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马雄风 第七章 远景:白骨堆山

  这美艳少妇体态丰腴,肤肌雪白,如凝膏脂,胸部凸浮,胴体异诱人。
  那汉子淫邪地望着美艳少妇高耸丰满的胸部道:“美人,莫急,只点了他的睡穴,一会儿你陪我办完了美事,我立即解开他的睡穴。
  这时,那西面的文弱书生凄然道:“我陆松青是一个手无缚鸡力的书生,携妻带儿,避世来此,原想永伴青山绿水,却不料天降祸,看起来是命该如此。”
  说完,他凄绝忧郁地望了一眼山坡下,那里有一间小木屋。那他们夫妻刚刚搭建的,将要在这里隐度一生,没料到遇见这两个淫的汉子。
  陆松青可怜兮兮的样子,令人不忍。
  陆松青又用哀求的声音道:“二位好汉,请放过我们一家吧。”
  那武生汉子闻言心念闪电转动起来,也稍动了侧隐之心,但他邪的目光缓缓转到美少妇苍白的粉脸上,又注视她高耸的胸部,细的皮肤,她太美了,美得足以勾去他的三魂七魄。
  武生忖道:“如此美丽的娇妇,已被我搂在怀中,到口的美食哪放过。”
  于是武生大叫道:“俺们两个是这雁荡山深山峡谷二色鬼,天的美人,俺们都想享用,都怪你娶了这么美丽的艳妇。但俺们也是条好汉,还给你留点余地,你小子必须光着脚从钉路上走过去,然后我怀中的美人,就归还给你,这样公平吧,哈哈……”
  那书生望着眼前尖锐的钉路,往前移了一步。
  美艳妇人突然哭声道:“青哥,你……你是个读书人,怎受得了这等苦处,莫如让妾身依了他们吧!”
  那书生陆松青沉声道:“不,君妹,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过去
  武生凶恶吼道:“好,陆松青,你这穷酸书呆子,让你的脚,扎成乱泥呢,快点过去吧。”
  话落,武生淫笑地望着美艳妇人高耸凸浮的胸脯道:“小美人,你那可爱的书生再没走完钉路之前,让我来欣赏一下你雪白的玉体。
  武生说完一扬手,脱去了美艳少妇的罗衫,让那少妇的乳房,全部暴露在阳光下……
  美艳少妇急用玉臂去遮挡裸露的前胸,可被武生那大手紧紧扣住玉藕般的双臂,一任美艳少妇全露着乳房。
  武生开心地哈哈大笑。
  陆松青见状惊恐道:“你要食言?”
  武生阴冷道:“笑话,你把少爷我当成何种人。你听过四大天门的南天门吗?”
  陆松青茫然的摇摇头道:“在下从未听过,但是二位好汉,既是有名望的英雄,当不至于言而无信吧!”
  武生得意地摇了摇怀中的美艳少妇,淫笑道:“搂着这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少爷我有忍耐性了,穷酸丁,快走过钉路吧!”
  美艳少妇脸上挂着泪水,粉脸又惊又羞又急,道:“天啊,叫我文兰君怎么办呢?”
  武生益发得意道:“我的美人,别伤心,我会让你高兴的。”
  说毕,武生用一只大手托住美艳少妇的乳房。
  陆松青急怒道:“好汉,不要碰我妻子,我这就从这钉路上走过去。”
  武生从美艳少妇的乳房上收回手,阴冷道:“穷酸丁,陆松青,少爷我言出如山,不过有个附带条件,这两丈钉路,你走时,不许稍皱眉头和有痛苦的表情,否则,嘿嘿,我就要……”
  下面的话他虽然没有说出,但从他那淫邪的表情,就可想而知他要干什么了。
  陆松青脸上悲愤地抽搐一阵,道:“君妹,松谷之地,你我共耕,石壁茅屋夫妻共建,就是尸暴青山翠谷,黄泉路上也要洁净一身……”
  话落,毅然迈步向钉路上踏去。
  鲜红夺目的鲜血,在草地上染出一只只模糊的脚印,脚印与脚日之间,由滴滴鲜血连贯着,犹如一条血路……
  美艳少妇娇躯颤抖着,明亮美目呆滞了。粉脸上的汗珠比陆松青流得更多。
  两个色鬼发出兽性的怪叫。
  两丈钉路,终于走完了,陆松青转头注视武生道:“好汉,可以放过我们了吧?”
  武生一怔,没料到这弱书生竟有如此毅力,但他突然阴沉道:“我的仁弟,你看得比我清楚,你说这穷酸书生,走钉路时神色有变没有?”
  西面那汉子道:“穷酸丁,脸色不变,为什么淌出汗水,当然是脸色变了。”
  武生得意至极,注视怀中的美艳少妇丰满的乳房,淫笑不止道:“这就怪不得俺们二位爷爷了。”
  陆松青闻言一呆,凄凉的摇头愤然道:“欲杀斯人,何患无辞,我陆松青认命了。”
  武生淫心大炽,迫不及待地脱去美艳少妇的罗衫,美艳少妇雪白细腻的胴体渐渐全裸了……
  美艳少妇太美了,如脂凝膏的肌肤又白又细,她雪白的大腿已被武生扣住。
  另一色鬼见其同伙已将美艳少妇剥光了衣服,疾步淫叫着跑过来,二色鬼狂叫着正欲行奸;突然,传来一声冷漠的笑声道:“南天门的朋友,真是画蛇添足,欲要强奸妇女,杀人害命,何必装腔作势?”
