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出租中 第一章

  “我的老天!”
  听了于痕的说法,宋钰的眉头拧得老高,“体验乡村朴实生活?!这是什么暑期作业?是谁想出来的?”
  “还不是董事会的决定,他们认为我们500号寝室都是衔着金汤匙长大、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所以就出这种难题。”于痕撇撇嘴,“我看是逃不掉了。”
  “难不成要我们去种田?”宋钰揉揉眉心,随即摊摊手,“但能怎么办?只能接受了!”
  “就不知道是去哪里,住和吃又怎么解决?”于痕轻笑了声,“搞不好可以带女友过去,顺道去玩也不错。”
  “别异想天开了,还玩呢!你以为董事会会让我们这么好过?”宋钰心里明白,大部分董事的孩子都进不了他们这一班,因此看他们几个人格外刺眼。“我看我去问问详情吧!”
  宋钰从窗边躺椅翻身而起,正要出去,就见欧阳昊天站在门口笑睇着他,“不用问了,我已经问得很清楚了。”
  “哦?说说看。”宋钰已有预感事态不妙,因为欧阳昊天这家伙的笑容太诡异。
  “于痕的消息不对,严格说来,我们八个人只有一个人必须去乡下。”欧阳昊天看着宋钰的眼神突然化为一抹幸灾乐祸。
  顿时,宋钰像是了解什么蓦然瞪大眼,“你的意思是只有我?”
  “对,谁要你上次揍了理事长的宝贝儿子呢?”谁都知道乔亚大学的理事长权大、财大,偏偏他儿子不爱念书,老是在校集结一些不良份子闹事、打群架。
  上个星期,宋钰撞见他们又在校园内欺负乖乖牌学生,一时气愤冲上前教训了他们一顿,也因此和对方结下梁子。
  “我老爸不是出面和对方和解了吗?”为了那件事他还被父亲狠狠数落了一顿。
  “他们心有不甘吧!你就认命的去乡下,我们有空会去看你的。”欧阳昊天拍拍他的肩,笑着给予安慰。
  “得了吧!最好不要来,否则我拿稻草塞你们的嘴。”宋钰睨他们一眼。
  “别这么说,我们如果不去,怕你还会想我们呢!”于痕对他眨眨眼,“下次不要再这么莽撞了。”
  几个人吹着口哨走了出去,徒留下一脸灰败的宋钰。
  想想他爸虽然不是学校的董事,但也是家长会的一分子,出钱出力从不落于人后,学校怎么可以为了那种瘪三惩罚他这种主持正义的人呢?
  愈想愈不对,他随即走出寝室前往校长室问个清楚。
  敲敲门,校长室里传出声音,“请进。”
  宋钰推门进入,校长抬眼一见是他,便笑着说:“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
  瞧校长一脸笑容,站在门口的宋钰倒有种亲赴鸿门宴的感觉。
  “瞧你似乎心情不好?”校长走近他,将他带到一边沙发坐下,“想喝点什么?冰箱有可乐还有乌龙茶。”
  “都不需要。”他睨着校长,怎么鸿门宴的味道愈来愈浓了。
  “看样子你已经听见风声了?其实到乡下走走也没什么不好,空气新鲜、风景怡人,重要的是那里的人都很亲切善良、没心眼的。”校长主动拿了罐可乐给他,“再说也不是真的很偏僻,不过就是宜兰的乡村,冬山河、亲水公园可是着名的风景区呢!你可以一边体验乡下的生活,一边──”
  校长一抬眼,对上的又是宋钰那对探究的目光,到嘴的话就这么止住。
  “把我送到风光明媚的地方是很好,这么说来该高兴的是我,不知道校长在乐什么?”宋钰帅气地托着下巴,半眯着眸光瞅着他。
  “我有吗?”校长一愣。
  “从我进来到现在,校长的笑容从没消失过,而且看来非常吊诡。”宋钰的观察力特别强,对于校长那张过于谄媚的脸孔直觉有不寻常。
  校长连忙将笑容一收,“这样是不是好些了?”
