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第十二章

  时间:早8:30
  地点:高三(2)班教室
  一向被各科老师评价为“活跃有余,稳重不足”的高三(2)班今天出奇的安静,其原因并不是第一节课是班主任大点儿的数学课,而是竟然一次有三个人敢在她的课上迟到,那两个屡教不改的顽劣分子也就算了,反正他们已经不可救药了,可是学习委员苏砺竟然也顶着一双熊猫与兔子杂交的眼睛(外面一圈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里带着血丝)讪讪来迟,那个三年来一直保持全勤,风雨无阻,从没在任何课上迟到过半分钟的苏砺!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应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正不压邪”?叶浅草和张砚熙哪来这么大的魔力,连苏砺这种超优等生都能带坏?不行,得隔离他们,不能再让苏砺和他们接近了!
  大点儿面色阴沉的斜睨叶浅草与张砚熙。
  樱木和砚台这次死定了!大点儿可是霸王龙级别的~~~有几个死党已经开始为他们祈祷了。
  不能发火,对苏砺这种好学生应该循循善诱才对,剩下那两个人根本不值得她浪费口水,都快毕业了,也省得给众人留下恶名。大点儿压住火气,说:“你们回自己座位上吧,继续上课,下课后苏砺来我办公室一趟。”说完,她转过身接着写她的板书。
  不寻常!这太不寻常了!这座活火山竟然没有爆发!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大事了!全班同学顿时面带菜色,阴翳的气氛仿若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大点儿竟然没有发脾气,你说她是不是打算让我们放学后都留下来再一起臭骂一顿?”
  “不会吧?又不是我们都惹她了,她犯不着全班都罚吧?”
  “可是这也太不象她的作风了,难道是她受了什么刺激?”
  “恩,有可能!比如说她老公要和她离婚什么的!”
  一下课,苏砺跟着大点儿走出教室,班里立刻炸了锅,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满城风雨。
  “樱木,会不会真有问题啊?”张砚熙担心的说。
  “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啊?能有什么问题?这不是明摆着吗,大点儿今年评特教的职称就看金牡蛎能不能考上清华了,我看她是怕我们传染‘差生病毒’给他。”叶浅草到是像平常一样悠哉。真是的,都赖阴秋煜,早上起来也不叫他一声,害他迟到。脸上还有些微肿,不过不仔细看也没什么大问题。砚台今天穿的是他的高领衫,因为他的脖子上被中满了草莓,想必昨晚的战况一定十分激烈。他到底给金牡蛎下了什么药啊?能把柳下惠变成色情狂!他们两个比他起得还晚,要不是他下楼拿书包,在外面大力砸门,那两个人恐怕还在做他们的“新鸳鸯蝴蝶梦”呢!金牡蛎一路上一言不发,脸色黑得吓人。他看大点儿到是没受刺激,受刺激的是“金牡蛎”!
  “砚台?……砚台!你怎么了?不用那么担心,大点儿不会吃了金牡蛎的,她还得靠他加官进爵呢!”砚台又在发呆了,他的计划成功了,他却突然沉默起来,不知他等在门外那段时间,金牡蛎和他说了些什么,他一直绷着脸,平日灿烂的笑容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恩,我知道。”张砚熙心不在焉的回答。今天必须和苏砺讲清楚,不是为了昨晚的献身,而是为了三年的苦恋能有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他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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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你在这瞎掺和管个屁用?”阴秋煜不耐烦的催促着。
  “你别管!要着急你自己先上去。”叶浅草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下课后陪砚台去找金牡蛎,金牡蛎什么也没说,但还是跟来了。砚台说他们需要单独谈谈,他不放心,只好守在楼道里偷听。想起第一次失恋时他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但又一想为那种负心人根本不值得,每个人都只能活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把握好,过自己认为值得的生活。
  “笨蛋,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阴秋煜靠在墙上抽烟。反正白天工作都做完了,就在这耗一下时间吧……
  “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已经三年了!”门里的谈话声骤然提高。
  “可是我们都是男人!男人!”苏砺大声吼。头一次听到他这么大声嚷。
  “那又怎么样?因为我是男人就不能喜欢你?”
