗我也要晚一点再说,”将她的手搁在自己的颈后,他让她搂着他,“女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跟我说?”他已经等了一个晚上了。
  他该说的话,在他进门之前就已经说完了,现在也该轮到她了。
  “什么?”她装傻。
  “别装傻,我要听你说实话。”他不让她蒙混过关。
  “什么实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曾玉倩。”他低喊着她的名字,声音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警告。
  “有!”她俏皮的回应他。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要你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想通的?”一定有原因,不然她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他原本已经作好最坏的打算,连人都找好了,只要他该回新加坡的时间一到,就会有人将她绑上飞机,而且为了怕两人谈不拢,他连跟踪她的人都找好了。
  “没有。”她矢口否认,就是不想告诉他。
  其实,在和他谈过之后的隔天,下了班以后,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他下榻的饭店。
  那时都快晚上十点了,站在饭店对面的街道上,她不晓得自己该不该去找他,她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可没多久,她就看到他了。
  他不是只有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她看着他坐上服务生帮他开来的车子,然后,她也看见原来在他身边的女人,坐上她曾经坐过的位子。
  乍见他跟别人在一起,她的心隐隐作痛,可还是睁大眼看着他们,在那一瞬间,她明白自己爱惨了这个男人,她早已不能没有他,只是,她还在挣扎。
  可,下一秒,她却奇异的发现那股心痛消失了,她知道她相信他,相信他不会对不起她、不会背叛她。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股自信是哪来的,但是她就是相信他。
  然后,她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她的心头也因为阴霾渐渐散去,而变得清晰。
  转身,她用散步的方式慢慢走回家,在回到家之前,她心中就已经有了决定了。
  “女人,快告诉我!”扳过她的脸,他叫醒失神的她。
  “不要!这是我的秘密,我不想告诉你。”她摇头拒绝。
  她才不要告诉他呢!要是这个男人知道她会无条件的信任他,结果跩了起来,变得不可信了怎么办?所以她还是聪明点,别让他知道的好。
  “我们都快是夫妻了,夫妻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快说!”
  她一脸皮相,“那等我们成了夫妻再说。”偷笑在心底。
  这个男人说夫妻耶!这表示他想娶她当老婆是吗?
  呵呵呵……玉倩偷偷暗爽着。
  “女人!等你成了我老婆,一定要告诉我!”大男人下命令了。
  为了要尽快知道她的秘密,他一定会快快把她娶进门。
  “到时候再说!”她还是同一句。
  能不能让她说实话,那就要看他的功力,还有她的心情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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