  “欲盖弥彰,校长还想说什么就说吧!”他不过是揍了那家伙一拳,难不成就要被发配边疆,光想他就一肚子火。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只是通知你一声,你下星期一就该出发了,住宿的地点就是这里……”他找出一只信封,放在桌上。
  宋钰瞪着这只信封,真想将它给撕了,但是他知道这些老家伙如果要整他,他是绝对逃不掉的。
  抽走信封,宋钰随即站起,“下星期一是吗?那我懂了。”
  眼看他离开之后,校长这才惬意的靠向牛皮椅,嘴畔的笑再度拉高。
  宜兰县五结乡位于兰阳溪旁,罗东镇在其东边,算是个发达的乡镇,东西应有尽有,只是没有台北的五光十色、车水马龙罢了。
  这儿空气好,风光更不用说,当宋钰将车子开往目的地的途中,心里的埋怨也因为这宜人的风光而渐渐消失。只是……“宝贝农场”到底在哪儿?
  通常一些私人农场不都喜欢取些带点洋味的名字吗?像是普罗旺斯、曼菲斯特之类的,为什么这农场却有个这么怪异的名字?
  “宝贝?”说着,他不禁失笑了。
  看看手中的地址,又看看前面的三岔路,一时无法决定该走哪一条,他随即从车里出来,掀起太阳眼镜瞧着前方。
  到底哪一条路才对?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有人哼歌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踩着单车,摇头晃脑地朝这儿骑过来。只是,让他诧异的是,这女孩从他面前经过却连看他一眼都没,好歹他也是个大帅哥!
  “喂!”宋钰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那女孩居然没听见,继续踩着踏板前进,让宋钰不得不跑步追上,在她身旁大喊了声,“小姐,请问一下……”
  对方终于有了反应,停下单车、拿下耳机望着他,“有事吗?”
  “这个……”他走近她,挥挥手里的纸条,“请问宝贝农场在哪儿?”
  “宝贝农场!”女孩蓦然一笑,“你是来我们这里玩吗?准备住那里是吧?”
  “玩?!嗯,也算。”他抠抠眉毛,表情有点不自然,只希望不是操他才好。
  “宝贝农场可是我们这一带最好的农场,你真是挑对地方了。”她对他甜甜一笑,“你跟我来吧!”
  “等等,我有开车。”宋钰立刻回去坐上他的敞篷车,跟在她的单车后面,偏偏这女孩也不骑快点,一路上不停扭着屁股,一会儿拐东、一会儿拐西,让他跟得都快疯掉了!
  宋钰受不了地按了声喇叭,女孩立刻放慢速度来到他身边,“你这辆车虽然高级,但是我们这里有养鸡、养鸭,请不要吓到它们好吗?”
  “什么?”鸡鸭?
  果然一股味道扑鼻而来,就是她口中那些鸡、鸭的粪味儿,让他差点吐了出来,“咳……咳咳……”
  “你怎么了?”女孩望着他,“没事吧?”
  “拜托……拜托你骑快一点。”他一手捂着鼻子,指着前面,“我要去宝贝农场,快点……”
  “真奇怪,这么急干嘛?这段路风景多好、空气多新鲜,慢慢欣赏不是很好吗?”女孩像是看怪物般的睨了他一眼。
  “空气新鲜?!”老天,她难道没闻到那些难闻的味道?
  “算了算了,开好车的人都这么怪吗?”她啧啧两声,随即摇摇头继续往前骑。
  宋钰蹙起眉瞧着她的背影,赶紧开车跟上,只是一路上他闭气闭得好辛苦,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这些鸡鸭的粪味?
  十几分钟后,好不容易甩开那些味道,而他也见到前方插着一个木桩,上面刻着“宝贝农场”四个大字。
  女孩停好单车,小跑步奔向他,“已经到了,这里就是宝贝农场。”
  “请问我的车该停哪儿?”宋钰前后看看都没有停车场。
  女孩指着后方,“那里好了,那边有块空地。”
  宋钰旋身看去,眉心又一次拢起,“难道没有可以遮阳遮雨的地方?我这可是新车呢!”
