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4

圈套
  4
  查尔斯·布莱克的囚室远远不如他从前与同事们一块用餐的宴会厅优雅,而这天的晚餐更谈不上奢华。
  罗火夫的小囚室狭窄、阴冷而且光线昏暗。单人床上的床垫污迹斑斑而且充满了尿臊气。铁盘已经从铁门上开着的小窗中推了进来,放在布莱克曾随意坐过的一张粗糙的小木桌上。晚餐是:两大块瑞士面包、一片奶酪和金属杯盛着的半杯微温的牛奶咖啡。
  先前所受的羞辱肯定是他此生难忘的事情之一。这对查尔斯·布莱克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优越的生活如此突然地、如此不可预知地离他远去,令他措手不及。他曾经是那么受人尊敬——既因为他体魄魁武——有6英尺多高——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的职位,与他成就密切相关的职位。他曾是乔治敦的上层人物,尽管他已离开篮球队而成为游泳队中的一员。在斯坦福大学就读时,在即将毕业之际他却又苦练拳击。也正是在斯坦福大学,他师从两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仅用3年时间就获得了经济学博士学位。
  在职业生涯中,他非常顺利地成为成功人士。自斯坦福大学毕业后,他在白宫工作了1年,然后他加入了曼哈顿第一国民银行国际业务部。该行是纽约的一家银行,也是美国第五大银行。在这家银行工作时,他先是在纽约工作,后到伦敦、香港任职,最后又回到纽约。回到纽约的那一年,他41岁,此时人们普遍认为他将是该行未来的高级管理人员。然而,他认定自己已有足够的商业银行业务经历后,跳槽到投资银行的时机已经成熟。所以他转而加入怀特兄弟银行,这家银行是美国主要投资银行之一。他先在这家银行的伦敦分行经营国际投资业务,然后在纽约总部负责同类业务并最终成为该行的副总裁。50岁时,恰逢美联储主席即将因病卸任,他应邀并欣然接受了担任美联储主席这一提名。由于在华盛顿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同,查
  尔斯·布莱克差不多被看作是接任这一职务的最佳人选,因而对他的提名很快就得到了批准。
  然而,在对查尔斯几近一致的赞同声中却听不到美国新当选总统的赞同声。因此,为避免与白宫发生一场注定要失败的争斗,布莱克在4个月前正当自己处于事业的顶峰时期决定离开华盛顿,搬到加利福尼亚。他定期到欧洲旅行,就像这次到巴塞尔一样——而且终于开始嗅到花的芬芳。
  然而现在却是一股尿臊气。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令布莱克感到无所适从和一片茫然。
  警车从机场开出后行驶了20分钟。到达目的地后,布莱克被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从厢式囚车敞开的后门拖出。他发现自己正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广场上,远远看去,广场的另三边围着高墙。面对着他的是一座三层用天然红沙石为材料建造成的中世纪结构建筑,后来他发现,这是座由15世纪的寺庙在18世纪末改建而成的城市监狱。从外观上看,几乎未作任何改变。罗火夫里面比外面更让人感到惊恐。楼板由凹凸不平的瓷砖铺成,薄墙粉饰着斑驳的灰泥。布莱克在三个带着枪和警棍。高大结实的看守的严密监视下,通过大厅被带进右边的一间单独小屋。屋子里唯一的家具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器具,一个身着白外衣的人正等在那儿。
  “请。”他抓住布莱克的右手把他拖到桌子前。他打开放在桌上的一个扁平金属盒子,要布莱克将手指一个一个地按放在印色上,然后又要他把每个手指狠狠地压在已摊开的文件上属于个人签章的位置。接着轮到他的左手。他们给他一块温布擦净了手指,并告诉他靠后面的墙站好。穿着白色外衣的人从桌子上拿起一部波拉瑞德牌相机,从不同的角度对准布莱克的脸照了六张相。然后,他站到查尔斯·布莱克的面前。
  “交出个人物品。”他边说边打着手势示意。
  布莱克举起双手,他们就开始搜身。他的钱夹、钥匙、皮带都被收走。几分钟后他被带到下面的一个狭长走道,穿过一排两旁有着灰色铁门的走廊后到达准备供他过夜的囚室。这间囚室是17号。
  唯一没被他们收走的是手表。此刻布莱克正盯着它,才8点30分,星期六晚8点30分。
  “该死。”布莱克感到希望渺茫。在这囚室的时间可能会不止一个晚上。实际上,即使他找到萨莉,萨莉也极可能没有办法在星期一前把他弄出去。但是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他走到铁门边,举起拳头重重地敲击铁门。起先毫无反应。但他再次重击时,有人响应。首先是口哨声,接着是哀号声,然后又有其他人开始敲打铁门。听起来声音好像来自隔壁囚室。这次他发觉,显而易见——关在这儿的并非他一个人。而且不管他们是谁,他们肯定不是当地人,因为他们按要求交给瑞士律师的电话是伦敦莎威酒店的号码。
  此时,布莱克狠命地用拳头击打铁门,而且此次产生的效果是他想要达到的。铁门上眼睛大小的小窗口被抽开了,一名看守透过小孔紧盯着他。
  “有什么事?”他用英语问道。
  “我有话必须跟你的头当面说。”
  “跟谁?”