  谁也没有想到这荒山之中,还会有人存在,话声惊醒了众人,也使他们听到铃声。
  几乎是同时,所有的目光,都向发声处扫了过来,目光所到之处,两个大汉首先骇然暴退了一步。
  矮松丛中,一匹带铃白马,正驼着一个面带冷酷笑意的少年缓步向谷中走来,第一眼,他们就想到了白剑铃马。
  武生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问道:“依你说呢?”
  铃马仍在缓步前行,白衣少年冷冷地道:“阁下的目的只在奸淫而已,在下以为时间浪费得太多。”
  武生冷笑道:“少爷时间多得是,阁下知道杀人多少种方法吗?”
  白衣少年冷漠地道:“方法虽多,只是,各位此时最终的目的无法达到了。”
  武生闪烁的目光在白衣少年脸上打了个转,轻蔑的冷笑道:“不知哪个能阻挡了本少爷的旨意?”
  武生闪烁的目光又凝住在白衣少年冷漠得近似冷酷的俊脸上,冷森森地道:“本少爷却觉得你与陆松青差不了多少,所不同的,是你比他不自量力,也许你以为自己可以做游侠了。”话落脸色猛然一沉,冷喝道:“与我拿下!”
  西面大汉此时也已看出白衣少年除了俊逸盖世之外,并无异样之处,心中疑念全消,闻言同时冷喝一声,飞身向白衣少年扑来。
  陆松青见状,苍白的俊脸骇然一变,忍不住暗忖道:“唉,你居心虽善,怎奈……”
  陆松青念头尚未转完,突听白马上的少年,冷叱一声道:“各位还差得远呢!”话声中,星目中突然暴射出如炬的精芒,左右双掌同时一扬,恍惚中似见红光一闪,那个扑上的汉子登时倒飞回去,叭叭叭三声,平跌地上,额上印着一个红色的掌印,早巳气绝,那武生却已落人白衣少年手中。
  白衣少年右手扣住武生的左手门脉向上一提,左手闪电在大汉气海穴上拍了一掌,挥手冷喝一声道:“朋友,你铺的路自己享受叫番。”
  叭一声武生仰面跌在钉路上,他此时全身功力已被白衣少年废除,根根松木木钉全都扎进肉中,后脑之上,也穿进去好几根,落地一声惨号,不停地抽动着。
  这些动作,在当时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武生脸上一变,痛苦挣扎着,骇然道:“你,你是云中鹤?”
  云中鹤冷傲道:“在下正是。”
  武生卧在钉路上满身溅血,突然哈哈大笑道:“云中鹤,本少爷就是南天门掌门的二公子卜怀义,还不快将爷爷从钉路上扶起来,也许饶你不死。”
  云中鹤凛然冷笑道:“南天门算得了什么,不过全是些淫恶之徒。”
  蓦然,那卧在钉路上的卜怀义趁云中鹤说话分神之际,猝然一掌向那已被点中睡穴的小孩拍去。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清脆的娇叱,起自卜怀义身后一丈之外的—个土丘之后,随着娇叱声,一道白影已扑到卜怀义身后,出手拍向他当胸死穴,身法快捷犹如闪电。
  云中鹤打从心底发出感激之念,抬眼嘴唇一动道:“多谢姑娘……”话未说完已看清来人,不由急忙住口,心说:“世间竟有这等美貌男子,他多象展小姐啊!”
  来人一身白衣如雪,长睫毛,大眼睛,瑶鼻樱口,虽是男装,却极像女子,他亲切的望着云中鹤笑道:“兄台是要说感激我吗?”声音清脆悦耳之极。
  云中鹤星目凝注着美少年,道:“是的,但在下方才的称谓错了。”
  美少年俊脸被云中鹤看得微微一红,急忙移开目光,娇声道:“白剑铃马会感激不关他自身的事吗?”
  云中鹤俊脸一变,淡漠的道:“此事云某已插上手了,自然就是云某自己的事,兄台虽助别人,无异等于相助云某。”
  美少年心头一震,忙笑道:“小弟玩笑之言,云弟……兄台千万别见怪。”
  这时,陆松青夫妻母子已会聚一处,文兰君正蹲在地上察看着丈夫脚上的伤,状至温柔。
  云中鹤扫眼望了三人一眼,突然转对美少年道:“兄台身上可有治外伤之药?”
  少年心头一动,美目一转,笑道:“兄台要替他治伤?”
  云中鹤点头道:“在下已说过,这就是云某的事。”
  美少年笑道:“那么我助他就等于是助兄台了。”
  云中鹤俊脸微微一变,目光重又转注到三人身上,沉声道:“是的,兄台,今后兄台如有用到云某之处,云某决不推辞。”
  美少年美目中喜色闪烁,暗想:“真是天助我也,要不是这对夫妻二人,我要接近他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多少手脚呢?唉,真没想到他竟是个如此心慈的人。”转念间,笑道:“兄台,这些都包在兄弟身上了。”话落转身向陆松青走去。
  蓦然,那被拍了死穴,卧在钉路这边的卜怀义,竟突然拔地而起,可见这色鬼的功底深纯。卜怀义擦了擦浑身的血迹,缓缓向云中鹤逼过来。
  云中鹤缓缓转过身来道:“姓卜的,你选了死路。”
  卜怀义双手抓着长衫衣襟,双臂向外一张,沙的一声,脱下长衫,背上豁然露出一长有三尺,宽有两尺的铜镜,阴沉的笑道:“姓云的,此时言生死,少爷觉得太早了。”说话之间,已从背上把铜镜解下,伸手在镜后一拉,抽出一根长有三尺的中空钢脚。
  云中鹤见状一怔,冷冷地道:“云某已有些不耐烦了,你那位手下已上路多时了,不是吗?”