  她耸耸肩,摊摊手,“没有了,停不停随你了。”
  “老天!”狠狠叹口气,宋钰瞪着眼前这个乡下女孩,“你的个性最好改一改,否则我真怀疑这个怪农场会有客人来住。”
  “咦,亏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让人讨厌!我的个性怎么了?我──”女孩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唤她。
  “宝贝,你回来了?快过来一下,乖乖一点儿都不合作……”
  女孩朝屋后大喊了声,“奶奶,我来了!”便快步奔了去。
  宋钰无奈地将车子开往她说的空地之后,也跟着走进里面。
  “奶奶,不能这样,应该这样啦!”女孩和一名老妇人挤在猪舍里,七手八脚的抓着正在挣扎的小猪,而后女孩拿出一把剪刀往猪耳朵剪了几下才放开。
  “哎呀!你一不在,剪耳号的事我根本做不来。”老奶奶用围裙抹了抹汗,“这些小家伙可会跑了。”
  “那就等我回来再做嘛!预防针也还没打吧!”她抹抹手,正准备抓下一只。
  宋钰伸长脖子嗅了嗅,又是一堆牲畜的味道,再看看她们,好像没意思招呼他,他故意轻咳几声,“咳咳……”
  老奶奶闻声一瞧,立即说道:“有客人来了吗?”
  “是的奶奶,一位很高贵、很贵气的客人,你去招呼吧!”她才没兴趣再去应付那种公子哥呢!
  “宝贝,怎么这么说话?”老奶奶瞥了她一眼。
  “奶奶,你说她……她叫宝贝?”宋钰毫不掩饰地噗哧笑了出来。
  女孩听见笑声,半眯起眸睇着他,“对,我就叫宝贝,艾宝贝,怎么样?有意见吗?”
  宋钰回以一个耸肩,“没意见,很可爱的名字,不过我现在想请问我的房间在哪儿?”
  “我带你去好了。”老奶奶走向他,盯着他看了老半天,“请问你一个人来吗?”
  “没错,我是乔亚大学的学生。”
  宋钰这话一出口,老奶奶立刻张嘴结舌地指着他,“你……你就是宋钰?”
  “你知道我?”他眉一扬。
  “当然知道了。”老奶奶呵呵一笑,“你们学校的江校长已经与我联络过了。宝贝,他就是宋钰,来的比我们预计的还早,你快带他去房间休息,剩下的等一下再做。”
  艾宝贝却动也不动的,老奶奶于是走过去,拿下她耳中的耳机,“我说宋钰来了,你带他去房间吧!”
  “什么?”正在给小猪剪耳号的艾宝贝抬起脸,直望着宋钰,“你就是乔亚大学的高材生?”
  “你如果愿意承认我是高材生,我也当之无愧。”瞧,这女孩一听见他的身分态度就变了,早知道他就在额头贴上学校名称了。
  “那……请你跟我过来。”艾宝贝丢下剪刀走出猪舍,指着左边那座小山坡,“我们住的地方在那上面。”
  “还要上去?”他疑惑地望着那座小山。
  “走一小段路就到了,这么大个人还怕走路?”艾宝贝一双黑澄澄的眸子直瞅着他,这才慢慢往那里走去。
  宋钰回车上拿行李跟上,大概十分钟脚程,果真看见一栋三层楼高的木屋。
  这栋木屋远远看还不错,走近一瞧才发现年久失修,好几块楼梯踏板都脱落了,若不注意很容易踩空受伤。
  进入木屋后,宝贝继续带他往楼上走,他一边爬一边四处张望,直到最顶端小阁楼的小屋,她才转身对他说:“这就是你的房间,卫浴设备里面都有,其他你就自己看着办了。”
  “我好饿,可不可以送点点心过来?”来这的路上迷路了会儿,以至于错过午餐,现在都已经快四点了。
  “没有点心。”她摇摇头,“我们这里只供应三餐,再忍一下就吃晚饭了。”
  老天!宋钰心想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半山腰,应该也不会有便利商店吧!“好,忍……我就忍……”
  “晚餐时候我会叫你。”艾宝贝盯着他蹙成一团的眉毛,“不要这么痛苦,谁要你犯错呢!接受劳动服务是应该的。”
  “劳动服务!什么意思?”他才将行李放下,就听见这四个字。
