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9

圈套
  9
  此时瑞士的高级警官不在对查尔斯进行审讯。负责本案的是保罗·斯哥米特上尉,巴塞尔市和巴塞尔州反欺诈组的负责人。
  斯哥米特亲自带着他从州检察官的会议室出来,爬过吱吱作响的楼梯来到他三楼的办公室。这座房子里面与布莱克祖母在芝加哥郊外的房子十分相像,上尉的办公室就像楼上的卧室。此时,气氛显得出奇的平静,很可能是有意这样的,布莱克想,也可能是在玩“好警察和坏警察”的游戏。因此,他再次提醒自己,千万别被迷惑了。
  “桌上乱糟糟的,我要先整理一下,你找个位子坐一下吧,”斯哥米特说,“或者,如果你喜欢,你可以看看窗外,从这儿你可以很好地欣赏古老的巴塞尔,我希望你不介意我抽支烟。”
  他往烟斗里装上烟,惬意地用一根长长的火柴将它点燃。然后,他从桌子后边站起来,同布莱克一起站在窗边,一起欣赏外面中世纪古城的风光。
  “那座有壁画的红色沙石建筑就是我们的市政厅,厅内有些是霍贝恩的名作。”
  “我们从那座监狱走过来时,我就禁不住看了一下他住过的房子。”布莱克说道,尽管他刚刚提醒过自己。
  “是呀,”斯哥米特说,“我们有幸在其旁边工作,这儿的每一间房子都充满了历史的回忆。巴塞尔的其他警察大楼与世界上其他的警察大楼一样没什么特别。我们之所以与州检察官共享这座大楼一起办公,是因为我们处理的是非暴力案件,我相信你称他们为‘白领犯罪’。”他吸了口烟,继续道:“市政厅前的广场上午是农产品市场,那儿支着那么多伞是保护水果、蔬菜免受自然力的侵害。中午,农夫们准确地说是农夫的妻子们,都收摊回家,然后穿过边境回到法国的阿尔萨斯。”
  两人都感到很轻松而显得很友好。
  “但现在,布莱克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不得不问你几个问题。我们都坐下吧。”
  布莱克在警官对面坐了下来。
  “我的工作,”斯哥米特说,“是尽快查出问题的症结,如果我们得出结论瑞士国家银行和国际清算银行对你的犯罪指控没有可靠证据,你就可以马上回家。”
  “如果不是这样呢?”
  “如果,有证据支持起诉,州检察官将会正式起诉你,你将会被关押更长时间。”
  “我想在回答任何其他问题之前先见到我的律师。”
  “那是你的权利。不过就我所知,你现在还没有律师,而且即使你有了,我敢向你保证,他会向你提出与我相同的意见。我们谈得越早,你就解脱得越早。否则,如果你不谈,就会被无限期关押,以你的情况,我相信不会允许保释,因为你会很快离开瑞士。”
  “如果没有事实支持指控,会关押多长时间?”
  “我看很难说。如果你决定不合作,这个过程无疑会更长,我看这十分愚蠢。你这案子,州检察官会每30天检查一次。只有当他以为合适时才会同意保释,除非你和我们合作并能取得进展,否则我敢肯定他们的检查不会对你有利。”
  “那好吧,”布莱克说,“让我们开始吧。”
  “很好,布莱克先生,请相信我,你作出了正确的选择。现在让我先说明一下程序。我先去找一位速记员来作记录。每完成一部分,她就会把它打印出来。你可以看打印稿,并有充足的时间检查她是否准确地记述了我的提问和你的回答。如果你认为记录准确,我们俩人都要在上面签字,有什么问题吗?”
  布莱克想了想说,“可以。但有一点让我困惑,你说‘每部分’,在你脑海中共有多少部分?”
  “今天上午完成一部分,然后吃午餐,下午继续另一部分。”
  “那总共有多少部分?”
  “这完全取决于州检察官,我仅仅是执行命令。”
  “这是不是对我的预审?”