  卜怀义心中对云中鹤存有畏怯之意,不敢叫他撤剑,闻言含糊的冷笑道:“姓云的,你可准备好了。”
  云中鹤阴冷的道:“阁下出手就知道了。”
  卜怀义冷喝一声,铜镜一竖一挥,立时映出云中鹤五六个影子,
  晃身之间,人已扑了上来,阴声道:“躺下吧!”铜镜已随声震了下来。
  镜映敌人之相,可乱敌人耳目,这确实是一奇绝的兵刃,因为对方只要一出掌,镜中就会映出一个人像对自己拍掌,虽是虚影,但在对敌之时,身手极快,却也不容易触目就分辨得出敌我的相貌与虚实,一见镜相,足以自乱章法。
  云中鹤此时领悟铜镜的用处,心头不由一震,暗忖道:“原来铜镜的用处在这里,我倒得小心应付。”转念间,并不还击,飘身倒退出八尺多远。
  卜怀义见状信心大增,暴喝声中,欺身再上,指顾之间,铜镜在云中鹤身前幻出一十八个镜面,映出云中鹤十八个人影,右掌却已趁机蓄满功力。
  云中鹤右掌一挥,突见十八个人同时举掌对着自己,心头一震,急忙撤掌再度飘身退出五尺。
  卜怀义见状更加得意,冷哼声中,人已如影附形追赶上来。
  云中鹤剑眉一扬,觑定四面八方拍下的铜镜不再出手,静观卜怀义的动态。
  卜怀义右手早已提足功力,见状只道云中鹤已被自己的幻影廖困,心中得意非凡,但却并不立刻出手,阴沉的冷笑道:“我道白剑铃马有什么惊人之处,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镜面随声布满四方,幻出云中鹤更多影子。
  陆松青闻声心头一震,忍不住回头望去,但见铜镜如网,根本看不见那白衣公子,他不谙武技,见状不由大惊,脱口道:“啊,那位云公子危险!”
  白衣少年正在监督着文兰君敷药,闻言坦然一笑道:“你放心,凭卜怀义那点能耐,还奈何不了云弟。”
  陆松青见说得如此有把握,不由疑信参半的问道:“你……你认识他?”
  美少年嘴角挂上一丝满足高傲的笑意,点头道:“嗯,我在五六天前已认识他了,但是,他此时并不认得我,我说出他是谁,你们也不会知道的,他是一个最了不起的少年英雄,白剑铃马一出,便震动了整个武林,他年纪很轻,但他心中担负着比任何人都重的担子。”说到最后,声音近似自语。
  文兰君抬起头来,敬佩的问道:“这位云公子的双亲一定会觉得骄傲,因为,他们有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儿子。”
  美少年欢愉的脸上,突然拢上一片淡淡的忧郁,摇摇头,道:“他已没有家了,他活着,完全是仇与恨的支持,因此,他仇视江湖中人,因为他们在他幼年时毁了他的家,夺走他的一切,所以他被武林中人视同杀神,因为在他手下,从无活口。”
  陆松青夫妇闻言一震,齐声惋惜道:“原来他是个如此不幸之人,难怪他杀人时如此平静,唉,相公,你想法扭转他消极的意念,使他珍惜自己,因为你比较了解他。”
  美少年美目光温润,缓缓站起身来,点头喃喃道:“是的,要不是为了他,我不会到此来的。”话落目光缓缓转向斗场,目光到处,突然一震,惊叫道:“云弟……”
  斗场上,云中鹤此时正挥掌向前面拍去,在他面前三尺左右处,霍然插着一面铜镜,此镜正是卜怀义所持的,显然,云中鹤是在仓促之间,把铜镜映出的人像看成了敌人。
  就在云中鹤挥掌的同时,卜怀义已急如鬼魅般的一旋转到了他身后,这种令人咋舌的轻功,真个在武林中少见,也唯夺这等绝妙轻功,才能用得上这面铜镜。
  白衣少年当初一直以为云中鹤有足够的能力把卜怀义置于死地,因此,一直很大意的与这对患难的夫妇谈论着云中鹤,等到发现了事情有了出人意料之外的变化时,已经援救不及。
  砰然一声大响声中,云中鹤身前铜镜应声碎成粉末,在声响的同时,卜怀义蓄满功力的双掌也已到达云中鹤背后不满三寸的地方了。
  一抹阴沉的笑意,突然掠上了卜怀义青灰色的俊脸,他相信,就是武林中的顶尖的高手,也决难脱过这一掌之危。
  快如惊电的掌法,在白衣美少年窒息中击了出去,紧接着传来一声大响,响声中,挟着一声窒息的闷哼,一切,就在这声闷哼声中结束了。
  白衣美少年的视线整个模糊了,他相信,倒下去的一定是云中鹤。
  陆松青夫妇不谙武功,场中一切的变化,他俩都看不清楚,他俩唯一看到是这最后的结果。
  一扶快慰的笑意,在夫妻二人的脸上浮现了出来,文兰君诚挚的望着白衣美少年,道:“公子,你说的不错,他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少年英雄。”
  白衣美少年闻言芳心一动,定睛向场内仔细一看,登时又是一呆。
  场中,倒下去的不是云中鹤,而是那外表已控制了大局的卜怀义,他就倒在云中鹤身前一丈左右处。
  云中鹤冷漠而平静的俊脸上,映着一抹令人触目心寒的冷酷笑意,此时,正缓慢的一步一步向卜怀义走了过来。
  卜怀义先前的骄狂之态已完全消失了,他费力的挣了两挣,勉强站了起来,他似乎已忘了内腑如煎的痛苦与嘴角上泉涌般的污血,满脸充满恐怖的向后滑退着。
  云中鹤阴冷的笑了笑道:“朋友,在下早已说过了,你选了死路。”
  卜怀义双目惊怖的盯着云中鹤,疾声道:“云中鹤,本……本少爷与你何仇?”
