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 第八章

  上夔国皇宫·翡翠阁--
  三日后,姽婳准时来到上夔皇宫前,在出示了龙翔帝亲自赐下的玉佩后,她乘坐着早已备好的软轿,由八名宫廷护卫风风光光地抬进王宫,住进龙翔帝特意准备的「翡翠阁」。
  翡翠阁内布置得富丽堂皇,除了配有数名宫女随时听候差遣外,方几上还摆满了各式珠宝、绫罗绸缎,全部都是龙翔帝特别赏赐的礼物。姽婳对于堆满了一屋的赏赐无动于衷,直接进入寝室的床铺上躺着,再华丽、再多人服侍,也不过是一间囚禁自己的牢笼。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最后莫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真的吗?她已经住进来了吗?」
  睡梦中,姽婳听到外面传来略带兴奋的男音,跟着是好几个人踏入的脚步声,她迅速从床上坐起,俏脸凝成了面无表情。
  龙翔帝大步踏入,身后还跟着四、五名侍卫、宫女。
  这人就是龙翔帝!?当今上夔国的皇帝,主人的弟弟。姽婳一双眼冷静地打量身穿龙袍的龙翔帝。当初出手迷昏他时,只当对方是个莫名的入侵者,丝毫没有想看的念头,但现在,在清楚知道他与朱邪翌天拥有相同的血缘之后,心中这才产生些许好奇。
  身穿龙袍的男子脸型比朱邪翌天来得方正,五官是属于斯文端正,或许是因为皇帝的生活过于优渥、舒适,他的体型略有发福的迹象,唯一和朱邪翌天相似的,就是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了。
  但,姽婳清楚的知道,就算龙翔帝拥有一双和朱邪翌天类似的眼睛,她也绝对不会错认二人,因为为唯有朱邪翌天,会让自己心乱意慌、不知所措,也唯有朱邪翌天的凝视,能让自己的一颗心不受控制,像是要冲出胸口那样的疯狂跳动。
  「美人,还满意这个翡翠宫吗?这可是朕特别为你准备的。」龙翔帝心情愉快的开口,转身挥退随行的侍卫、宫女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去外面守着。」
  等到所有人退下之后,龙翔帝向前一步,在姽婳的面前坐定,眯起眼,以鉴赏的目光欣赏着。
  原本以为朱邪翌天会因为不舍而抗命,或是用什么拖延战术来敷衍,但没想到他居然依约三日后就将美人送入宫中。嘿嘿……毕竟自己可是上夔国的皇帝,天子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这是当然的吧!
  欣赏的目光将姽婳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边往上移,专注的眼光逐渐染上渴求的欲望。虽然美人不像当日穿着一袭火红衣裳,艳得几乎像是要着了火,但此刻她穿着一身白,更言几分清冷之美。
  「美人,告诉肤,你叫什么名字?」如此美人,该有一个合适的名字。
  「姽婳。」
  「姽字,优雅美好也,婳字,静好也。」龙翔帝低喃自语,想起曾经读过的诗赋,忍不住开口吟道:「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好名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既然跟了我,我为你取一个新名字--姽婳。既然是我朱邪翌天亲自找到的孩子,不管过去如何,遇到了我,你日后的人生自然定最美好的。
  她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朱邪翌天是这么说的,他为自己取了姽婳这个名字,然后给了她截然不曰的人生。
  「美好的人生啊……」姽婳低喃。自己这一生的际遇,若是由旁人看来,必定认为这是最美好的一种吧!从一个父不详的孤女摇身一变,得以进入上夔宫伺候皇帝,是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机缘吧!