  “瑞士没有预审。”
  “那么州检察官岂不既是检控官又是审判官。”
  这位警官耸耸肩说:“没办法,这是我们的制度,布莱克先生。”他拿起一部电话,拨了一个内线号码,说了几句话,马上一位十分迷人的年轻女子拿着速记簿进入房间,她对布莱克视而不见。
  “玛丽亚,请坐在你以前的座位上。”斯哥米特说,“我们现在开始。”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查尔斯。“我将从去年1月初开始,我要一天一天地检查。”
  “你怎么能期望我记起那么长时间以前发生的事呢?”
  “我将会帮你回忆。据我知道,你像往常一样在月初的星期六到达巴塞尔,像往常一样住在欧乐酒店,并像往常一样与你的同行出席一个在舒真豪斯举办的私人晚宴。”
  “要证实这一点,我得看去年的记事本。”
  “我们有你在欧乐酒店的记录,你星期一结帐时用的是美国速办事信用卡。你还在酒店的帐单上签了名,这是你的签名吗?’他将一份酒店帐单从桌上推给布莱克。
  只扫了一眼,布莱克就知道那的确是自己的签名。
  “然后你参加国际清算银行周末的会议,由于是休假季节,会议没有照例在当月的第一个周末而是在第二个周末举行,国际清算银行的秘书给我们提供了会议记录,上面记录了会议的时间和参加人员。显然,他每个月都要做这样的工作。”
  “我不知道这些,因为那个银行的内部程序与我没有关系。不过我的确知道,在会议上,严格来讲国际清算银行的秘书只记录要点,而且从来没有将所记录的内容公开过。事实上,从该行创建到现在,从没有将会议记录或国际清算银行的其他内部记录提交审查。”
  “那是各国中央银行的惯例吗?”
  “不一定。在联邦储备委员会,秘书的确会将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讨论的问题整理成会议纪要。但这些会议纪要只会在很多周以后才公开。不过,如果会上通过了什么决定,如确定短期利率水平,通常会立即公告,这是遵循我的前任阿伦·格林斯潘留下的惯例。”
  “你沿袭了那种作法?”
  “是的,只有一次例外,容我想一下。”
  “这很有趣,”警官说,“请多给我介绍一下联邦公开市场会员会的会议。”
  “你想知道什么?”
  “这种会多久召开一次,参加人有谁,讨论什么问题,诸如此类的问题。”
  “通常每过6个星期就在华盛顿总部召开一次。如有特殊情况,就会经常开会。通常是电话会议,因此实际上也不固定,没有事先计划。”
  “参加会议的是联邦储备委员会的七名董事,他们均常驻华盛顿,还有12家地区联邦储备银行中5家银行的总裁。这5人每年轮换。所以参加会议的共有十二人。”
  “就说去年初吧,据我们所知,且月8日,星期三,在华盛顿举行过一次这样的会议。”
  “让我想一想,”布莱克说,过了一会儿,“是的,我现在想起了那次会议,那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
  “为什么重要呢?”
  “因为我们不得不对是否提高联邦基金利率作出决定。”
  “那有什么影响?”
  “联邦基金利率是银行隔夜拆借利率的基础。也是短期利率的基础,最为敏感。因与联邦储备有关,成为最容易操纵的利率。”
  “你们是如何处理的?”
  “如果我们想提高利率,我们就以竞争性的价格在纽约向债券交易人出售美国政府债券,而他们要以在纽约的银行的现金来购买。如果这些银行现在要想继续放款,他门就必须筹集新的资金。最容易当然也是最快的办法就是从全国范围内的其他银行隔夜拆借。为诱使其他银行出借,他们将不得不给出较高的货币价格,当这些发生后,联邦基金利率就会上升。”
  “这过程简单吗?”瑞士警官问道。
  “非常简单。我的一位前任曾说过,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每夭上班后,他实际上只要作一个决定:买和卖,或者什么也不做,如果他下令买入债券,利率就下降;如果他说‘卖’,利率就会上升;如果他既不说买也不说卖,短期利率就会保持不动。做出决定后,那天他就可以去打高尔夫球,其他具体事务可以让其他的下属去处理。”
  警官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他又拿起烟管吸了一阵。
  “听你说起来,似乎很简单,”他说:“1月8日作出什么决定呢?”