  云中鹤修长的剑眉突然轩动了一下,阴冷的俊脸上突然拢上了千重杀机,如刃的星睫紧盯着卜怀义道:“你淫恶杀人,就是我的仇人,另外南天门的人会告诉你南天门与云家有何仇何恨,回去转告他们,就说当年他们在泰山正义崖下的那笔帐,已到了清还的时候了。”
  卜怀义闻言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生机,似乎生怕失去这个机会,云中鹤话未说完,他已抢口道:“云中鹤,放掉本人,你会后悔。”
  云中鹤阴冷的笑了笑道:“白剑铃马言出如山,云某早已说过,尊驾选了死路。”
  卜怀义脸上才恢复的希望突然消失了,脱口道:“你想食言?”
  云中鹤冷漠的道:“云某并未答应过不杀你。”
  卜怀义道:“死了倒好,没人给你捎信了。”
  云中鹤冷冷的道:“不错,云某说过,因此,你不会死在这里,你与他们同来,该死在他们面前。”
  卜怀义紧张的脸色一缓道:“卜某等着你。”话落双手用力一捧,勉强站了起来。
  云中鹤阴沉的笑了笑,停步站在卜怀义身前三尺处,冷漠的道:“尊驾听过七巧妖狐的事吧!”
  一闻此言,卜怀义心中霍然明白了过来,踉跄的向后退了两三步,死灰色的脸孔恐怖的扭曲了一阵,颤声道:“云……云中鹤,你……你有没有人性?”
  平静、冷漠的笑了笑,云中鹤道:“阁下既然出身于名门,齐身于武林,大小场面该见过不少,当你飞扬跋扈欲淫妻女,你可曾想到别人,同样的,当你落人别人之手后,朋友,你该有点骨气,这是武林中人一条不成文的法律,现在,阁下得意的时候已过去了。”活声才落,突然挥手点了卜怀义身上七处穴道。
  卜怀义身已受伤,再加之云中鹤手法太快,当即打了几个冷颤,胸口翻腾的气血突然平复了下来,然而,他脸上除了绝望与恐怖之外,却没有一丝喜色。
  冷酷的笑了笑,云中鹤道:“尊驾该动身了,记住,一天一夜之内,尊驾最好能赶到冷云观,这是尊驾在人间最后一天一夜了。”
  卜怀义虽然觉察不出身上有什么异样之处,但是,由七巧妖狐的死法,他知道自己的寿命不再可能超过一天一夜了,他一双充满怨毒的眸子在云中鹤俊脸上打了个转,突然狠声道:“姓云的,总有一天,南天门会剥了你的皮。”
  云中鹤冷冷的道:“朋友,你该珍惜你的时间,那是以后的事了。”
  卜怀义自知凭此时带伤之身,决难与云中鹤抗衡,心中略一盘算,突然迅速的扫了地上同来的那个壮汉的尸体一眼,转对云中鹤冷声道:“云中鹤,愿你早日到达冷云观。”话落霍然一转身,纵跃如飞般的向密林中奔去,只两三个起落,便消失于丛林中了。
  云中鹤冷漠而平静的扫了地上那个大汉的尸体一眼,星目缓缓移到陆松青夫妇脸上,平静的道:“此处山水虽佳,但已非贤伉俪久居之地了,尘世虽然混浊,却有王法保障,愿贤伉俪三思而行。”话落缓缓探手人怀,摸出一颗龙眼大小的明珠,缓步走到陆松青面前递了上去道:“云某漂泊天下,身无常物,这颗明珠,或能助贤伉俪解决一时之需,今日一见,总算有缘,愿你夫妇恩爱百年。”
  话是那么平静,俊脸是那么冷漠,他那发自心底的诚恳话语,却敲动了在场三人的心弦,陆松青夫妇眸子中同时涌上了两颗泪珠,感激的盯着云中鹤,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白衣美少年沉重的叹了口气,他听得出云中鹤话声的诚恳,但是那种话,似乎不该出自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口中,话是那么老成得近乎有些空洞。
  云中鹤抬眼看了看天色,淡淡的道:“在下还得赶路,两位收下吧。”
  陆松青缓缓从石上站了起来,他似乎已忘记了脚上的疼痛,一拉爱妻,双双跪了下去。
  云中鹤忙一侧身,挥手逼气把两人托了起来,冷淡的道:“两位这就不对了……”
  陆松青急道:“公子救我夫妻父子三人,犹似再生父母,陆松青自知今生难报宏恩,望乞公子恩准我夫妇一拜,聊表寸心。”
  云中鹤冷漠的笑了笑道:“两位心情在下晓得,不必多此一举了,收下吧。”
  陆松青闻言一抬头,双目突然接触到云中鹤那双精光闪射的星眸,那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使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把明珠接了过来。
  冷漠的笑了笑,云中鹤转过了身子,面对白衣美少年道:“兄台,云某可以知道兄台贵姓吗?”
