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懒洋洋 第一章

  五行连环掌、扬眉剑法、七旋指、飞龙在天——“哎呦呦呀!”齐小天将基本武功册子往旁一推,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窗框上,看着外面飘零的落花。
  
  这样的季节应该到溪边看夕阳,到芦苇丛抓蟋蟀儿,更或者抱着被子睡觉,一点都不适合劳心费神的在学堂里看书,还得背这些她永远都记不牢的武功心法!
  
  一个转身,她果然将香香的被子抱个满怀,眼看就要沉沉入睡——突然,寝居的大门被推了开来。
  
  “小天——小天,你快出来——”以琦站在门口,大声嚷嚷。齐小天勉强张开双眼。
  
  “干嘛?”
  
  “外头来了几位踢馆的人。”以琦高嗓门的说道。
  
  “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咋们扬眉堂踢馆?”齐小天的瞌睡瞬间消失无踪。
  
  “谁知道呢?”
  
  “那就出去瞧瞧吧!”齐小天跳下床铺,整整衣衫和头发,便和以琦一块儿步出寝居,朝扬眉堂大门奔去。
  
  大门口处,已有不少男女弟子围拢在那儿,个子矮小的齐小天被挤在外围,只能不停的弹跳,才能看清楚前面的状况。
  
  “小天,他们是谁啊?”以琦问道。
  
  “不知道耶,看看情况再说——堂主来了。”齐小天眼尖,看见堂主江兴领着几位师兄走了过来。
  
  在面对外来的挑衅者,江兴面不改色的说:“不知各位是哪条道上的?”
  
  “咋们黑白两道都不管,只想会会你们扬眉派的武功。”带头的人约莫六十开外,留了把花白长须,声音洪亮。
  
  “我们扬眉派一向正派,不知哪里得罪了各位?”
  
  “我们只是路经此地,看不过贵派的嚣张行为。”长须老人直言道。
  
  “我们扬眉派一向遵守本分,职位教学相长,不知何来嚣张?”江兴对他们的这种气势感到不耐烦。
  
  “长安城内到处传扬着扬眉派教学之精湛,所以我便带着小犬前来试试身手。怎么?不敢吗?”对方挑动眉头。
  
  江兴不再多言,对旁边的男弟子吩咐道:“何益,你去吧!”
  
  “是,师傅。”
  
  何益的功夫不弱,江兴相信他一定会为扬眉堂站稳脚步。
  
  半响,何益与对方其中一子相互对峙,双双招式尽出,虽然何益暂居上风,但江兴看得出他是非常吃力硬撑着。
  
  突然,他眼尖的发现对方身手至腰间,似乎要抽拔暗器,还来不及阻止,已见另一名男弟子季可汉纵身横飞而过,回旋一转,便踢开那人的手。
  
  “天啊!是怎么回事?”齐小天猛地张大眼。
  
  “好像是那个人耍诈。”旁边有人说道:“是另一位师兄发现的,好厉害。”
  
  齐小天往那头看过去,就见一位个子高高的师兄钳住对方,只是距离有点远,她瞧不清他的脸。
  
  “你这样还凭什么来我们扬眉堂踢馆?”季可汉冷冷的看着对方。
  
  “去你的,你们扬眉堂又算什么?在洛神山成立扬眉堂收徒也就算了,居然还授课,害得我们武馆都要收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关系,他才前来挑衅。
  
  “如果你们武馆武学精湛的话,自然会有弟子上门,用这种方式有用吗?”
  
  江兴开口。
  
  “我们——我们——”长须老人还想争辩,却又站不住脚,紧绷的双肩不由自主的垮下来,“算了,我们走。”
  
  直到他们离开后,江兴吩咐弟子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这时,何益上前:“可汉,谢了,刚刚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事,只是正好看见。”季可汉拍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开。
  
  齐小天好奇的望着他,就在他与她错身而过的刹那,她才发现他真的很高大,眉宇间还带着一股刚毅的气势。
  
  “师……师兄。”她忍不住开口。
  
  季可汉停下脚步,回头冷睇她一眼,“什么事?”
  
  “你的武功真好,虽然只是简单两招,但是刚刚那一招真的很震撼人心。”她绽放可爱的笑容。
  
  “你只要勤练,也可以达到。”说着,他又要往前迈步。
  
  “等等嘛!”她绕到他的面前,“因为我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练武的天分,所以才想请教师兄。”
  
  “如果没有练武的天分,我劝你还是尽快放弃吧!”他好言规劝。
  
  “可是我不能放弃。”齐小天大声说道:“放弃的话,我就没办法……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你难道就不能教教我?”
  