  “逐步逐步地提高利率。”
  “为什么要提高利率?为什么又要逐步地提高?”
  “因为自上次萧条过后,经济启动得太快了。我们想发出一个温和的警告:我们不愿意看到经济增长速度失去控制。否则,将出现瓶颈,会引起供给短缺,并最终导致价格上涨,这就是全部。通过提高利率,来抑制经济快速增长和瓶颈出现,换句话说,我们想在8至12个月内按这种办法有限度地抑制可能回潮的通货膨胀。我们不愿看到金融市场一片恐慌,不愿看到债券和股票陷入下跌的旋涡。因此,首先,打破近年来的惯例,也是我任期内唯一的一次破例,我们没有宣布我们的决定。其次,不在同一时间内影响市场的流动性,我们在公开市场操作时是十分谨慎的。”
  当回忆1年前的往事时,布莱克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置身何处。
  “那计划达到了预期目的吗?”
  “起先没人注意到我们在干什么。但没多久,一个星期后吧,烨尔街日报》刊出一篇文章暗示了正在发生的事。但没人相信联邦储备委员会的目标仅仅是要发出一个温和的警告。他们认为通货膨胀的潜在压力刚显现出来,这样联邦储备委员会的行动是要坚定不移地提高短期贷款利率,这仅是第一步。如果让贷款利率跟着上升,就意味着债券完蛋。因此,所有的基金经理同时开始抛空他们持有的债券,引起长期利率直线上升。这像幽灵般困绕着依赖低利率兴盛的股票市场。最终所有证券都跟着跳水,证券市场一团糟。”
  他停顿一下后又接着叙述。
  “他们当然是对的。在这一年的其余时间里,我们真的不得不坚持提高利率,因为经济出现的过热危险比他们原来预计的要严重得多。作为货币卫士,我不得不那么做,而无暇考虑政治上是否正确。但是互月份发生的事至少说明了问题,11月底总统明白无误地希望我离任,华尔街也很少有人能理解我捍卫货币的措施。市场很不景气,他们认为我是造成他们5000亿美元投资受到损失的罪魁祸首。他们不喜欢盲目支持某人,而且他们看起来也很不乐意。华盛顿对我的表现也不是很满意,尤其是高利率政策最终使经济增长放慢并导致失业率上升后。从长远看,不管怎样,我都是对的。我阻止了通货膨胀,按预期目标恢复了经济,并重新实现了充分就业。”
  “但在1月8日的会议和华尔街债券大幅跳水期间,你来到巴塞尔。”
  “是的,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没有理由取消那次旅行。”
  “但你不担心联邦储备委员会改变政策迟早会被注意到或被泄露出去吗?是不是你呆在华盛顿更稳妥些呢?在那儿你可以通过增强市场流动性来控制市场灾难。”
  这倒使布莱克感到惊奇。
  “那就是为什么国际清算银行的会议在周末举行的原因,以保证我们这些中央银行家尽量在工作日少离开华盛顿或东京。但你告诉我,你怎么如此熟悉这些业务呢?我碰到过的大多数警察甚至不知道债券和证券的区别,对联邦储备委员会的公开市场操作知道得更少。”
  “我父亲是瑞士银行公司的总经理,他要我子承父业,在参加过数学比赛后,我曾在大学里学过一阵经济,并获得毕业文凭。毕业后,我在他的银行工作,我从事利率互换工作,一直到我已充分地熟悉这项业务。”
  “那你为什么现在却成了一名警察呢?”