  白衣美少年芳心一震,脱口道:“展玉……”只说出了两个字,突然截住了。
  云中鹤怔了怔道:“兄台可是姓展名玉?”
  白衣美少年脸儿一红,道:“嗯,正是那两个字。”
  云中鹤俊脸微微一动,淡淡的道:“在下有生之年,不会忘记兄台的,就此别过了。”话落微一抱拳,转身向白马走去。
  白衣美少年展玉闻言俊脸一变,美眸一转,突然急声道:“云公子不是说要帮助在下吗?”
  云中鹤止步转身道:“不错,云某说过,但不知目下层兄有何事需要得着云某出力。”
  展玉脸色故意一变,沉重的道:“这个忙危险性太大,只怕云公子不愿意去。”
  云中鹤闻言俊脸立时一沉,冷漠地道:“白剑铃马之主,一向言出必行,展兄说吧!”言下已有不悦之意。
  展玉忙道:“云公子千万别误会,实因那地方太过险恶,小弟知独力难撑,但为知交,却不能不去,是以,有意请云公子大力鼎助,完成小弟心愿,此时想来,实在有点要求过分了。”说来合情合理,令人无从置疑。
  云中鹤俊脸微微一缓,淡然道:“展兄但说出那去处不妨。”
  展玉黛眉一皱道:“冷云观!”
  云中鹤闻言脸色倏然一变,如刃的星眸,突然凝住在展玉的俊脸上,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
  展玉心头一震,暗道:“幸亏我先说了一大套理由,否则,他准不相信。”
  云中鹤凝视展玉良久,星目才移了开去,淡淡的说道:“不知展兄的什么人在那里?”
  展玉脱口道:“万柳堡主楚南雁父女。”
  云中鹤脸色又是一变道:“展兄祖籍何处?”
  展玉俊脸一变,微微迟疑一阵,突然变色道:“云公子莫非以为展某来历可疑?”
  云中鹤心中确实对展玉的身份有点怀疑,但此时被他点破,却又不好过份追究,当即淡淡的道:“云某倒是多此一问了。”
  这段时间,展玉心中已想好了另一段说词,闻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云公子的,在下先父与楚伯伯交情莫逆,自幼指腹为亲,楚姑娘乃是在下未婚妻室,是以,你我才会相逢于此。”
  这段话说来丝丝人扣,使人无从置疑,云中鹤笑道:“这么说,你我乃是同路了。”
  展玉明知故问道:“云公子也要到冷云观去?”
  云中鹤淡漠的道:“不错,咱们该动身了。”话落转身再度向铃马走去,展玉微一迟疑,随后跟了上来。
  停步在铃马身侧,云中鹤拉起马缰,就在这时,他身侧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童音道:“小云飞叩谢云叔叔了。”
  云中鹤闻声俊脸突然一变,霍然转过身来,只见脚旁正跪着一十小童在不断叩着头。
  平静的俊脸上,突然涌上了千重波涛,云中鹤嘴角上,浮现了置丝落寞的笑意,那笑意,是那么凄凉。
  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他微微颤抖着的双臂,扶起了地上的那小童,有点激动的,说道:“你比我幸运,小弟,你比我幸运,愿幸运之树永远跟着你,更愿幸运之神永远跟着那些与你年龄相若的孩童,因为,你们心中没有恩、怨、仇、恨,你们……你们是无辜的,起来吧!”
  小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迷茫的凝视着那张令他心中羡慕的英雄俊脸,虽然,他不太明白他的话,但却不住的点头,直到云中鹤把话说完,才道:“云叔叔,我可以知道你的大名吗?”
  云中鹤拉着小童站了起来,迷茫的笑了笑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更不可以我为榜样,知道吗?我不是你们想像中的少年游侠,我的双手,已沾满了血污,但是,你们不会相信,这只是开始,将来,当伤们听到说武林中出现了个没有人性的杀人恶魔时,那就是我,回到你双亲那里去吧,幸运的孩子。”
  陆松青夫妇彼此对望了一眼,他们却看到了对方眼中浮映着的泪光,第一次,他俩知道人世间还有比他夫妇更坚强的人,而这个人,竟是如此的年轻。
  小童看了云中鹤一阵,道:“云叔叔,我听你的话,将来,我会永远想着你的。”
  云中鹤笑了笑道:“你很聪明。”话落又拉起马缰。
  陆松青夫妇望着云中鹤道:“云公子,今后不论天涯海角,我夫妇永远为你祝福。”
  云中鹤回头淡然笑了笑道:“两位请记住云某之言,此地不可久留,云某就此告辞了。”话落认镫上马,对展玉道:“展兄可愿意同乘一骑?”
  展玉脸儿微微一红,低头脆声道:“它载得动吗?”