  但,她唯一想要的是……
  「姽婳美人……」龙翔帝起身,眼看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就在眼前,忍不住伸手探去,想将软王馨香的女体紧紧搂在怀中。
  姽婳身子一缩闪过,让龙翔帝扑了个空。
  「你……」龙翔帝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随即又换上了会意的笑容。「你刚入宫,想必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环境,是朕唐突了。」
  姽婳不语,依旧以一种淡漠的目光回望龙翔帝的凝视。
  果然……与众不同!龙翔帝在心中一叹。不像是后宫中其他的美人,每次见他都低垂着头,柔顺恭敬得一点味道都没有。但姽婳就不同了,她会用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直视自己,够大胆!也足以挑起他心中的征服欲念。
  「你尽管在这里住下,若是需要什么就吩咐宫女们去准备。」龙翔帝并不着急,反正姽婳已经来到上夔宫,没有自己的命令也无法离开,他有耐心慢慢地等,等待驯服她的那一天。「朕会再来看你的。」
  交代完之后,龙翔帝带着满意的目光再看了姽婳一眼,这才踩着愉悦的脚步离去。                  「修罗想向主人辞行。」午后,向来是翌龙殿内最沉默无声的影子修罗,突然「咚」的一声跪在朱邪翌天的面前,表达离去之意。
  「辞行?」朱邪翌天的视线抽离几上的竹卷,有趣地挑高一道眉。
  「是,修罗自觉已经无法再当主人的影子,所以向主人辞行。」
  「无法再当我的影子?这句话怎么说?」朱邪翌天俊脸上波澜不兴,有的只是纯粹的好奇。
  「自从十九岁起跟随主人开始,属下自负是最称职的影子,但……」修罗一顿,请罪说道。「但如今,属下已经无法再继续做称职的影子了。」
  「不称职?此话怎讲?」
  「称职的影子,必定与主人心意相通。」修罗坦白直言。「若是影子再也无法与主人同心,就不配被称为影子了。」
  「修罗,在未背叛之前,提前先告知即将要背叛,这可是我近年来听过最新鲜的事情了。」朱邪翌天伸手轻抚下巴,似笑非笑地问:「就当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吧!让你不愿意再成为我影子的理由,该不会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理由吧?」
  修罗不语,但朱邪翌天已经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果然是为姽婳。」朱邪翌天扯出淡淡的笑。「看来丫头不但迷住了皇帝,连你这位师父也收得服服贴贴的。」
  「属下不明白,既然……既然姽婳搂已经是您的人,为何还要让她进宫?」修罗甘冒不敬的重罪,对朱邪翌天提出质疑。
  姽婳入宫至今已经五天了,但朱邪翌天却像是依然无动于哀,为了姽婳的幸福,他今天一定得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才行!
  「这么说……那一晚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进来的?」朱邪翌天冷笑一声,「跟在我身边二十年,最后放了一个丫头进寝宫对我为所欲为,修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主人长期照用我炼制的解药,姽婳丫头用的只是迷香,又怎能迷倒您呢?」
  修罗再次下怕死的坦言。既然是心甘情愿地把丫头「吃了」,又为什么让她进宫,该不会是真的想让她成为龙翔帝的女人吧!「若您真的对丫头无心,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朱邪翌天不语,只是以一种难以解读的眼光注视着跪在面前的修罗。
  「这些年来,属下唯一的希望就是盼望主人能走出过去的阴影,但……您还是决定再一次舍弃眼前的幸福,那么请主人准许我辞去护卫之职,我会进宫将丫头救出来!」修罗再次沉重开口,说明自己的打算。一旦辞去护卫之职,不管出了什么事,至少都不会连累到朱邪翌天。
  「修罗,你也是从上夔宫出来的人,怎么想也知道,凭你一人之力,想入上夔宫救人出来,简直在说梦话。」朱邪翌天摇摇头,为修罗的不自量力感到不可思议。
  「就算失败,也好过懊悔一生。」修罗牙一咬,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他抬起头直视朱邪翌天,缓声说道:「小公主的事情,已经过了十年了,难道主人还不愿意放过自己?为什么硬是要将自己囚禁在过去之中,不愿意解脱呢?」
  朱邪翌天俊脸一沉,目光也瞬间转为冰冷。
  「我的誓言从十九岁起不曾变过,我愿意为您效命、至死方休。」修罗毫无所惧,以再认真不过的口吻说道。「但现在,若是要我选择服侍如同行尸走肉的主子过一生,或是为了解救徒弟丧失性命,我选择后者!」
  一股脑儿将心中隐藏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之后,修罗低下头不再开口,静静地等候朱邪翌天的决定。
  「姽婳果然了不起。」好半晌俊,朱邪翌天终于开口了,语气平静得完全听不出喜怒哀乐。
  居然能让沉了二十年的修罗说出这么多话来!