  “首先是不想像我父亲那样过一生,要做点令人激动的事来改变一下,其次是因为我的背景几年后有人要求我做反欺诈工作,而且还有我父亲的影响,我对这儿的工作非常感兴趣,它要求我与金融界保持紧密联系,但却只允许我参与像这样的案件,何曾想到会碰到一个名叫查尔斯·布莱克的人呢。”
  布莱克禁不住开始欣赏起这位坦率的年轻人,斯哥米特轮廓分明,穿戴整洁,发型是理得十分精细的小平头。他大约32岁或33岁,而且态度也不像他的上司州检察官那样严厉。
  “我想在我们午餐前再谈一点。”斯哥米特说。
  “我接着说吧,按你所说,这个问题先谈完,我们就可以马上转到另外的问题。”
  “那么,在巴塞尔开完会后,你于1月13日上午去了伦敦。”
  “是的。”
  “现在我们回到星期六晚我们在机场讨论过的问题,我想从你打电话给在苏黎世的汉斯·兹维巴奇博士开始,你是在1月13日从伦敦莎威酒店你的房间打这个电话的。”
  “对,我记得当时我打过一个这样的电话。”
  “现在我们谈正题,你为什么要给兹维巴奇打电话?”
  “问他是否能帮我在圣莫里茨镇的皇宫酒店为我女儿劳拉预订一个房间,她想1月下旬在那儿同她的朋友一起滑雪。”
  “我知道,不过,有人告诉我们,还有其它原因,布莱克先生。”
  “谁告诉你的?”
  “兹维巴奇博士。”
  “他告诉你们什么?”
  “我想是十分危险的事。”
  “诸如?”
  “就是你指示他用你在苏黎世瑞士大众银行的帐户进行多宗金融交易。”
  “那太荒谬了,绝对是假的。”
  “兹维巴奇博士已给我们提供了你们谈话的电话录音,布莱克先生。”
  “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通话。”
  “但你刚才还承认有过。”
  “你知道我所说的意思。”
  “你是说你在1月13日星期一打电话给兹维巴奇博士仅谈到为你女儿订房间的事。”
  “不错。”
  ““但记录表明谈话持续了6分钟。”
  “那可能是我们谈了一些通常会令人愉快的话题,他问候我的家人,我也问候他的家人。我不记得了,我告诉你,兹维巴奇的记录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谈的不是兹维巴奇博士的记录。我谈的是我从莎威饭店找到的记录。”
  片刻,查尔斯·布莱克无话可说。
  “这会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最后问道。
  “兹维巴奇也记得他后来给你回电已按指令执行了所有的交易。他告诉我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他的回电很不平常。你曾严格规定除非被明确告知,否则不得打电话找你。你在美国时,没有一次例外,他一次也未找过你。”
  “我一生中也未曾听过这么多废话,是的,他的确给我回过电话,告诉我为我女儿在摩里兹大街弄房间有困难。所有的饭店似乎都已被订完了。于是我告诉他算了。劳拉最后在落基山脉的阿斯本滑雪。”
  “所以没有任何在圣莫里茨镇的订房记录。”
  “是的。”
  “这可能帮了你。”斯哥米特说,而且很明显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我需要帮助?兹维巴奇的话是针对我的。”
  “不全是。”斯哥米特拿出一大撂文件记录,有条理地抽出其中的一些文件,把第一份从桌面上推到对面。
  “你可能认得这些,它是你委托兹维巴奇博士管理你在瑞士大众银行帐户的协议。”
  布莱克拿起它看了看,“我在机场告诉过你,我在那儿有一个帐户,是的,这是我在委托兹维巴奇博士管理我帐户的协议上的签字,当时我们有过安排,巨我被告知那是通行的作法。事实上,我完全是听信兹维巴奇博士的意见后才那样做的。”
  “我提醒你我们的谈话已作记录,你要在上面签字。”
  “行。”布莱克瞥了眼正聚精会神地作着记录的速记员,从她厌倦的表情看,她并没有注意到她所记录的话语的重要性。
  “你认得委托协议上的第二个签名吗?”斯哥米特问。
  “认得,是我妻子萨莉的,”布莱克回答道,接着他又补充说,“事实上,那是我们签订委托协议的主要理由,为我死后财产分割作安排,它类似于我们美国的遗嘱,所有这些都是合法且光明正大的。”
  斯哥米特打断了他,“我们明白。在瑞士这也是合法的,正如你所说。让我们把话题转到管理帐户J747—2239的银行签名卡上来,你看,这是谁的签名?”