  “意思就是除了住宿外,吃的用的你都得靠自己的劳力获得,今天你刚到,明天再开始做事吧!晚上那顿算我们请客,很不错吧?”艾宝贝用施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消失在他眼前。
  “怎么会是这样?”宋钰的拳头紧紧一握,随即拿出手机打给父亲,足足等了约一分钟,电话才被接起,“爸,我是宋钰,我没办法待在这里,你快去跟校长说。”
  “住在那里挺好呀!干嘛这么排斥?平常你忙于课业,应该很久没这么清闲过了,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放松吧!我最近很忙,没事别打电话来了。”宋英天的公司近来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此刻正忙着处理中,根本没空听宋钰的抱怨。
  “爸……爸……”对于老爸冷淡的反应,他大感意外,也就在这瞬间他有了凡事得靠自己的觉悟。
  好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不信会熬不过这半个月,也不信会斗不过那个叫宝贝的怪女孩,等他休息够了、吃饱喝足后,一定会想到好法子。
  叩叩……叩叩……
  艾宝贝在宋钰房间外敲了好一阵子门却不见有人回应,该不会是他睡死了吧?
  她只好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喊,“喂!太阳都下山了,该起床吃晚餐了。”
  宋钰被这声狮子吼吓到从床上跳起来!他先眨了眨眼,再看看这间木屋,蓦然想起自己可怜的处境。
  “到底听见没?”艾宝贝又敲门又喊,都快把他的耳膜震破了。
  “我听见了,你别再敲了。”他烦郁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就见站在门外的女人先是张大眸,跟着捂住脸,三秒后又是一声尖叫。
  “发生什么事了?”他看看自己,也不过是打赤膊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先生,我们这里可是非常淳朴的地方,请你不要做出这种妨害风化的事。”她依旧捂着脸,背对着他。
  “我哪里妨害风化了?你难道都不去游泳池的?”
  “那又不一样,这里可不是游泳池,你快把衣服穿上。”艾宝贝催促道。
  “真是大惊小怪。”宋钰爬了爬头发,走进去穿上衣服,“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艾宝贝慢慢旋过身,偷觑他一眼,“可以吃晚饭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一想到自己还得在这里待上半个月,他就感觉快要抓狂。
  “那快一点,我们可不等你,会吃光光喔!”艾宝贝说完后便溜下楼。
  如果不是真的饿了,宋钰还真不想跟她这种人同桌吃饭,俗气又不客气就算了,毛病还真不少。
  进浴室洗了把脸,宋钰这才下楼去,到了一楼,就见那位和蔼的老奶奶上前招呼,“宋钰,饭厅在这边。”
  “谢谢。”他朝她点点头,便尾随过去。
  掀开用各式珠子串成的帘幕,他就看见艾宝贝正在盛饭,小小的餐桌旁放了四张椅子。
  老奶奶见他愣在门口,连忙又说:“快进来坐,这个位子是你的。”
  “是的。”
  宋钰走进去,屁股还没沾到椅子,就听见艾宝贝说:“爷爷都还没来,他怎么可以先坐?”
  他倏然又站起,尴尬站在一旁瞪着她,“是,大小姐你先坐了,我才敢坐。”
  “都一样、都一样,大家都坐吧!”老爷爷终于走进餐厅,他望着宋钰,打量他好一会儿,“长得真好,长得真的太好了。”
  “长得好有什么用,又不会做人。”艾宝贝又在一旁碎碎念,“吃个饭还得人家三催四请,当自己是古代的皇上吗?”
  “宝贝,怎么可以这么无礼?他可是你的老师呢!”老爷爷递给她一个责备的眼神,接着又转向宋钰,“别在意,你请坐呀!”