  季可汉双臂抱胸,笑睇着她,“小师妹,这种事应该请教师父不是吗?很抱歉,我还有急事,得先离开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以瑜慢慢的走了过来,眼睛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小天,这位季师兄长得真俊帅,我说的对吧?”
  
  “俊是俊,可是太冷了。”齐小天撇了撇嘴,“不过是想问问他有什么秘诀,不说就算了,还要我放弃!”
  
  “他说得没错呀,我们是来拜师学艺,你有问题应该问堂主。”以琦居然附和他的话,还真是损友一个。
  
  “话是没错,可是我一看见堂主和副堂主就会紧张,你也知道,我进步很慢,很怕他们对我露出失望的表情。”叹了口气,齐小天随即摇摇头,“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将武学练成。找到我爹?”
  
  看齐小天一脸颓丧,以墒上前轻拍她的肩,“会的,一定会有你爹的消息,再等等吧!”
  
  “嗯,下午的课还没开始,我想回去再睡一会儿,”齐小天伸了个懒腰,打下个呵欠,然后往寝居走去。
  
  以琦笑着敲了下她的后脑勺,“懒惰鬼,你还睡呀!”
  
  “痛耶!”
  
  ***
  今天是默写诗经的日子,齐小天绞尽脑汁,一字一字的写着。
  
  突然,有一位师姐敲了敲门,“夫子,堂主想请齐小天过去一趟。”
  
  “是江堂主的命令吗?”夫子求证道。
  
  “没错。”
  
  “齐小天,你快去吧!剩下的回来再继续。”夫子提高嗓门说。
  
  “是的,夫子。”齐小天立刻站起身,向夫子行礼后,大步离开。
  
  来到安保居,她轻叩门板两下。
  
  “请进。”江兴说。
  
  “堂主,你找我。”她来到他的面前。
  
  “对,我找你。”合上书册,江兴抬头看着她,“小天,你奶奶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期望我教你武学,以便日后有助于寻父,你还记得吗?”
  
  “小天当然记得。”
  
  “我已经有你爹的消息了,不过真实情况如何,还需要查证。”
  
  齐小天先是一震,接着跪下,急切的问:“真的?真的有我爹的消息了?师父,快告诉我,我爹在哪儿?他在哪儿?”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免得你莽撞行事,但是我会派一位师兄跟你一同前往。”
  
  江兴站了起来,“你跟我来。”
  
  齐小天站超身,拍了拍膝盖后,虽然不知道堂主要带她去哪儿,但还是听话的跟上他的脚步。
  
  不久,他们来到东塾,师兄们聚集在大院子前方。
  
  江兴做个手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齐小天师妹一直以来都以寻父为目标,如今她父亲已有下落,身为师父与堂主的我不能让她一人贸然前往,所以决定派一位师兄保护随行,你们谁愿意?”
  
  等了半晌都无人应声,毕竟要护送一位师妹寻父可不是一件小事,时间长短更难控制,谁愿意瞠这淌浑水啊?
  
  江兴环视一圈后,不禁失望的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只好以抽签的方式决定了。”
  
  他仿佛早已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立刻命人拿出签筒。
  
  “你们排序上来,一人抽一支。”
  
  众弟子面面相觑,但是又不能违背师父的命令,只好依序上前抽签。
  
  待大伙都抽好签后,江兴便说:“打开来看看,抽到上头画了一个圈的人,就是出这趟任务的人选。”
  
  众弟子立刻打开手中的签。
  
  季可汉顿时瞪大双眼,眉心紧蹙,然后大声喊道:“师父,我不能去。”
  
  “为什么?”江兴扬眉。
  
  “我有许多堂务要办。”季可汉随意找个理由。
  
  “任何事都可以交由其他人去做,你既已抽中此签,就得前往。”
  
  江兴又补充道:“明天就动身,晚上来安保居,我会将细节告诉你。”
  
  交代过后,他便离开了东塾。
  
  其他师兄弟立刻围到季可汉的身边。
  
  “不错耶,好一段时间可以有美丽的师妹同行,祝福你了。”有人幸灾乐祸的说。
  
  “你们……”
  
  “别一副被欠人了五千两的脸色,是你那只手对你太好了,抽了一个好签。”
  
  又有人开口。
  
  大伙哄堂大笑,随即一哄而散。
  
  季可汉的一双利眼立刻狠狠的瞪向齐小天,“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呀!”她可冤枉了,“是你自己要抽中的。”
  
  “你寻父,关我什么事?”接下来他计划要练更深一层的功夫,被这件事一耽搁,计划又得延误了。
  
  她有寻父的目的,可是他有复仇的计划。这一生他立誓要为他心爱的女人报仇雪恨,可是为了她……该死!
  