  “跟你的上司。”布莱克说。“请他到这儿来。”
  “这儿没有上司。”看守说着把手举到小窗口前,指着他的手表。
  “什么时候?”布莱克问。
  “星期一。”得到的答复是星期一。
  接下来又会怎样呢?但无论如何,错不在这家伙。
  “一言为定。”布莱克重申道。
  “那么你别再吵了。”看守说道。
  “可以,我不再吵了。”
  “好吧,我去给你拿条毛毯来。”
  铁门打开后,看守拿了两条看起来很干净的毛毯进来。他把毛毯丢到床上。然后指着木桌上的食物。
  “没有吃?”
  “没有。”
  “你是美国人?”
  “是的。”
  “你是这儿唯一的美国人。”
  布莱克耸了耸肩膀。
  “睡觉吧,会好些的。”看守以非常同情的目光看着布莱克。
  他收起布莱克根本就没碰过的食物,“嘣”的一声关上铁门,离开了。
  外边早已寂静下来。半个小时后,囚室变得一片黑暗。布莱克在充满污秽的床垫上铺上一条毛毯,和衣而卧,另一条毛毯盖在身上。没有人给他枕头。
  这些都无所谓。布莱克现在最不能、也最不情愿的事是睡觉,该认真地理一理思绪了。他感觉他中了别人的圈套,而且时机绝妙。如此绝妙以至连萨姆·史威泽都感到畏惧。在挂断电话前他突然冒出一句“这不在我职权范围内”。
  那么他们是谁呢?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管原因怎样,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要钱!但为什么要使用他在瑞士大众银行的帐户来掩人耳目呢?因为据他所知,所发生的一切均涉及到极其复杂的国际交易,这只有高层人物才能控制。那萨姆·史威泽说他作过的什么事又如何解释呢?但如果他们真的需要一个高层当替罪羊,为什么又是他呢?查尔斯知道可能有一种原因,因为在人们的眼中,他比较容易相信别人。他并没有刻意地追求这一点,但他总会知道别人怎么看他,他也清楚地知道其危险性所在。善良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一切,他们比较容易相信别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查帐户。他们一般随大流,轻易相信别人,因而很自然地在这个充满了尔虞我诈的社会中成为上当受骗者。这是一种类似于“别担心,由查尔斯·布莱克负责”的幽默。
  最先发现例外情况的是第一国民银行伦敦分行的一名职员。那几乎是20年前的事了。当时,伦敦分行由一名英国人负责经营,而这家伙同其他英国人一样懒惰透顶。此前他在剑桥任教并认为从那时起,他未曾享受过美好的生活。后来这家伙又从牛津、剑桥招进三名工作态度同他一样差劲的毕业生。当他们全面控制伦敦分行以后,他们三人负责经营第一国民银行在联合国的一切业务。伦敦分行在他们的管理下,经营业绩每况愈下,纽约不得不派查尔斯·布莱克前往接管。查尔斯到伦敦后,在一段时间内,伦敦分行散漫如故,而他则屏声静气地观察着这一切。
  这位矮胖的英国佬和那三位老兄在任何场合都全然不把布莱克的到来当作一回事。他们仍然上午10点露面,中午准时离开办公室就餐,而且两大杯酒下肚后东倒西歪地回到办公室,下午1到4点就急忙去赶到萨瑞或布克斯的火车。
  查尔斯观察没多久就发现,他们在自己的费用帐户中支付每天的午餐费用,并声称招待了客户。那意味着他们每餐每人花费200英镑,5天每周总共花费4000英镑。而他们出差的习惯也不是太好。他们订头等舱,坐经济舱,差价落入他们个人的腰包,情节真够恶劣。但是,他进一步发现银行总是不停地在为从未有过的旅行订头等舱票。在英格兰,人们称之为“虚报帐目”。查尔斯把它看作一种偷窃行为。
  终于有这一天,查尔斯干净利落地炒掉了这伙人。在查尔斯的办公室,在接到离职通知和最后的薪水支票后,他们试图联合攻击查尔斯。首先,他们威胁要控告他,而当这一招不灵后,他们的“头”与查尔斯面对面地说他可以立即揍他一顿。查尔斯一把抓住这位矮胖、红脸英国人的颈背,押着他走向电梯,把他推了进去,查尔斯也上了电梯并按下到一楼的按纽。当他返回办公室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此后,随着这伙人的离去,伦敦支行的每个人开始严肃认真地对待工作。有关星期五下午所发生的事也从未往外泄漏出去,因为没有人提起诉讼,更没有一位在职人士向查尔斯发起挑战。