  宋钰慢慢坐下,看看老爷爷又看看艾宝贝,“请问,你刚刚说老师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们家宝贝也打算考你们学校,不过她对数理很头痛,听说你是数理天才,所以想请你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教教她。”老爷爷带着笑,诚恳地说。
  “什么?”他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别紧张,宝贝的成绩在校一向名列前茅,只要数理加把劲一定不成问题。”老爷爷说着,就紧握住他的手,“一切就麻烦你了。”
  宋钰只能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六只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掉入的陷阱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深。
  “不肯吗?不肯就拉倒,我可不逼你喔!”艾宝贝对他仰起小下巴,形成一股无形的威胁。
  是呀!她是不逼他,但是两个老人家恳切的脸,他能假装没看见吗?真是可恶!如果她不是女生,他早就把她叫出去解决了。
  “当、然、没、问、题。”他几近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
  “那真是太好了,吃过晚饭后就麻烦你了。时间紧迫,考试时间就快到了,一定要多加把劲儿。”老爷爷又软下声说。
  “呃……不必客气,我既然答应当然会尽力,不过该加把劲儿的人应该是这位‘宝贝’吧!”宋钰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
  “是是,当然是。宝贝,以后可要好好听老师的,不要给我闹脾气,否则爷爷奶奶会生气的。”他们当然知道孙女的性子,她很直、很率真,往往有话就说,不懂修饰,但是她的心地却是非常善良。
  “爷爷就会当着外人的面欺负我。”艾宝贝又看了宋钰一眼后,便不开心的低头吃饭。
  “宋钰,你也快吃。”老奶奶为他夹了菜。
  “好,谢谢。”宋钰朝他们点点头,饿极的大口吃着饭。令他意外的是,虽然都是些简单的菜色,但是吃进口中却是非常爽口好吃。
  用完晚餐后,他来到外面的长廊散步,现在平心静气地仔细看看这里,还不得不承认这儿真是个不错的地方,空气新鲜、鸟语花香,尤其在这傍晚时分,晚风徐徐拂在脸上,让人消了不少暑气。
  “现在有空吗?”艾宝贝走到他身边,手里还抱着几本书。
  “要开始了?”
  “就快考试了,得分秒必争。”她旋开长廊上的大灯,坐了下来,将书本摊开,“你可以吗?”
  宋钰看看她又看看桌上的书本,“你……真要考乔亚大学?”
  “对。”她很有自己的看法,“如果不能上乔亚大学,我宁可不念,这样你该知道我有多坚定了吧?”
  “不过我担心你就算考进去也不能适应。”乔亚大学是着名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多半是名门或富家之子,女学生各个打扮得新潮亮眼,而看看她,一身村姑的衣着、一张脸被太阳晒得又黑又干,如何在学校生存得下去?
  “为什么不能适应?”她单纯的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老天,这要他怎么说?“算了,既然你非考进去不可,我会尽力帮你。”
  “谢谢你。”艾宝贝第一次对他露出开心的微笑。
  “那来吧!”宋钰坐了下来,接着翻开书本,“哪里不懂可以提出来,我再慢慢教你。”
  “这一册都不太会。”她吐了吐舌尖。
  “这不过是第二册,你就不会?”他意外的挑起眉,“功课不是名列前茅吗?”
  “你就会挖苦我,如果我会就不会麻烦你了。”艾宝贝皱眉望着他。
  宋钰疑惑地看向她,“有件事我想问清楚,把我拐来这里,就是为了义务辅导你数学吗?”
  “什么意思?”她拧起双眉,“不是你犯了校规,才被派来这里反省兼做劳动服务?只是江校长提起你数学不错,刚好可以帮我辅导呀!”
  “我犯校规?”老天,是谁乱说话,他不过是出手教训了几个不良少年,这也算犯校规吗?
  “不是吗?”艾宝贝眨眼看着他陡升的怒火。
  “不是、不是、不是……听懂没?我没有违反校规──”宋钰大声朝她吼了出来,“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再教吧!”
  说着,他便将书本一阖,迅速走进屋里步上阁楼。
  艾宝贝忍不住皱起眉,喃喃念着,“难道从台北来的男生都这么无礼又跋扈吗?”
  不,不是的,至少有个人不是这样,那就是柳永弦──乔亚大学的橄榄球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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