  「我再问你,假设你真能从上夔皇宫救出姽婳,只怕也剩半条命了。」朱邪翌天话题一转,再次问道:「姽婳的功夫由你亲手传授,究竟济不济事你最清楚,拖着半条命的你,又能带她逃去哪里?」
  修罗一怔,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暗讽。下唇一咬,义无反顾地说道:「那么,就死在上夔皇宫吧!属下心甘情愿!」
  朱邪翌天这时朗笑出声,让修罗错愕地抬起头。这笑声……并不像是怒极反笑的笑声,倒像是……真正打从心底发出,那种自己将近十年没听见的、真正愉悦的朗笑声!
  是自己说了还是做了什么,让朱邪翌天觉得这么愉快吗?
  就在这个时候,翌龙殿外传出了有人通报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名男子迅速进入殿内,来到朱邪翌天的眼前,恭敬地递上一份竹卷。
  「你退下。」朱邪翌天看完之后,俊脸上轻松的表情不褪,甚至更愉悦了。
  「是。」送上竹卷之人再次退下。
  等到翌龙殿内只剩下两人时,朱邪翌天看向修罗,咧开一抹笑说道:「与其一夕之间失去两个人才,倒不如想办法将属于我的人安全夺回才是,你说是吗?修罗。」
  见修罗不答,朱邪翌天再次开口:「双脚踏在上夔国的土地,又得向上夔国皇帝讨回心中所想之-物,若是没有准备相当的筹码,是不会成功的,而现在,筹码已经备妥了。」
  「主人的意思是?」修罗一愣:心中产生了一种:朱邪翌天其实早已打算好一切的预感。这是真的吗?其实他对姽婳并不是无心!?
  「你说得没错,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的心在十年前就停止跳动了。」朱邪翌天平淡地开口,但是想起什么有趣的往事般咧开了笑痕。「直到四年前,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丫头,不顾一切地执意闯入我打算永远封闭的心房,让我重新体验到:想好好活下去,看看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这样的念头。」
  修罗脸上露出狂喜,不仅是为了姽婳,也为了朱邪翌天终于愿意摆脱过去的阴影而高兴。
  「属下该死,若有任何冒犯,都愿受主人惩罚。」修罗想到先前的失言,垂首认错。
  「翌龙殿内,敢先莽撞开口再认错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了。」朱邪翌天似笑非笑。「果真什么样的师父就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啊!」
  「属下惭愧。」修罗脸一热,难得一见的脸红了。
  一想起姽婳,修罗再次抬头,不解地问道:「既然主人早已有了决定,为何什么都不说?再说,就这么让姽婳进宫,您难道不担心她会遇到危险吗?」
  「危险!?丫头进了宫,谁有危险还不知道呢!」朱邪翌天一脸轻松,竟是一点都不担心,甚至冷哼一声说道。「那个丝毫不懂分寸的丫头,不让她担惊受怕个几天,他日真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下药让他动弹不得,以半强迫的方式让他夺了她的贞操,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道:既然他不打算留她,那么她只是索取一些可以供后半生回味的记忆;
  明明是一个纯真的处子,却又像是魔女一样懂得撩动人心,集和了单纯与胆大妄为,实在让他又气又放不下。
  「属下得说一句公道话,姽婳这性子,七成也是您调教出来的。」修罗大胆地再补充一句。
  「是啊!」朱邪翌天颇为无奈的摇头,俊容扯开淡笑说道。「变成今日这种危险又冲动的性子,若是不放在身边小心看守着,会出乱子的。」
  「属下日夜一定会加强督导。」修罗保证。
  「好了,现在谈判的筹码都备齐了,是该走一趟上夔皇宫,谈谈交换条件了。」朱邪翌大优雅起身,对修罗吩咐道:「你也准备一下,到上夔宫接了姽婳之后,我们得到北方蒙哧国一趟。」
  「到蒙哧!?」修罗略感吃惊。原本以为……因为朱邪婳儿的事,主人再也不愿意踏上蒙哧国一步,但如今……那么,主人说的果然没错,他已经不在意过去的往事了!