  “男人喜欢男人,那是变态!我不想被当成变态!”苏砺咆哮。
  “我不在乎!就算是变态……”
  “金牡蛎,你说什么?你知道他是怎样费尽心思喜欢你吗?你他XX的敢说什么变态?”叶浅草再也听不下去了,踹开门闯进去,一拳挥向苏砺,苏砺躲闪不及倒在地上。
  “不,樱木,不要打他,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算我是白痴,傻瓜!”张砚熙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昨天刚过完18岁生日,是个成年人了,男人不能这么脆弱!
  “别管我,我要扁死他!”叶浅草又一拳打向刚爬起来的苏砺。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学习,过普通的生活!”苏砺躲过这一拳,回攻叶浅草。
  “喂,小子,你说的话和行为让我很不爽!”阴秋煜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移过来,把叶浅草拉向一边,一记重拳打众苏砺的腹部,苏砺再次跌倒在地。
  “什么变态?什么男人女人?你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你喜不喜欢他自己心里明白!欺骗自己的蠢货!你活该被揍!男人怎么了?我看上这小子,才不在乎他是公的还是母的!”阴秋煜居高临下瞪视苏砺。
  “没错!就算他是公的也没关系!”叶浅草指着阴秋煜,“等一下,你刚才说我是公的?!我是动物吗?还公的母的!”
  “你他XX的刚才不也说我是公的?你凭什么质问我?”阴秋煜回头盯住叶浅草。
  “是你先说的!你误导我!”
  “烦死了!都是你要多管闲事!走走走,别在这碍事!”阴秋煜抓住叶浅草的脖领子把他拽出去。
  “什么多管闲事,金牡蛎那臭小子不教训他不行!”
  “现在教训完了,该滚了!剩下的是他们自己的事,你还想替他们包办?”
  “哼!你……”
  只顾争吵的两个人没注意刚才自己的话中泄露的天机,旁边的张砚熙把一切看在眼里,真羡慕他们啊……希望樱木这次能得到幸福。可是他自己呢?
  张砚熙叹了口气,走向墙角的苏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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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你这样的高中生都应该住在父母身边吧?你怎么……”阴秋煜突然问正在专心看电视的叶浅草。
  “他们都不在,我自己住也挺爽的,至少没人管我!”叶浅草满不在乎的说。
  “不在?为什么?”
  “我老爸是个混蛋,我6岁那年家里请了一个小保姆照顾我,那色老头看人家长得还不错,趁我老妈带我回我姥姥家,在饭里下安眠药,……后来那个小保姆把他告了,他就进去了……再后来刑满释放,老妈和他离了婚,我一直和老妈一起住,听说前两年他再婚了……3年以前,老妈办了签证到美国赚钱,说攒够了钱就接我过去。”叶浅草像聊天一样说着自己家的往事。
  “你要去美国?什么时候?”阴秋煜心里一阵不快。
  “去不成了!我也不想去!以我的英语水平只能当聋子和哑巴。”
  “签证办不下来?”
  “不是。我老妈前几天来信了,她找了一个开快餐馆的,那人迷她迷得不得了,他们上个月结婚了,不过她没敢告诉他我的事,她说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他……我想她永远也不会告诉他吧,毕竟她好不容易才从新抓到幸福……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以自己活下去,更何况她还每月寄生活费给我,绿色的,‘美刀’哦~~~你羡慕吗?”叶浅草拍拍阴秋煜的大腿。
  “死小鬼,我羡慕你干嘛?混蛋男人,男人果然都是混蛋!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也变成混蛋了!”他把叶浅草的手按在腿上,臭小子,拍那么大劲!
  “嘿,我们也是男人啊!我老妈才不是混蛋,她是个好女人!”叶浅草弯起手指掐他腿上的肉。
  “所以我不找好女人,因为我也是混蛋之一。”阴秋煜抓住叶浅草作怪的手不放。
  “我可不承认我是混蛋。”
  “哈哈~~你如果不是混蛋,我才懒得理你!”
  “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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