  齐小天鼓着腮帮子,走到他身边,“师兄,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找我爹找了多久你知道吗?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吗?”
  
  “我……”他这才发现自己言重了。
  
  “说真的,我很佩服师兄的武功,也还记得那天你让那些踢馆者丢脸的事,但是不要因为不是你的事就批评我。”齐小天咬了咬下唇,直睨着他,“不去就算了,我可以自己去。”
  
  眼看她就这么离开,他连忙喊住她。
  
  “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堂主,向他问清楚我爹的下落。”
  
  “你这一去,我不是又要挨堂主的骂了吗?”季可汉拦住她,双手擦腰,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会听从师父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陪我一道前往?”齐小天的眼睛蓦然一亮,掩盖了方才的失意,“这是真的吗?”
  
  他皱眉,瞪着她那张美丽的笑颜,受不了的叹了口气,“对,是真的,所以别再去找堂主说些废话。”
  
  “原来……你是怕堂主责怪,才假装愿意的。”她垂下双眼。
  
  “那你是不希望由我陪了?”这女人的毛病还真多咧。
  
  “当然不是。”她当然想,自从前几天看到他对付踢馆者的那一招,她就对他仰慕不己,如果有他陪同,那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他为何不能保持愉快的心情与她一同前往?看他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语气,活像是她害他的。
  
  “那就好,不要再哕唆了。”他烦郁的瞟了眼自己那只抽签的手,“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只手为什么就这么不合作?”
  
  齐小天嘟起小嘴,看着他那副不耐烦的表情,可是又能怎么办?她不知道爹的下落,一定得麻烦他这一次了。
  
  往西塾走了几步,突然,她有话想对他说,可是一转身,已不见他的人影。
  
  “师兄……师兄……你去哪里了?”
  
  奇怪了,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就不知去向了?
  
  齐小天奔出院子,终于看见他的身影,赶紧追上去,大喊道:“师兄……”
  
  季可汉闭了闭眼,重吐一口气,“又要做什么?”
  
  齐小天走到他的面前,望着他那张绝俊的脸庞,“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此时她终于可以体会为何以琦上回见过他之后,就直呼他俊逸无瑕、倜傥迷人了。只不过这样的男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实在有待加强。
  
  “季可汉。”
  
  “季,可、汉,那就是季师兄哕。”她可爱的眼珠子转了转。
  
  “你到底要说什么?”他很无奈的问。
  
  “喔,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觉得很勉强的话,那么在你今晚问过堂主后,将地点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去。”她一脸认真的说。
  
  “呵!他冷笑一声。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他那副怪笑的模样让她很受伤。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师父会怎么想?你要我在师父的面前做个背信之人吗?”
  
  他冷冷的眼睁中闪现一丝烦躁。
  
  “干嘛这么说?我是为你着想。”齐小天紧蹙眉头。
  
  “算了,我认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你早点去准备吧!”季可汉摇头叹息,随即从她的眼前消失。
  
  “是呀!明天就要起程了,我还没回西塾向姐妹们辞行呢。”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齐小天吐了口气,走向西塾。
  
  一路上,她不停的想着已有十多年未曾谋面的爹,就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过得如何?
  
  爹,小天就要来了,你一定要等我喔!
  
  ***
  与堂主、副堂主、师兄姐辞行后,齐小天便跟着季可汉离开了扬眉堂。
  
  季可汉眉头紧蹙,压根儿没意愿走这一趟。在扬眉堂这三年,他勤于习武,也专为习武,从没想过还要做其他的事,尤其他不曾想过跟哪个女人再如此近距离的相处。
  
  除了死在他怀里的姜华。
  
  齐小天坐在马车中,不时露出一颗小脑袋,望着在前头驾驭马车的季可汉。“师兄,为什么师父会派马车给我们?”
  
  “因为此行是为寻人,更为救人,时间紧迫,师父才会派马车给我们。”他淡淡的解释。
  
  “喔。”说起救人,齐小天不禁想起爹的安危,眉头微微皱起,就不知道他在哪儿?“师兄,真的不能透露吗?”
  
  “透露什么?”
  
  “我爹的下落。堂主究竟对你说了什么?”她索性来到马车前,与他并肩而坐。
  
  他瞧了她一眼,“明知道我不能说,你就别问了。”
  
  “为什么不能说?师父是怕我自己胞去?”她懒懒的靠在车板上,仰首看着白云。
  
  如果她是云,就可以立即飞奔到爹的面前,那该有多好!
  
