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40
　　布莱克夫妇第二天早上5点来到旅馆大厅时，天还不亮。女服务员帮他们提了行李。行李是头天晚上英格丽拿给他们的，一辆中巴车等在外面。普里马斯就等在车里。
　　“都搞掂了，”他说，“我已经拿到了你们的机票，还有护照。”他将它们递给查理。萨莉接过来，小心地放进她的包里。“我把你们的行李放在车里，你们还需要些衣服，不过我们可以到阿拉斯加再说。对了，我终于和箭头旅馆联系上了。我带来了好消息给你们，他们还有房间，只能住两个星期，之后房间全被预订了，就得等到八月底了。
　　“太棒了。”查理说。
　　“别人都上车了，我跟他们说你们是美籍瑞士人，生在这儿，长在美国，早就忘了怎么说我们的语言了。而且，这也一点不稀奇。所以，我想一切都办妥了，当然除非你们还有别的什么问题。”
　　“当然没有，”查理说，“普里马斯，你叫我们怎么感谢你呢？”
　　“唉！没那个必要，我们这些钓鱼的就是应该在一起。”
　　巴士靠近司机后面的两个座位空着，是普里马斯留给他们的，刚一坐稳，车子就启动了。1小时后，他们就已经在佛罗那关的顶峰了，从那儿开始下坡直到达沃斯。过了达沃斯就是科尔，从科尔他们上了高速公路。他们已经把思丁加河谷和温森迪甩到身后了。
　　隔了很久，萨莉问：“查理，我在想……”
　　“我也在想，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去机场。”
　　“我有点担心，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我们出境的时候查到我们。”
　　“不会的，会也不是在苏黎世。到了候机大楼你只需去登记处换登机证，然后到候机室一直等他们叫你的航班号。”
　　“你有把握？”
　　“是的。”
　　“可是你以前坐过包机吗？”
　　“没有。不过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也许是组织者将所有的机票和护照收在一起去换登机证，再发给大家，也就差不多了。当然，那就再好不过了。”
　　事情恰恰就是这样。11点整，他们就安全地坐在克罗藤机场的候机大厅了。这正是一天中这里最闲静的时候，星期天尤其如此。因此，候机厅里的人稀稀落落。
　　所有人都被通知将从17号登机口登机，并且要在11：30前作好一切登机准备。布莱克夫妇径直走到靠近登机口并能看见外面飞机跑道的一排椅子上坐下。“巴尔航空公司的空中巴士早就停在那儿。一坐下，萨莉的手就抓住了查理的手。她的手冰凉。
　　“到现在，我还没看见一个警察，”她说，“你呢？”
　　“也没有。”
　　“那周日报纸呢？”
　　“你指什么？”
　　“周日报纸不会有我们的照片或什么的吧？”
　　“瑞士可不像美国或英国那样有什么星期天版这种东西。”查理说。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反正他们就是没有。”
　　“他们不是有《先驱论坛报》吗？”
　　“是的，星期六有，但星期日没有。”
　　“那我应该去报摊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有星期六的报纸。”
　　“萨莉，”她丈夫说，“你过虑了。瞧，我们最不想要的就是别人的注意。几乎只有美国人才买《先驱论坛报》。这样做简直是暴露自己。所以暂时忘了报纸吧。”
　　“好，你是对的，我闭嘴。”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放松一下，别太紧张，他们已经开始准备登机了。”
　　10分钟后登机的广播响起。他们将登机证交给站在登机口的工作人员时，她甚至都懒得抬头看。
　　进入机舱后，查理说：“这儿是随便坐的，那我们就坐到后面去吧。”
　　空中巴士后面所有的座位都还是空着的，查理选了一个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萨莉则坐在靠走道的椅子上。两人一句话也不说，查理不停地看表。12点差5分时，他们看到普里马斯顺着走道过来，检查坐在两边的人。然后他看见了他们。
　　“我有点担心，”他对萨莉说，“我们都坐在前面，而且还留了两个位给你们。但你们却坐在后面。如果你们等会儿想换的话就告诉我，不会有问题的，他们告诉我说飞机上可能只有2／3满。”
　　这时候，机上的广播传来一个空姐的声音，要求所有人就座。5分钟后，中午12点整，飞机慢慢地离开登机口，他们感觉得到它的移动。很快，飞机就已滑到跑道。听飞行员讲，飞机在第三道。查理看了眼他的劳力士表，是中午12点过10分。引擎全部启动，这架空中客车开始在跑道上飞驰。11秒钟后，飞机上天了。
　　“噢，查理。”萨莉说，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几乎弄疼了他。“我们成功了，我从来不敢相信我们竟然能成功，但我们真地成功了，我现在真想大哭一场。”
　　“哭吧，尽情地哭吧，我就坐在这儿陪你。”
　　她拍拍他的胳膊说：“你也好好放松一下吧！最坏的已经过去了。”她停了停说：“那些瑞士人没法把你带回去了！是吗？”
　　“没错，不过他们会努力的。实际上，我敢打赌，他们现在就在拼命努力呢！”
　　“我只希望他们现在已经找到那个看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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