  云中鹤道:“虹影,让展兄上来吧!”话落一拍马颈道:“载得动。”
  展玉脸儿更红了,双足猛一用劲,突然飞身落在云中鹤身前。
  云中鹤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展玉会坐在他前面,当下把身子向后移了些许,回头对陆松青未妇一挥手道:“贤伉俪珍重!”话落一挟马腹,虹影长嘶声中,一闪人林而去。
  怅然的望着白马消失于林中,陆松青夫妇同声喃喃道:“愿上苍保佑好人。”话落两人脸上同时滚落了一串泪珠,痴立良久,始才领着爱子,回屋收拾东西,另寻安身立命之所去了。
  白马在密林中穿插奔行,毫无阻碍,清脆的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山野,单调而带有煞气。
  展玉轻轻的把身依进了云中鹤怀里,明眸微闪,俊美无伦的脸儿上,映着令人遐思的红晕。
  云中鹤星目遥望着远处,似在沉思着什么,展玉身上传来的阵阵醉人的幽香,他竟浑如未觉。
  穿过密林,铃马开始向一处荒草丛生的山坡上奔去,空旷的长空,一望无际,令人心神为之开朗。
  展玉轻轻的呼了口气,突然开声道:“云公子……”云中鹤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展玉移动了一下身躯,向后靠了靠道:“云公子,你希望有一天也得到个像陆松青那样贤慧专情的妻子吗?”
  云中鹤收回了遥视着远方的目光,似乎想也没想,脱口道:“在下从未想过这些。”
  展玉心头一震道:“人总有个远景的,成家立业,乃是人生必走之路,云公子聪慧过人,当不会忽略了这一点才是。”
  云中鹤漠然一笑道:“在下的远景与他人不同。”
  展玉道:“兄弟可以听听吗?”
  云中鹤淡漠的道:“在下的远景不如常人美丽,展兄不听也罢。”
  展玉心头猛然一震,急问道:“不知会不美到什么程度?”
  云中鹤星目中闪过一抹冷芒,沉声道:“鲜血铺地,白骨堆积,这种远景该够丑恶的了吧?”
  展玉身躯一震,良久良久,才沉重的道:“那只是云公子你需走过的路,而不是最终目的,云公子,你……你难道从来没想到要找个真心爱你的人吗?”
  云中鹤淡淡的笑了笑道:“展兄,人生只能一个宗旨,云某已选了丑恶的那一个。”
  展玉突然幽幽的道:“你把别人对你的一片痴心都忽略了吗?”
  云中鹤一怔道:“痴心?”
  展玉道:“是的,云公子,为了她们,你该想想未来。”
  云中鹤茫然的笑了笑道:“假使展兄知道了云某漂泊无定,并无红颜知己的话,展兄就不会替她们白担心了。”
  展玉道:“云公子,你不觉得是在作违心之论吗?”
  云中鹤淡然一笑道:“云某从不说假话。”
  展玉脱口道:“大漠鹏城的鹏城白风不知云公子认不认得她?”
  云中鹤心头一动道:“云某曾见过她,展兄提她则甚?”
  展玉幽幽的道:“难道没有一提的价值吗?”言辞有点哽咽。
  云中鹤脱口道:“并非没有提的代价,云某只是认为展兄不该误信传言,而诬蔑了展小姐,鹏城中人算来该是云某的恩人,云某对他们只有尊敬,决无其他想法。”
  似在整理心中的思绪,展玉突然沉默了下来,这时,铃马已翻过山岭,向另一处坡下的密林走去。
  良久,良久,展玉才再度开口道:“云公子,你知道那位展姑娘对你有什么看法吗?”
  云中鹤微微怔了怔道:“在下只见过她一次,怎知她对云某有何种看法?”
  展玉道:“你猜她对你的印象是好是坏?”
  云中鹤淡漠的笑了笑道:“展兄,这些得不到答案的事情,谈有何益。”
  展玉想了想道:“我猜她一定很想念你,说不定,她一直却在跟着你也不一定。”语声低微、娇柔,极似梦语。
  云中鹤一怔,突然笑道:“展兄完全猜错,她早已回鹏城去了。”
  展玉突然答非所问的道:“云公子,你不相信她喜欢你吗?”
  云中鹤闻言一怔,涩然的道:“喜欢我?展兄,你相信一个心底纯洁善良的女孩子,会喜欢像云某这样一个双手血腥的杀人凶手吗?不可能,决不可能。”似乎怕被展玉说对了,他连声否认着,以便加强自己的信念。
  展玉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她了解你的心情,因此,她更喜欢你。”这时铃马已穿进了密林,云中鹤似乎不愿再谈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平淡的笑了笑道:“黄昏之前,我们大概就可以抵达冷云观了。”
  展玉却不愿放过,接口道:“云公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晓得楚姑娘陷身冷云观中的事吗?”
  云中鹤道:“云某确实不知,也许展兄去过万柳堡。”
  展玉道:“我没去过,是鹏城白风告诉我的,因此,在下晓得云兄,也晓得展姑娘对云兄的看法……”话落突然停住,似在等云中鹤发问。
  云中鹤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不愿意再谈这些,良久,才道:“远处好像是一道小溪,展兄可曾听到水声?”
  展玉怔了怔,突然幽怨的叹了口气,答非所问道:“云公子,你知道她曾哭过吗?”
  云中鹤剑眉皱了皱道:“展兄说的是谁?可是那位展姑娘?”?
  展玉道:“是的,云公子,她说你误会她了,因此,你一直不愿罢她,一直赶她回鹏城去,好似不愿再见到她。”
  云中鹤俊脸一变道:“……在下只是为了她好……”
  展玉紧缩的黛眉立时一层,脱口道:“真的,云公子,下次相见时我一定告诉她,云公子,我相信她会立刻来找你,我……我看得出她对你的……心。”
  云中鹤忙道:“兄台如果这么做,那就与云某的初衷相违背了,月兄如果真把展姑娘视做知友,还望展兄以展姑娘的安危为念,三思而行。”
  展玉芳心一甜,脱口道:“你愿意她永远误会你吗?”
