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爱你吧 第二十六章 卡萨布兰卡之约

  报社给麦琪分了一套新房子,是广告抵值来的,房子不太大,但是功能齐全,装修得也很实用,她终于又有个自己的家了。这一段单婉彝陪着她买了不少东西,看单婉彝那样子,比麦琪自己还兴奋呢。
  下班可以回家,真是太好了!每次麦琪打开房门的时候都有这种感觉。她准备收拾好了请程思文他们一家来串个门,她已经去过他们家了。
  原来的家具没怎么变,但是摆放的位置都变了,有了小孩子当然一切都以孩子为主,看来他们两口子的风格很统一,都习惯把东西放在明面上,所以家里很乱,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扔着东西,要找什么得扒拉半天。赵旭是不大能料理家务的,程思文又讨厌家里有外人,不让雇保姆,看来公公婆婆也没帮他们什么忙,也许老人家还在责怪程思文和赵旭,他们三口的日子也真够一说。
  那天麦琪只在他们家呆了一小会儿,就一起下楼去饭店吃饭了。孩子有点闹,赵旭几乎没吃什么。麦琪想帮忙抱一会儿孩子,让赵旭吃点东西,可是孩子不跟她,大哭着要妈妈。几个人折腾了一大气,都没吃多少,点的菜剩了一桌子,程思文告诉服务员打包,他挑了两道麦琪爱吃的菜,让她拿回去吃。麦琪拿着了,她觉得程思文就像她哥哥,从前他就是这样对思雨的。
  麦琪刚刚做好晚饭,门铃大作。透过门镜看到了单婉彝的脸。
  “发什么神经呵?这个点儿跑来。宝贝不管了?”单婉彝看来是走得很急,气息还有些喘不均匀,她拽着麦琪走向客厅。
  “干吗?先吃饭不行吗?”
  “你要知道我为什么来就不想吃饭了!”
  果然,单婉彝带来了一些让麦琪震惊的东西。
  是那些照片,她和苏昭的那些照片。
  下午,检察院打扫卫生,各办公室都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清理出来,准备销毁。单婉彝他们屋有一台碎纸机,临近办公室的人都把废弃文件拿过来粉碎。在一大堆准备粉碎的文件中,有一张打印的照片落出了一个角,单婉彝随手抽出来看了一眼,这一眼真让她吃惊不小,她居然在照片上看到了麦琪,还和一个年轻小伙子“那样”呆在一起!她赶紧把上面的文件都拿掉,结果发现了好几张麦琪的照片,她拿着这些照片到临近的办公室问这是谁的东西,小黄说是他的,是他们处理“博同”案子的时候拿过来的,没用了,可能是哪个老兄下载的电脑图片。单婉彝又回到自己办公室,在那堆资料里翻了又翻,没有发现其他与麦琪有关的东西,这才收拾好那些照片,急三火四地跑来了。
  麦琪默默地看着那些照片,良久,才抬起头问单婉彝:“哪儿来的?”
  “和‘博同’公司有关。你和他们有过什么过节吗?”
  “没有。”
  “肯定吗?”
  “肯定。”
  单婉彝拿过照片。“是苏昭吗?”麦琪点头。“挺不错一个小伙子,比我想像的还好。他会和‘博同’有什么瓜葛吗?”
  “他写过批评汇百超市的文章,后来还继续追访过,为这事挨了总编的批评。”
  “看来他真采访到什么了,不然‘博同’不会这么下工夫跟踪他。他一点都不知道吗?”
  “他没和我说过。”
  “情人节以后他也没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麦琪觉得情人节以后他们就没见过面,很快苏昭就消失了,没留下一个字,好像是蒸发掉了,带着那个非凡的夜晚一起蒸发掉了。不,不对,他们还是见过的,就在情人节后的几天,他们在电梯前见过,苏昭刚下楼梯,而她正急着上电梯,她是要赶着开会,苏昭只说了一句:“你要走吗?”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电梯的门已经关上了。“也许那天他就是来找我的,想告诉我一些事。”
  “他们应该是拿这些照片威胁他,让他停止采访,或者交出什么资料,看样子他们知道你是谁。这些照片没有被拿出来,说明苏昭按照他们说的做了。”
  “所以他人也消失了?”
  “可能。”
  麦琪忽然觉得害怕,惊恐地看着单婉彝。“他人不会有危险吧?”
  这会儿单婉彝很像一个老侦察员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记不清了。”
  “是在‘博同’案发之前还是之后?”
  “应该是之后。记得我们正在议论‘博同’的事,他们告诉我苏昭辞职了。”
  “那就没事。”
  “你说他的走和这些照片有关吗?”