  “好家伙”这一名声随着他工作的改变而带进了怀特兄弟公司。但是情况也有所变化。从他到怀特公司纽约总部接管国际业务部工作的第一天起,公司在香港的外汇交易业务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们的业绩好得令人难以置信——而且一贯如此地好。在香港的业务利润从未有过下降的情况。在他首次查巡公司业务时,他特地安排自己在香港逗留一周时间——一个关键的日程安排是立即约见香港的首席交易员。这位交易员的名字是萨米·李。很显然萨米·李认为查尔斯·布莱克也是一个美国瞎子;他们来来去去敷衍了事。然而,查尔斯早些年在此经营过第一国民银行的业务,因而非常熟悉香港。他立即开始向周围的老朋友打听萨米的情况。得到的所有答复都是坏消息:萨米住豪宅,开名贵美洲虎车,而且每次都在不同女人的陪同下去澳门狂赌。
  于是,在下班准备去度周末之前——萨米开着他崭新的红色美洲虎车回家后,查尔斯从外汇交易部高级职员的办公室打电话将他叫来——毫无疑问,查尔斯·布莱克是他今天在公司里最后见到的一个人。在萨米·李迟到约10分钟后,查尔斯懒得采用“好警察”所应使用的方法了,他抓住这家伙的领带,把他举到空中,让他贴在接待室的墙上。
  “告诉我真相,你这狗东西,否则我将你撕成碎片。”他告诉萨米,而且为了好好地教训他,查尔斯抓起那家伙的脑袋对着墙猛撞,而后把他扔到地板上。
  接下来的24小时他俩单独呆在银行摆弄计算机。查尔斯不让这家伙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并警告他别妄想碰一下电话。甚至这家伙上洗手间时,查尔斯也不离他左右。
  问题慢慢弄清楚了。
  萨米·李至少在8个月内一直在编造根本就不存在的交易。其中,他编造了差不多2.5亿美元的虚假利润。当然高级职员都知道这事,但是萨米·李对他们以及他们的家庭极尽照顾,因而使他们隐瞒了事实。
  职员一个接一个地证实了这些虚假交易。于是查尔斯叫人将这些材料打印出来。萨米·李用这类“交易”掩盖损失,他从中贪污了多少还并不清楚。只要是萨米·李参与的交易几乎都存在这种情况。在星期六晚上11点——康奈狄格时间上午10点,查尔斯给老板打了个电话。他汇报了在香港发生的所有事情,井建议纽约赶紧在星期一上午派一个调查小组到香港。同时,他要求香港警方逮捕萨米·李及其同伙。
  然而电话线另一端对提出的建议并未认真地采纳。有人提出在所有事实还不清楚之前,引起一直信任投资银行并投资数10亿美元的大股东的疑虑是毫无意义的。相反,查尔斯倒有可能利用此事玩些什么花样。
  “绝对不可能。”查尔斯为自己辩护道。
  1小时后,萨米·李和他的同伙都被投进了监狱。星期一早上纽约方面立即透露他们已查出香港问题,问题影响的范围和程度正在调查中。布莱克的老板和调查组成员稍后对他们的“发现者”表示完全信任,对迅速处置香港的犯罪人的行为表示肯定。但对查尔斯·布莱克却只字未提。因此,在该投资银行世界范围内的其他支行里,他“好家伙”的这一名声仍然丝毫未受到损害。
  当总统提名他担任美联储主席时,在参议院财经委员会举行提名听证会期间,也曾有人偶尔表现出同他竞争的架势。好在他在华盛顿的律师丹·拉什始终支持他,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有辉煌的经历。但是来自内华达州的参议员还是决定向他提出挑战。
  “我明白,布莱克博士,你被认为是一位衍生物领域的专家。”他开始说道。
  “是的,我对我所从事的那个领域的技术相当熟悉。”
  “我进一步了解到作为一名投资银行家,你曾负责过多项业务。”
  “是的,有时是这样。”
  “你能回想起1994年春天发生的那些业务吗?”
