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46

圈套
  46
  德雷克·哈波罗和保罗·斯哥米特警探在中欧时间那个星期二下午4点来到尤斯·斯达克的家。屋子很一般,到处都是家具,塞得很满,霉味很重。看得出斯达克开门的时候,神情有些紧张。他把他们带进客厅,隔着茶几,面对面地坐着。
  “我在电话里提到过,哈波罗先生从英格兰银行来,与我合作调查此案,”斯哥米特先开口。“所以你不介意讲英语吧,斯达克先生?”
  “不,当然不,”斯达克回答道。
  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让他的两位拜访者大吃一惊。“我想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斯哥米特上尉。上星期你打电话说要来,我就一直在等你。但我想那个美国人逃走后,你会很忙。”
  “不错,”斯哥米特回答道,“但我们现在来了。”
  “那些黄金交易,是吗?我们从一个帐户换到另一个帐户。那是4年前的事了,但我还清楚地记得每个细节。看见茶几上的雪茄盒了吗?那肯定值1000瑞士法郎。像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是太贵了。我改完帐本后它马上就到了。全是帕打加斯雪茄。里面有张卡——现在还在里面——是兹维巴奇博士的致意。”
  哈波罗和斯哥米特互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相信我,我之前或之后没有干过这样的事。这就是为什么你抓了那个美国人后我一直心里不安的原因。”
  “请继续,”斯哥米特说。
  “这件事起始于意大利汇过来的一笔5000万美元的款子。来自米兰的一家银行,打进了兹维巴奇的总括帐户。
  “接下来呢?”哈波罗问。
  “一星期后,兹维巴奇打电话给我,说他想转2000万美元去一个新的刚同我们建立的信托帐户,用于投资黄金,那并不太反常;我们的很多顾客都买金条。但这次不同,他要买黄金期货。你从英格兰银行来,先生,你应该清楚这很冒险。我告诉他我不懂期货,但他仍是坚持。所以,我叫了一个交易员去买。一个很好的年轻人,十分能干。但他刚被银行炒了。他打过电话给我,他很苦恼。
  “那么你给这个新的帐户买了黄金期货。你确保它是新帐户?”
  “绝对。这我记得很清楚。这是一个新开的帐户,兹维巴奇用它投机期货衍生物。我们给纽约的经纪人打入2000万美元的现金保证金,买了几千份合同,打赌说价钱会一路上升。”
  “接着如何?”哈波罗问。
  “价格上升了一阵儿,但后来跌到远远低过我们买进的价格。我们收到纽约的电话说要增加保证金,不得不又电汇了500万美元。兹维巴奇慌了,要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先斩仓,然后补仓买进长线期货合同,补回损失。用总括帐户里剩下的钱作现金保证金,大跌后再大量买进,简直疯了。”
  “接下来呢?”
  “金价崩溃了。”
  “为什么?”哈波罗问。
  “因为差不多一天后,美联储不是降低利率,而是提高了利率,出乎那帮聪明人意料。”
  哈波罗和斯哥米特又互望了一眼。
  “然后呢?”
  “我收到兹维巴奇博士的另一个电话。他说他的两个信托帐户可以混用。第二轮黄金期货交易不应再用新帐户,而应通过另一个他立了很多年的老帐户。我非常清楚这里有鬼,但我还是照他的话做了。”
  “然后?”
  “兹维巴奇叫我们补仓。你知道最后我们在那个帐户里存入多少钱吗?10亿零700万美元。简直不可思议。”
  “后来呢?”
  “兹维巴奇叫我将投机黄金期货的赢利转入加勒比地区的一个银行帐户里,说实话,那是一家我从来没听说过的银行。我得去查查。”
  “在得克斯和开科斯群岛,”斯哥米特说。
  “没错。你当然知道这点。我们把赢利转过去后,在苏黎世一直留有5000万的现金。”
  “你将它放在‘旧’帐户里?”哈波罗说。
  “是的。就放在那儿。那都是兹维巴奇的指示。你们肯定知道,黄金交易后,我们用那个帐户做了别的投资。他们几乎都是与期货和利率有关的衍生物投机。我们一直在赚钱,并一直将赢利转到加勒比的那家银行。也一直保持那5000万美元的余额——直到去年年底。后来,那还用说,5000万也被转到得克斯和开科斯群岛。再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退休了。”
  “那‘旧’帐户是那个美国人的?”哈波罗问。
  “我所知的是,那是兹维巴奇博士名下的一个信托帐户。你们肯定已经查出背后的户主是谁。是查尔斯·布莱克,是吗?”