  “也许有。男人的想法和女人不一样,也许他担心有一天这些照片会暴露,那时如果他还在报社,对你的影响可能更坏。”
  麦琪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我就说嘛,你也太闷了!你们俩好了一场,为了他家也没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分开了?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到现在,他也许连你离婚了都不知道,还以为你家庭和睦、事业有成呢!即使他还爱你,也不敢回来找你呀!”
  照片又打开了麦琪尘封的往事,使她不得不重新考虑她和苏昭的事情。自从苏昭走了以后,她几乎不敢碰触这部分记忆,只是在去年情人节的晚上对单婉彝简单讲了这件事,至于内心的感受和对她生命的影响是无法讲,也很难讲的。对于她这样一个人,苏昭绝不是一段插曲,一道副食,一个轻狂的故事,尽管在他们之间客观地存在着一些不能、不对和不该,她可以理智地放开他,但她的心却始终无法避开他。单婉彝说的有道理,他们彼此都吞下了一些自以为对对方有利的苦果,他们都太尊重对方,太怕伤害对方,因此宁愿保留一份永远的痛,也不愿把事情掰开了说清楚。是不应该这样糊里糊涂地了结,即使没有缘分,也应该像她和程思文那样,坦坦荡荡地做一回朋友。
  特意选择了一个中午的时间,麦琪拨通了苏清的手机,经过提示,苏清终于想起了麦琪,马上热情起来。她问麦琪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消息?到北京怎么也不给她打个电话?麦琪告诉她工作有过一点变化,后来一直没有去北京。苏清提起上一次她们见面的事,说她们聊得很投机,有机会还想和她聊聊。
  “苏昭也在北京吗?”麦琪到底问出来了。
  “他没跟你们说吗?”
  “他走了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这个小子!在中央电视台呢,这几天去东北拍片子了。”
  “我有点事想找他,你能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他就住我那儿,我上次告诉你我家的电话了,还有吗?”苏清又告诉麦琪苏昭的手机号,“这几天你别给他打,他在大山里呢,信号特不好,我打了两次都不行。事儿急吗?”
  “不急。”
  “那等几天吧,他要是早回来,我让他给你打过去。”
  放下电话,麦琪的心情很好,看着台历上的那个号码,她对自己说:终于又可以了断了,如果可能,她想邀请苏昭回来,再去一次卡萨布兰卡,不论结果如何,她期待着和苏昭的再次面对。
  已经在大兴安岭的深山里拍了一个星期,今天是最后一个景点,要拍伐木工人的工作场景,地点已经联系好,当地电视台的陪同人员早早来到苏昭他们的驻地,大家分头上了车,直奔深山老林而去。
  这是一个树的世界,好大的一片山林,只在树木中有一个小窝棚,是看林人住的地方。一大早,队长就推开看林人的房门,屋子里黑糊糊的,看林人还躺在炕上。队长走过来扒拉他。 “醒醒,该走了!”
  看林人背对着队长,哼哼呀呀地说:“我肚子疼,上不了工了。”队长有点急,电视台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招呼不齐人手哪行,可是看他那副痛苦的样子,也实在是爬不起来,就转身招呼别人去了。
  拍摄进展顺利,大半天时间就拍完了,为了抢时间,中午饭也没吃。苏昭饿得难受,想先喝点水垫垫,山上哪有水,队长告诉他到看林人的窝棚里就有了。上山的时候他们经过了那个窝棚,离着也没多远,苏昭就说他先下去了,在窝棚那儿等他们。
  苏昭很快就跑到了窝棚,他敲敲木门,里面没声音,就推开了。窝棚里很暗,开着的门带进一道阳光,没有人。苏昭走向锅台,那儿有一支暖瓶,他拿起来,打开瓶盖,朝自己的水杯里倒水,正到着,窝棚的另一面亮了一下,原来那边还有道门,一个人走进来。苏昭转过身和那个刚进来的人正好打个照面,当目光与目光相对的时候,他们的心都哆嗦了一下。
  房门带进的那道阳光正照在孙涌潮的脸上,尽管他留着乱糟糟的胡子,苏昭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那么不愉快,苏昭以为他这个杀人犯早被正法了,没想到他居然逃了,逃到这深山老林。
  在这里见到苏昭也是孙涌潮做梦也想不到的。公安局开始抓捕行动的时候,他侥幸跑掉了,两年多来一直呆在这深山里,希望能够保住条命,真是冤家路窄,要知道电视台的人里面有苏昭,他上哪儿不能避一天!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苏昭已经认出他来,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干掉这个小子!他早就想干掉苏昭,这小子总是给他带来厄运,这次自己送上门来,就认命吧!