  一段很长的沉默过后,云中鹤冷漠的道:“这是云某报答她展家的途径之一。”
  展玉道:“云公子,你把恩怨分得太清楚了,云公子,你相信除了恩怨之外,人与人之间就没有其他的感情存在了吗?”
  云中鹤冷漠的笑了笑道:“云某相信还有其他的感情存在,但是云某也相信自身是为了恩怨而生的。”
  展玉急急的问道:“云公子,当你欲索之仇欲报之恩完成之后,你会到大漠鹏城去找展姑娘吗?”
  云中鹤沉重的点了点头道:“云某会去告诉她展家的债,云某正替她索回了,假使,那时在下还活着的话。”
  展玉身躯突然一震,脱口道:“云公子,你为什么把生死看得如贝淡漠,你……你晓得人家日夜都在替你担着心吗?”言辞显得十分激动。
  云中鹤闻言一愣,就在这时,铃马突然发出一声轻嘶,双耳向前方直竖着,似在倾听什么。
  云中鹤俊脸微微一变,星目闪电向前面扫了一眼,只见前面五十丈左右处,横着一条清澈的小溪,除此之外,一无所见。
  轻轻拍了拍马颈,云中鹤道:“虹影,走吧,我知道了。”
  铃马晃晃头,再度抬蹄向前走去,就在这时,蓦听荒草中传来一声大吼,长草一分,纵出两只吊睛白额大虎,同时,展玉也惊呼了一声道:“豹!树上有豹。”
  云中鹤回眸向树上一望,果见两丈以外的一棵古松上,正虎视眈眈的高踞着两只彩色斑斑的大金钱豹,当即淡然的一笑,拍拍马颈道:“虹影,走吧!”
  铃马低嘶一声,才要抬步,突听展玉凝重的道:“你相信虎豹会同占居一个地方吗?”
  云中鹤道:“也许这里是它们的水源,所以同时巧遇在这里?”
  展玉不以为然的道:“云公子,依我判断,它们已守在这里很久了。”
  云中鹤心思细密,闻言俊脸突然一变,勒住马道:“依展兄之见,它们是奉命守在这里的了。”
  展玉道:“云公子,我们还是改道吧。”
  “改道?”云中鹤剑眉突然轩动了一下,沉声道:“展兄可是由这四个畜牲的身上想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了?”语声十分冷漠。
  展玉闻言心弦一紧,闪电暗忖道:“我如果说出它们身后的人物,云中鹤必然不肯示弱,那时准又多得罪两个魔头,又增加两个劲敌。”心念一转,笑道:“云公子,它们既不犯我们,我们又何必犯它。”
  云中鹤笑道:“展兄指的是人是兽?”
  展玉美目向四周扫了一圈,道:“当然指的是兽了,云公子,咱们还有正事要办,何必在这里多浪费时间呢?我们还是绕过去吧!”
  云中鹤冷淡的笑了笑道:“展兄以为我们打发它们的时间,会比绕道而行的时间更长吗?”
  云中鹤这么一问,展玉真答不上话来了,这时,云中鹤已催铃马
  向前走去了。
  铃马一动,树上的两只金钱豹突然同时跃了下来,恰好切断了铃马的退路,一步一趋的跟在马后。
  溪旁的两只大虎,此时也开始向前逼了过来。
  展玉似乎深知云中鹤的个性,一见事情已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了,立时急声道:“云公子,咱们在这里只怕要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云中鹤冷漠的道:“云某相信不是花在这四个畜牲身上。”
  展玉向前面两只巨虎看了一眼,道:“是的,云公子,咱们的时间要花在这四个畜牲身后的主人身上。” 。
  云中鹤心头微微一震,但却未形之于色,漠然一笑道:“它们身后之人,一定是两个大有来历的奇士。”展玉黛眉皱了皱,美目盯着前面那两只做势欲扑的巨虎,道:“云公子一定听过恶虎行者与残豹叟之名吧?武林之中,已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四个畜牲爪下了。”
  云中鹤闻言心头微微一震,忖道:“原来这两个怪物还活着。”心念虽在转动,但却未形之于色,淡然一笑道:“那些人当时的处境一定与咱们相同,前无去路,后有迫兵。”
  这时,铃马已走到两只巨虎身前七尺左右处了,似乎有戒惧,铃马行动显得十分缓慢。
  就在此时,突听林中传来两声怪异的轻啸,啸声才起,双虎双豹;倏然大吼一声,同时由前后两个方向,向马上二人扑了过来。
  展玉心中早已有了准备,见状娇叱一声,双掌同时向前一分一划,拍出一招“飞瀑怒潮”,出掌极猛,范围更广达数丈方圆,显然他心中未存丝毫大意。
  云中鹤双目望着前方,似在专心看着展玉与两个巨虎搏斗,而忽略了身后扑来的两只金钱钓。
  巨虎果然受过训练,展玉出招虽然迅猛如惊雷奔电,却只阻住了它们的攻势,而未能伤到它们。
  云中鹤见状一笑道:“展兄掌下留情了。”了字才出口,双掌倏然向后反摔出去,正迎上那两只金钱豹扑到肩胛上的头颅,那速度快得令人眼花。
  就在云中鹤出手的同时,林中响起一声惊急的大喝道:“谁敢伤我双卫。”喊声虽急,然而,为时却已太晚了。
  两声惨吼声中,两团黄影已如殒星般的向后激射出去,恰好迎上林中穿出的一个豹衣老者,但见他双臂一张,已把两只巨豹轻巧的挟人腋下。
  老者挟住两个大豹,低头一看,只见两颗豹头已经粉碎了,鲜血、脑浆染了一身,脸色倏然一变,突然仰天狂笑道:“哈哈……小辈,下来,下来,今天老夫如不击碎你的头骨,从此老夫就永不再人武林。”声落人已跃落铃马之侧。
  云中鹤轻蔑的笑了笑,缓缓转过脸来,目光到处,只见八尺之外,站着一个双眉如雪,白发披肩,皱纹满面,须长过胸的矮胖、狰狞老者,一见此人,他星目中突然涌显一抹杀机。
  这时,马前两只猛虎,一扑未能奏功,反被逼落,已被激发了凶性,长尾一剪,厉吼声中,二度扑了上来。
  展玉一见残豹叟现身,心知今日一场恶战已然难免,黛眉一扬,杀机立生,娇叱声中,一双深藏袖中的玉手,突然迎着两只急扑而上的猛虎挥了出去。
  没有一丝风声,也没有令人震荡的压力,但那出手速度,却快得令人眼花。
  两声惨吼应声而起,叭哒一声,两只猛虎同时仆卧地上,却快得令人眼花。
  两声惨吼应声而起,叭哒一声,两声猛虎同时仆卧地上,背上同时出现两个血洞,显然是穿胸而过的。
  动作在极短的时间中完成,在展玉出手的同时,林中响起一声惊异的喝声道:“鹏翎指!”