  “对,”斯哥米特说,“但你刚才所说的事情,我们从未听说过。”
  “你打电话以来,我一直在苦想,警官,我能确定一点,就是那个美国人没干过这件事。兹维巴奇只是用他的帐户作为掩护。”
  一直怕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这都是为一个新客户做的。从米兰汇5000万的那个人,聘他们为他做黄金投机的那个人,要他们在加勒比为他开立帐户的那个人。即使出了差错,瑞士当局也鞭长莫及。结果正是这样。这个阴谋十分狡猾,而且残酷无情。我也是一个参与者,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斯达克颓然往椅子上一斜,显而易见,他精神崩溃了。
  斯哥米特站起来走过去安慰他。“别紧张,”他说,“你4年前做错的一切,现在已经补回了。你会在法庭上重复你刚才对我们说的话吗?并宣誓?”
  “会的,”回答得很轻。
  他们匆匆告别,一回到斯哥米特那天早晨从巴塞尔开来的车上,哈波罗高兴地不能自抑。
  “他妈的,全乱套了,”他说,“我们怎么会漏了这点?”
  “我们谁也没想到那么多,”斯哥米特说,“那时认为没必要,因为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起诉布莱克。”
  “还有一点,”哈波罗说,“与其说是一个理由不如说是一个借口。那些黄金交易开始后6个月,我们查过交易记录,我们确实查过,但我们什么也没发现。现在我们知道为什么了。所有的黄金交易都是通过纽约的经纪人而不是伦敦来完成的。”
  斯哥米特开着他的欧宝车穿越在苏黎世下班高峰的车水马龙里。两人都不作声。“现在怎么办?”哈波罗终于问。
  “我了解我上司,”斯哥米特说,“除非我有交易记录能证明斯达克刚才所说的,否则,他是不会听我的。所以,你在机场下车后,我会住进这儿一家酒店。明天一早就致电瑞士大众银行行长,然后我去拿那些记录。”
  “那么你现在像我一样相信查尔斯是无罪的了?”
  “绝对相信。”
  “如果不是查尔斯,那会是谁?”
  “肯定是兹维巴奇。”
  “我同意,还有谁呢?”
  斯哥米特回答前犹豫了一会儿,“你现在是要碰老虎屁股。”
  “你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正确,这些交易都是由某个人精心策划。有独家的消息,那只能是出席巴塞尔国际清算银行例会的人。我敢打赌如果兹维巴奇的烟盒里的卡片上有日期的话,就更能证实这点。斯达克说的你都听见了,斩仓后,美联储调高了利率。如果不是美联储主席干的,那肯定是另一个中央银行行长干的。”
  “没错。”
  “兹维巴奇认识多少中央银行行长?”
  “我想我知道,”斯哥米特说,“就两个。”
  “就两个?”
  “就两个,一个是他的客户查尔斯·布莱克,另一个是他的同学——从小学到中学,甚至苏黎世大学。直到现在他俩都是最好的朋友。这案子一发生,我就马上查了兹维巴奇。这本来不需要查,他们的亲密关系整个苏黎世都知道。实际上,我认为兹维巴奇可能是史威泽最好的朋友。”
  “所以是史威泽。”
  “肯定是萨姆·史威泽博士,尽责的瑞士国家银行行长。”
  “但他绝不可能提供最初的5000万美元吧?”
  “不会。到这儿线索断了,我觉得还是和意大利有关系。最初的5000万美元就来自那里。劫走查尔斯·布莱克的3个人也一定是意大利人。星期天两个意大利人把一辆租来的黑色菲亚特车还给了机场办公室。我们查看了一下,上面满是布莱克的指纹。”
  “所以,兹维巴奇有一个意大利主顾——一个新的意大利客户。”
  “我想是这样。”
  “史威泽博士帮他的老朋友兹维巴奇为那个客户赚钱。”
  “大笔大笔的钱,多得花不完。”
  “我的天,”哈波罗说,“那你怎样证实这点呢?”
  “我不知道。我们要先逮捕兹维巴奇,他可能会告诉我们的。”
  “对新闻界你怎么说?”
  “只字不提。留给巴塞尔州的检察官去说。我太了解他了,除非找到指控兹维巴奇和他的老朋友的如山铁证,否则,他对这件事会守口如瓶的。如果他知道这些会要了他的命,因为这件事将使瑞士政府的威信丧失得一干二净。”斯哥米特对这件事显得不无高兴之情。
  “但查尔斯·布莱克怎么办?不该告诉他吗?”
  “不用。我刚才说过,我得先跟州检察官把事情都说清楚。怎么着,让布莱克再多等几天,不会要他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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