  苏昭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他用余光扫了一下门的位置,他和孙涌潮距离打开的房门差不多远,他身边的锅台上有一把菜刀,他想:是先拿这把菜刀自卫呢?还是就夺门而逃?
  这时从山上传来人们高声说笑的声音,这声音同时分散了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苏昭以为大队人马已经快到了,跑出去就可以摆脱危险。实际上他错了,山里很传音,其实他们还远着呢。
  苏昭行动了,一个健步冲到门口。
  孙涌潮也行动了,整个人朝那扇房门撞去。
  门在苏昭身前关闭了,屋子里刹时更加黑暗。苏昭见出不去,反身奔向锅台去拿那把菜刀,他已经握住了刀把,正要转过身,孙涌潮还是抢在了他前面,把一把长长的尖刀刺进了他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苏昭还是挣扎着举刀砍向孙涌潮,他听到孙涌潮“啊”了一声--
  洗完澡,吹干头发,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麦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仔细地端详自己。她让头发从右边垂下来,头发比两年前长长了许多,因为总是盘着,没人会知道。她把脸凑近镜子,眼睛下面的细小皱纹更多了,只是它们太细太小,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好在她没有鱼尾纹,眉间纹也是浅浅的,如果再化点妆,看起来还是很年轻。
  不过她已经三十六岁,身上这件玫瑰红的睡衣是单婉彝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希望她本命年红红火火。单婉彝还说如果她能在今年结婚,还要再送她一套火红的睡衣。麦琪对镜子中的自己笑了:本命年是等来的,十二年就有一个,而结婚却没这么简单。说来也是,她和程思文结婚的时候因为匆忙,也因为没心情,所以不仅没有婚纱,连一套红衣服也没买,他们两个都是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去领的结婚证,然后就开始过日子。
  “我还会结婚吗?”麦琪问自己。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男性已经没有了兴趣,好像无论多么优秀的人,都不足以作为男人吸引她的目光,她只把他们当作和自己同等的人、合作伙伴或者朋友。近来大家都知道她离婚了,还真有人为她做媒,可是她拒绝,从心里拒绝,既没有爱的需求,也没有爱的欲望,她宁愿就这样过自己的生活。
  只是当想起苏昭的时候,她的心底还会涌起一股绵绵的、温热的感觉,如果苏昭真的回来,也许她还会爱吧?
  苏昭,他也三十岁了,三十岁的苏昭会与从前有什么不同吗?麦琪清楚地记得,在两年前的那个情人节的晚上,苏昭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做我的妻子,这就算是我和你的婚约。我不要求你做什么,但我是你的一种选择,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他还记得这个婚约吗?他还在等着自己吗?他们还有机会选择一次吗?
  麦琪拿起梳妆台上的手机。按照苏清的说法,苏昭应该走出大山了。她想给苏昭拨个电话,问一问他这些事情。她调出了号码,可是没有拨出。太晚了,还是明天再拨吧。
  麦琪走进卧室,关了灯,窗外的月光马上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她起身拉开窗帘,让月光倾泻在她的床头。看着窗外那轮扁扁的月亮,在那么多有关月亮的诗词中麦琪偏偏想到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那天晚上她又梦到了那只小白兔,可是这次没有孔雀--
  第二天,麦琪在看大样的时候看到一条消息:“博同”案最后一名逃犯落网。因为那些照片,她对“博同”这两个字格外敏感。那篇消息很短,只写到“博同”案最后一名逃犯孙涌潮在大兴安岭落网,至此,“博同”案的涉案人员全部归案。
  麦琪始终不知道那个在卡萨布兰卡两次羞辱她的人的名字就叫孙涌潮。
  那天下午,麦琪鼓起勇气拨了苏昭的手机。
  对方关机。
  过了两天还是不见苏昭那边有任何动静,她又拨了一次手机,还是关机。
  麦琪有些灰心,她想可能是苏昭已经不愿再和她联系了,两年能够改变许多东西。她对自己说:还是先放一放吧,或许她和苏昭注定就要这样结束。
  在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有一天快到下班的时候,麦琪忽然接到了苏清的电话,苏清说她就在这里,想和麦琪见个面。麦琪当然很高兴,而让她吃惊的是:苏清竟然提出在卡萨布兰卡等她。
  晚上6点钟,卡萨布兰卡非常的安静,它的热闹是在深夜里。
  麦琪特意比约会的时间早到10分钟,走进卡萨布兰卡那扇高大的门,她一眼就看见苏清已经坐在靠窗的台前,那张台就是麦琪和苏昭相识的地方。麦琪笑着走过去,可是越接近苏清她越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苏清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面容憔悴,和在北京看到的那个白白胖胖、能言善辩的苏清相距甚远。
  麦琪坐在苏清对面,正是当初自己坐的位置。苏清一直看着她,眼中的神情怪怪的。麦琪感到,正有一种很浓、很重的东西向她袭来,她挣扎着笑了一下,对苏清说:“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几天了。”
  “怎么不早告诉我,给你接风呵。”
  “是陪我父母一起回来的,他们身体不大好,这几天一直在家里陪他们。”
  “要紧吗?用不用去医院?”