  “没错,所以别再异想天开了。”季可汉冷冷的说。
  
  “什么意思?”她转头看着他。
  
  为什么他的侧脸线条这么好看?每次都深刻的印在她的心底,而且一次比一次完美,只是他脸上的不甘心深深加重她的愧疚感。
  
  想她齐小天虽然生平无大志,但是从不欠人,也不爱强人所难,他老是板着一张脸,是要她自责到死吗?
  
  “你自己想想,功夫学得如何?有自信可以单独前往吗?”季可汉的表情不悦,淡淡的瞟她一眼。
  
  “这……说得也是,不过这既然是我的事,还是得由我自己处理,师兄,你说对吗?”齐小天瞅了他一眼。
  
  “很对,七分对,我也很赞同,但是我不想违逆师父的意思,所以从现在起你最好闭上嘴巴,到后面去。”从坐上马车后,她的嘴巴就不曾停过,还真扰人。
  
  “我不要,一个人在后面很无聊耶。”说着,肚子发出咕噜声响,她不好意思的问:“你饿了吗?”
  
  “是你饿了吧?”又不是他的肚子在叫。
  
  “对。”齐小天搔搔耳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自己吃吧!”季可汉只希望她赶紧回到车厢内,少说些烦人、讨厌的话。
  
  “好吧!”
  
  见她终于爬进车厢,他也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她又爬了出来,手上多了个干烙饼,笑嘻嘻的对他说:
  
  “要不要吃一点?”
  
  “我不饿,你慢慢的吃,只要别再说话就行了。”他现在只想看风景,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瞧他那淡漠的表情,齐小天也只好暗暗吐了吐舌头,然后津津有味的吃着。
  
  一刻钟…两刻钟……终于,季可汉忍不住开口,“你吃东西的声音能不能小一点?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不懂。”
  
  “这样表示很好吃。”她却不以为然。
  
  季可汉紧皱起双眉,“你还真是……”
  
  齐小天缩了缩肩膀,噘着嘴,偷偷看着他,然后听话的细嚼慢咽。
  
  可是她一个人吃好像很对不起他,于是将手中的干烙饼掰成两半,一半递给他,“给你。”
  
  “不要。”眼看一块饼被她捏得跟什么一样,他就倒胃口。
  
  “你应该也饿了吧?”她眨了眨眼,“还是你想吃别的?我可是看在你这一路上陪伴我的份上,才这么关心你。”
  
  “我不饿,也不需要你的关心。”他对她实在很头疼。
  
  “好吧,看来你真的不想跟我说话,那我进去好了。”她再怎么笨,也该识趣吧叫币兄讨厌她让她很难受,但是她并不想麻烦他。
  
  躲进车里的齐小天,望着季可汉的包袱,记得离开扬眉堂之前,他曾从里头拿出一封信东,说不定上头就有写着爹爹的去处。
  
  小心翼翼的挪到他的包袱旁,好几次她想趁他没瞧见之际偷偷打开,但又怕被发现,只要马车有个弹动,她的小手便猛地一缩。
  
  “天啊!我要怎么样才能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她一边吃着干烙饼,一边想办法,就在马车的摇晃下,居然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季可汉让马车停在大树下,打算稍事休息,进入车里拿水时,便看见她那毫不拘束的“睡相”。
  
  双手往上一摊,嘴巴张得开开的,干烙饼落在一旁,好像还有细微的打呼声。
  
  “啧啧……”他摇了摇头,不禁怀疑,像她这样的姑娘,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呀!
  
  想要拿水,可是她将他的包袱当作枕头……拜托,她难道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里头有装水的葫芦,又硬又不舒服,她居然睡得着?
  
  “喂,齐小天……齐……”
  
  看她睡得这么沉,他无奈的叹口气,只好在附近找找看,是否有小溪可以取水?
  
  当他去找水时,齐小天突然清醒,发现马车没有前进,疑惑的跳到地面,发现季可汉不见了。
  
  “咦?师兄去哪儿了?”
  
  该不会是趁她睡着时偷溜,好避开师父硬加在他身上为她寻父的责任吧?
  
  但是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对,他不会这么做,如果真这么做了,就不是师父所信赖的徒儿,师父也不会派他来保护她了。
  
  乖乖的回到马车上,齐小天又看见那只包袱。
  
  之前的想法再度蠢蠢欲动,于是她悄悄的掀起布帘往外瞧,确定师兄还没有回来,这才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将它打开。
  
  果真,她看见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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