  “真记不清楚了。”
  “那么我来帮你回忆一下,阿伦·格林斯潘是当时的主席。令人吃惊的是,他开始提高短期利率。这引起了债券交易,尤其是那些持有欧洲利率期货合约的投资人的恐慌。”
  “现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的确引起了一些恐慌,但不包括我。”
  “非常准确。我非常欣赏你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的先见之明,布莱克博士。”
  “为什么我不该如此呢?”
  丹·拉什把身子倾向他的老朋友,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小心点,查尔斯。”
  “我会理解的。当时甚至连最杰出、最成功的投机商乔治·蒙罗斯都陷入恐慌之中,难道不是这样吗?”
  “根据当时的出版物报道是这样的。”
  “根据当时的媒体报道他损失了多少?”
  “我相信他们所说的是6亿美元。”
  “你相信那些报道是真实的吗?”
  “是的,或多或少还是相信的。”
  “那些假设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认为他的损失应该超过那数字,而且远远大于那个数字。”
  “你当时作出那样的决定很可能是因为你与大多数人相比,处在一个更有利的环境,是吗,布莱克?”
  “我不知道你想和我谈些什么,参议员。”查尔斯说。
  这次他的律师直接用手轻轻碰了他一下,以提示他小心谨慎。
  “因为,”参议员继续说道,“尽管当时和此后的出版物未曾有过报道,我仍然通过各种途径得知,是你,布莱克博士,是你查出了那些交易。而且我还进一步了解到,这些金融衍生物交易被认为是一种零和游戏。这意味着有赢家,也必有输家。换句话说,在那次交易中,1994年2月在乔治·索罗斯的避险基金损失6亿美元的同时,恰恰是查尔斯·布莱克的投资银行从中赚取了6亿美元。是多了还是少了,很多人说只会多,不会少,有人甚至说数额接近10亿美元。他们同时说你自始至终都指示他人完成那些交易。”
  “我参与了那次交易。而且获利颇丰,相当丰厚。”
  “听起来你为此而感到自豪。”参议员说道。
  “为什么不呢?我根本不会为此事而内疚。”
  “或许你该为此事道歉。”
  “为什么?”
  “因为你当时所做的无非是完全彻底的赌博。我敢肯定我们并不想让一个赌徒入主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
  “对这类行为,财经委员会有一个很好的术语,参议员。他们称之为风险管理。”
  “我说这就是赌博。而且我痛恨赌博行为。”
  “那太令我震惊了。”
  “为什么?”