  「是,就到蒙哧。」朱邪翌天坚定地开口。
  「天涯海角,修罗都奉陪到底。」修罗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奋,恭恭敬敬地献上自己的忠诚。
  「走吧!」
  上夔宫·翡翠阁--
  翡翠阁中,一场新的风暴正在上演。
  五天下来,龙翔帝每日下朝后都会来翡翠阁,试图和姽婳培养感情,让她早日能接纳自己,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宠妃。每日差人送上绫罗绸缎、珍珠玛瑙不说,就连膳食也是特别请人精心料理,就望能打动美人的芳心。
  但不管怎么做,姽婳脸上的淡漠都始终不曾褪去半分,脸上的冰霜更是一日厚过一日,逼得他几乎要失去了耐性。
  今日来到翡翠阁,龙翔帝一股脑儿地说着话,说了半天却得不到反应,姽婳始终凝视着窗外。
  「姽婳!你不要以为朕真的不敢动你!」连日来,朝中为了北方蒙哧国一事陷入困境,他已经有些心力交瘁,如今来到翡翠阁又得不到丝毫的安慰:心中感到更不痛快了!
  「朕自信已经给了足够的时间和耐性,你莫要不知好歹!」龙翔帝说出狠话,直接威胁。「进了宫就得做朕的宠妃,没有曲意承欢已经不应该,更别说你老是凝着一张脸对朕了!」
  眼看龙翔帝似乎一开口抱怨就不打算停止,姽婳果然回过身,但并不是因为害怕或是恐惧,只是因为不耐烦。
  「陛下,姽婳擅长的仅有护卫一职,但上夔宫内到处是人才,陛下并不需要我。」姽婳说出心中想法。好吧!如果真的得老死在这里,至少让自己做一些事,否则早晚会闷死在这里的。
  「护卫!?」龙翔帝一愣,随即发出哈哈的笑声。「朕从朱邪翌天那里将你要过来,可不是要你当什么护卫!肤要你当我的妃子!」
  「恕难从命。」姽婳扬起头,断然拒绝。
  「大胆!」龙翔帝怒得大暍一声,伸手想抓住姽婳,但这次她却是不闪不躲,反倒以一种坦然澄澈、不惊不慌的目光迎视。
  「朕要你顺从我,你就得顺从我。」龙翔帝咬牙切齿。美人就近在眼前,吐气如兰、眉目如画……或许,只要自己得到了她的身子,她就不敢如此傲慢了!
  侵犯的心念一起,龙翔帝的目光染上了欲望光芒,举起手正要抚上姽婳胸前之时,后者以平静的声音开口了。
  「陛下若是碰了姽婳,只怕这一生部再也无法碰女人了。」
  「什么意思!?」龙翊帝动作一硕,
  「我说过,我进宫是来当护卫的。」姽婳露出一抹让人呼吸一窒的绝艳笑容。
  「不知主人是否和陛下提过,姽婳的专长是解毒,还有--下毒。」
  龙翔帝几乎是立即松开手,倒退了好几步,深呼吸好几次,同时上下检查自己的身体。呼!还好,好像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应该没有中毒吧!
  「大胆刁妇!你居然敢愚弄朕!」
  「姽婳不敢。」姽婳依旧噙着置身事外的淡笑。「每个人皆有所长,姽婳不善武,能破例升格为护卫,靠的就是下毒的能力。」
  「你……你真的下了毒!?」龙翔帝脸色一白。
  「陛下请放心,您只要不碰姽婳,自然就不会毒发。」姽婳好心地解释。「身为不善武的护卫,姽婳自然得想出一个自保的方式,这翡翠阁的里里外外,早已经被我撒上一层香粉,这香粉是我亲手用困脂和毒药所调制,但陛下放心,这种毒并不会伤身。」
  龙翔帝的身子紧绷,仔细一闻,空气中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原本以为这是普通香粉,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下了毒!好狠!