  “现在还不用,希望他们能挺过去。”
  服务生一直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招呼,麦琪招了下手他就马上走过来。“你喝点什么?”麦琪问苏清。
  “一杯葡萄酒吧。”
  她们要了两杯葡萄酒。服务生上完酒水远远地走开了。酒吧里正在放着一些萨克斯曲,幽幽的,带着一些伤感。
  苏清拿起一个电脑包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打开它,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她把包放在一边,开启电脑,找出一个文件,然后默默地把电脑推给麦琪。
  麦琪看到灰白色的屏幕上显示着方方正正的四号宋体字:
  2004年2月14日。情人节。
  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在这个情人节的晚上。我曾经好奇地爱过,疯狂地爱过,潇洒地爱过,直到有一天,有一个晚上,在卡萨布兰卡遇到了她,才真正感受到爱情是多么大的一个词,像我这样的人还不足以去谈它。
  麦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放不下你,尽管你从来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尽管你对我的存在或消失没有任何的表示,你一直在你的地方以你的方式优雅地生活着,但是,我还是放不下你。
  已经两年了,还记得两年前那个情人节吗?我说过以后会送你更多的玫瑰,可惜,可惜!
  麦琪,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以至于时间和距离都难以帮我忘记。还记得吗?我送过你7枝玫瑰,对你说:“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做我的妻子,这就算是我和你的婚约。我不要求你做什么,但我是你的一种选择,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这个婚约现在还有效,只是不知道你还记得它吗?或许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正过着幸福的生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还得等,一直等到把你忘记--
  麦琪用手捂住脸,任泪水汹涌地流。
  苏清一直静静地看着麦琪,并没有劝慰她,直到麦琪自己擦干眼泪,抬起头。
  “麦琪,我们是同龄人,我能理解你。这是苏昭的电脑,里面断断续续记录了你们的事情。看得出,这个小子对你的感情很深。我不想难为你,只是想替他问问:你对他也是有感情吧?”
  “苏清,我不是个风流的人,也不喜欢玩感情游戏。我和苏昭……其实我和他的感觉一样,我也是放不下他……”泪水再次蒙住了她的双眼。
  苏清站起来,坐到麦琪身边,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谢谢你能这么说,苏昭他会很高兴……”
  麦琪猛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不幸,她看着苏清的眼睛,直直地问:“苏昭呢?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苏清的眼圈红了,她放下麦琪的手,又走回刚才的座位,她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麦琪已经明白,苏昭一定是来不了,他病了吗?伤了吗?走了吗?他是委托苏清来找她的吗?她等待着答案。
  “苏昭,在大兴安岭采访的时候,遇到了‘博同’案的一个逃犯,那个人叫孙涌潮,苏昭日记里面说,那天在卡萨布兰卡骚扰你的人就是孙涌潮,他们后来也打过交道,具体的你自己回去看吧。苏昭一定是认出了他,他们打起来了,都负了伤,苏昭,没抢救过来……”
  报纸上那条短短的消息一下跃入麦琪的脑际,当时她只是看了一遍,她怎么会想到在这篇消息背后竟然洒满了她亲爱的苏昭的鲜血呀!
  一瞬间,眼泪烧干了,麦琪定定地看着苏清,苏清也定定地看着她。
  萨克斯曲若隐若现地飘荡在她们周围,是那首熟悉的《回家》。
  麦琪幽幽地说:“苏昭不知道,情人节那天晚上,我和我丈夫分手了。就在他突然消失的第二天,我们办了离婚手续。在这之前,我有过一个苏昭的孩子,我没告诉他,我把那孩子做掉了……”
  “所以他一直放不下你。”
  “我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他,我爱他……”
  “他知道……”
  夜,祥和宁静。
  人们大多睡下了,睡在自己亲爱的人身旁。
  麦琪一直坐在苏昭的电脑前。
  光标在最后一行文字的末尾闪动,等待它的主人继续写后面的故事。
  麦琪轻轻抚摩着键盘,这是她和爱人惟一的联系。她的右手敲了一下M,左手敲了一下Q,屏幕上就出现了“麦琪”两个字,她又敲S和ZH,却没有显示出苏昭。于是她拼了一个苏昭的词,再按空格,“苏昭”成了光标前的最后两个字。她把光标提到“苏昭”前面,按了回车,又在“苏昭”后面继续打出:你是我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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