  “你毕竟是来目内华达州的参议员。你们州与联邦其他州不一样,你们州鼓励赌博。尤其那些经济能力最差的人把他们的储蓄塞进赌场,然后一名不文的回家.我和其他投资银行家的所做所为与此是完全不同的。我们帮助投资数额大的人——世界上最大的投资人,这当然应该称为‘风险管理’。他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他们知道这种交易:有赔有赚。所以,1994年的交易同样如此,有人亏损,有人赢利。我听说过有人甚至不得不考虑卖出自己的游艇。”
  这时,委员会主席恰好进来了,来自内华达的参议员便再没说一句话。在投票决定是否提名查尔斯·布莱克为美联储主席,并将提名提交到参议院表决前他都缄口不言。提名以11票赞成回票反对而获得通过。唯一反对的人便是内华达州的参议员。
  查尔斯·布莱克在当选为主席之后,美联储理事会发现查尔斯的确升得太快了。首先,人们普遍认为,如同其前任一样,他应该是一个这样的人物:一个来自理论研究且有很高学术造诣的人;一个获得人们一致认可的人。没多久就明显可看出圈内有些人认为应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就在他就职满3个月后,首先发生了泄密事件,将要提交讨论的绝密方案出现在纽约时报上。如果其初衷是让主席给人们留下一个坏印象,那它的确起作用了。第二次发生此类事件时,查尔斯·布莱克召集了一次理事会特别会议,在会上他告诫他们,如果此类事情再发生一次,他将追查是何人所为,并将他开除出理事会。
  这句话传遍了宪法大街。虽然如此,此类事件在六周后还是再次发生了。
  离上次事件没有多久,当他正准备离开电梯回家时,美联储副主席的秘书向他走来,问是否可以同他私下谈谈。于是他带着这位小姐沿着所在街道走进了一间咖啡馆。他很快就觉察出她很恨她的老板,照她的说法,她的老板喜欢喋喋不休地谈论别人的屁股——他几乎谈论过他属下每一个人的屁股。问题是他老板谈得最多的是她的屁股。因此,当她听说“泄案”事件后,她回想起她老板定期同纽约时报财经版编辑通话。他最后一次这样做时,她听到了。她已经在这儿工作多年了,完全听得懂这儿所用的专业术语。所以当她老板向时报的那个人透露消息时,尽管美联储里关键数字未予透露,但当说到主席仍然可能继续争取联邦基金利率增加0.5个百分点时,她意识到她的老板所透露的消息是极为重要和秘密的。第二天,她在纽约时报上看到了这则消息。
  第三天早上,当她的老板来到办公室后,她拿着当天的纽约时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并告诉他,主席要马上见他。在主席的办公室,两人敌视地看了大概10分钟。这位副主席根本就未打算否认他所做过的那些事。他仅仅反对查尔斯·布莱克对此事的任何作法。副主席在这儿工作多年,美联储的其他成员和他——其中大多数是由比尔·克林顿任命的——在很多问题上被称为智囊。如果要在经济增长和反通货膨胀之间作选择,每次他们宁愿选择促进经济增长而不考虑会引起通货膨胀这一后果。他们很快就意识到查尔斯·布莱克同他们不是一类人。布莱克在通货膨胀这一问题上不仅仅是一个鹰派,简至是一个超级鹰派。他的目标是实现零通货膨胀率。公民有权知道这些,因此才会有他与纽约时报编辑的对话。
  “那么你打算继续这样做下去吗?”查尔斯问他。
  “直到你不再自行其是而开始重视美联储全体成员的意见为止。”他答道。
  那天稍晚的时候,布莱克召集了一次理事会特别会议。首先他提出了理事会的副主席和他之间已经暴露出来的问题;然后他要求副主席离开理事会会议室。他告诉其他的理事,他将责令副主席立即辞职,他已向白宫方面报告了此事,并且他们完全支持他这么做。不管是否已取得美联储成员的同意,实施这一项决定历来是主席的职权。这位副主席明显地想破一次例,他问道有没有其他人同意他的观点?
  没有人响应他,副主席只好辞职。后来有这样一句话传遍了华盛顿:千万别与查尔斯·布莱克共餐。
  不幸的是,这句话并没有传到瑞士,现在也没有。
  附近钟楼里的时钟每1小时敲响一次。最后一次布莱克听到它敲了四下。他认定他已尽自己所能来应付这件事情了。在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他必须了解更多的情况。兹维巴奇和他尚未得知的同伙给他设计了这一切,不管以什么理由,连权威人士都相信他们有铁的证据在手中。
  因此,在弄清事实前布莱克决定装聋作哑,耐心等待,让他们放松警惕,引诱他们出来。
  到那时,当我发现是谁这样算计我,我将亲自把他们钉在这该死的十字架上!一颗钉一颗钉地钉死他们。
  想到这些,查尔斯·布莱克欣慰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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