  “是汉斯·兹维巴奇博士的,”布莱克说,“但这是我们的帐户。”
  “而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协议规定他有权在这个帐户上签名。”
  “当然是,我是银行家,你知道。”
  “请原谅,布莱克先生,如我刚才指出的,这些也必须写进记录里。”
  斯哥米特将一小堆资料从桌面上推给对面的布莱克,“我希望你认真看一看,布莱克先生,并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
  布莱克把签名卡放在桌子上,并选出一份新的资料,“这是瑞士大众银行对一宗他们所作交易的证明。”
  “用哪个帐户的?”
  布莱克查找帐户,过后回答道,“只有帐号,没有签字。”
  “你比较一下这个帐号与你那个帐号好吗?”
  布莱克比较了一下,它们是同一个帐户,“我从来没有作过这样的交易,我已不止一次地同你讲过,就我所知,我在瑞士大众银行的帐户已10多年没有用了。”
  “这笔交易记录的是什么?”
  “我告诉你,这笔交易与我无关。”
  “那么,我要告诉你,同其它摆在你面前的交易一样,它证实了自去年回月13日,用帐户J747—2239进行的一系列交易,瑞士大众银行以平均每张95美元的价格卖出了5万张12月到期的欧洲美元合约,而每份合约的成本仅25美元,每张合约为10万美元,我懂这些,因为我曾为瑞士银行公司作过利率互换交易,每天都同欧洲美元市场打交道。你当然认定美元短期利率会上升,这意味着欧洲美元必定会跌落。事情正如你认定的那样发生了,3个月期限的欧洲美元像石头掉进水中一样直线下跌,一直从96.43落到94.85。30天后瑞士大众银行通过现货市场以低得多的价格买入欧洲美元,以你的部位平仓,与30多天前以高得多的价格买下这些期货契约的交易对手交割,这样就使得你的帐户出现赢余。这就是他们提交的证据。”
  斯哥米特举起一份银行文件,“据这份资料,你投资125万美元,赚得925万美元。”接着,他又将另一叠瑞士国民银行的交易证明资料推向布莱克。
  “这些是美国国库券期货交易,同一日期,同一帐户,你卖出了6.4万张12月到期的合约,每张合约成本为31.25美元,而国库券价格从119.29美元直线下跌到你平仓交易日的109.17美元。这不是靠运气,布莱克先生。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而地球上唯一知道这实情的人是你。”
  “真是一派胡言,我已告诉过你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世界上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就是利率调整引起一些意外的后果。”
  “我同我的父亲探讨过这些,布莱克先生,”上尉警官说,“他还生动地回忆起你的前任阿伦·格林斯潘,1994年2月他做了件同样的事情,而且其结果也完全相同。唯一的差别是格林斯潘在瑞士大众银行没有秘密交易帐户,从而完全可以单枪匹马操纵为自己谋取利润。”
  “这点没错,”布莱克说,“绝对没错。”
  “这么说,你承认了?”
  “去你的。年轻人,我肯定没有什么好承认的,但我终于知道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怎么回事?”
  “有人设圈套陷害我。”
  “谁?”
  “谁?兹维巴奇肯定是其中之一。”
  “但兹维巴奇怎会知道只有你才知道的事情呢?”
  他是怎样知道的呢?斯哥米特从桌子后站了起来。
  “我们先用午餐吧,布莱克先生,”他说,“我会给你时间去搜寻更遥远的记忆的。”
  布莱克只好随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们去楼下,”斯哥米特说,“看守会送你回到罗火夫,两点钟时你回到这儿。”
  10分钟后,查尔斯·布莱克回到他的囚室,没过多久,盛着午餐的盘子从铁门的小窗中推了进来,盘里有:牛排、胡萝卜、马铃薯和卤肉。
  布莱克把食物端到木桌上,决心一口不吃,但饥饿已战胜了一切,他拿起叉子试了块马铃薯,感觉还不错,接着他又试牛排,味道好极了!没几分钟他就已像饿狼一样吃光了全部食物。然后,他躺在床上,试图找出有力的答案说服前面的问题,但他什么也没找到。
  时钟刚指向两点,看守就来带他到上午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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