  龙翔帝瞠大一双眼,死瞪着姽婳。
  「此毒不伤身,但若是陛下执意要得到姽婳,就会中毒身亡。」
  「荒谬!世间上哪有这样的事!」龙翔帝冷嗤一声。
  「姽婳说过,护卫总得有些许防身的本事。」姽婳并不在手对方是否相信,只是坦白地说道。「研究毒药之人,体内多多少少也带着毒,我服下的毒药本身也对身体无害,翡翠阁的毒也是一样的,不过陛下若是让两毒相遇,就会立即中毒身亡。」
  「朕若是执意想得到你,两种毒就会相遇。」龙翔帝浑身一颤,总算明白了姽婳的用意。
  「陛下英明。」姽婳似笑非笑。
  「大胆!你以为朕真的不敢砍你的脑袋吗?」到口的肥肉就这么不见了!龙翔帝气坏了!
  「姽婳从来不怕死。」姽婳目光一冷。「若是陛下想一赌目己的运气,大可一试,姽婳已经说过,我擅长的是毒药,若是陛下需要能下毒、解毒的护卫,姽婳愿意留下,但若是为了其他,只怕无能为力了。」
  「哼!」龙翔帝重重一甩袖,念头一转,暴喝道。「以你一介女子,哪有如此精妙的心思,说!这是不是朱邪翌天指使你这么做的!」
  「此事与主人无关,是姽婳自己的意思。」姽婳扬眉,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扯上朱邪翌天。
  「好啊!一定就是这样!他早就觊觎着朕的皇位,已经十年了还是死不了这条心,所以他这次使上这美人计,想让朕栽筋斗!」龙翔帝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哼!没这么容易!」
  姽婳不语,知道这个疯狂的家伙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只是以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不要天真了!你以为朱邪翌天是可以倚靠的人吗?当初他就是淫乱宫廷,和父王的宠圮不干不净,这些事你的宝贝主人都不曾告诉过你吧!当年死去的朱邪婳儿到底是朱邪翌天的女儿还是妹子,谁也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就是这样被父王硬生生拉下太子宝座的!」龙翔帝气极,一股脑儿地将当年的丑事全部揭发。
  「哼!我知道你的眼神,就和世间每一个人质疑朕的目光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废太子?为什么是朕登基?而不是那个优秀的朱邪翌天!哈!若是世人知道这秽乱的内幕,只怕全天下的人都会对他嗤之以鼻!,」
  「你住口!」姽婳大声一暍,绝色的脸庞染上一层冰冷的杀意。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居然叫肤住口!?」龙翔帝虽然想维持尊严,但不知怎么地,却在姽婳冰冷的目光中退了一步。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姽婳一步步向前,目光冷寒如冰。
  「是……是父王临终前告诉我的……朱邪翌天与父皇的宠妃有染,若……若不是因为朱邪婳儿的年纪不对,否则连父皇都要怀疑朱邪婳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龙翔帝在这股惊人的气势威迫下,只能吐实。
  「这些话除了我,还有谁知道?」姽婳凶狠地逼问。若不是想问清楚真相,真想立刻毒杀他以除后患。
  「没……这是父王要朕带入棺材的秘密,没有……没有其他人知道。」龙翊帝猛咽口水。从来没想过,会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看到这种宛如野兽般凶猛的眼神,再加上她会使毒,就算自己是皇帝,此刻也完全端不出架子。
  「陛下。」姽婳展开一朵至极至艳的笑。「既然先皇要陛下死守这个秘密,那么陛下还是遵守得好,若是陛下怕自己不小心又忘记,我这里有很多药,可以时时提醒陛下别忘了先皇的吩咐。」
  「不用了!」龙翔帝用力摇头,慌乱地保证说道。「朕一时失言,不会再犯!  当然会信守和先皇的承诺!肤是皇帝啊!当然会遵守、当然会遵守!」
  「多谢陛下。」姽婳绽开一朵毫无温度的笑容谢恩。
  「朕……改日再来看你!」见姽婳退开几步,龙翔帝根本不敢久留,几乎以一种逃命的姿态奔出了翡翠阁。望着龙翔帝几乎是逃窜的背影,姽婳笑了几声,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感到无奈,最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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