  喝声才落,残豹叟身侧跃出另一个短发如银,浓眉如雪,塌鼻海口,眼射阴光的矮胖老者,此人正是恶虎行者。
  铃马雄风
  他一落地,立时戟指着展玉喝道:“小辈,你是鹏城的什么人?”
  展玉冷冷一笑道:“在下是鹏城的什么人,你管不着!”
  这种回答,似乎大出老者的意料之外,皱纹密布的老脸一怔,突然仰天狂笑一声,道:“哈哈……反了,反了,老夫行遍三山五岳,渡过五湖四海,还没见过你们这等有眼无珠的小辈,哈哈……”
  云中鹤冷冷笑道:“此时只怕已不是两位弄见闻的时候了。”老者脸色一沉,冷喝道:“小子,你说这是什么时候?”
  云中鹤冷冷的道:“是两位挣命的时候了。”
  两个老者同时一怔,突又同声狂笑道:“哈哈……挣命,你知道我们是谁?”
  一踏马镫,云中鹤飘身落下马背,冷酷的道:“云某已记不得两位的高姓大名了,但是,却知道两位是食言背信的东西。”
  两个老者闻言精目中同时杀机一闪,短发老者冷森森的道:“小子,你还知道什么?”
  云中鹤一指身侧铃马,冷冷的道:“单由这匹马,两位就该知道云某还知道些什么了。”
  两个老者同时一震,长发老者上下打量了云中鹤一阵,突然阴沉的仰天狂笑一阵道:“哈哈……不错,由这匹马老夫确实该知道你该知道些什么,但是,当时老夫确苦于不能证实你与这匹马的关系。
  云中鹤星眸中冷芒如电一闪道:“现在两位可得到证实了?”
  长发老者脸色一沉,狞笑道:“不错,因此,老夫二人以为这趟中原没有白跑。”
  云中鹤阴冷的道:“两位听过得意不可再往这句俗语吗?”
  短发老者阴冷的一笑道:“知道是知道,不过,这两句话对老夫二人而言,却恰巧相反,我二人每进中原一次,必定得意一次。”
  云中鹤冷漠的道:“据云某所知,两位第一次进中原并不得意。”
  两个老者脸色同时一变,长发老者阴声道:“小子,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如此,就越证明我二人这趟中原来得非常值得,小子,你该知道白剑铃马唬不住老夫。”
  云中鹤冷漠的一笑道:“凡事有始必然有终,两位第一次栽在白剑铃马手中,只因当年白剑之主一念之慈而放二位重回边塞,而今重逢白剑铃马,云某以为两位心中该有所惊异,因为,这是终了,而云某却没有当年宫主的慈心。”
  短发老者闻言突然狂笑一声道:“哈哈……小子,你知道得太少了,假使你知道白剑铃马展老儿当年是死在谁手中的话,哈哈……小子,老夫以为该觉得惊觉的是你自己。”
  云中鹤平静的俊脸,突然间沉了下来,一双明亮的星眸中,闪射着骇人的寒芒,嘴角上重又涌上了那丝冷酷的笑意,阴沉的道:“两位终于说出真话来了,当年白剑铃马之主,虽然不是伤在二位手中,但是,最起码,云某已知道二位当时也在场了,朋友们,这趟中原你们跑错时候了。”
  云中鹤话声才落,铃马背上突然传来一声悲愤的娇叱道:“原来当年围攻我祖爷爷的也有你们这两个老贼在内,纳命来!”娇声一落,马背上已闪电射出一道白影,直扑短发老者。
  短发老者微微一怔,突然狂笑一声道:“女娃儿,你还太嫩了。”
  声落右手一挥,劈出了一掌。
  云中鹤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那边已传来轰然一声震天大响,闻声倏一转眼,触目心头不由一震。
  只见场中模糊一片,枯枝败叶横飞,砂土弥漫达四五方圆,场外横着四五株碗口大小粗树,齐腰而折,形如刀切,这种功力,端的骇人听闻。
  长发老者双目骇然的暴睁着,显然的,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年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会有这等骇人听闻,令人难以置信的功力。
  云中鹤不由自主的向场中移了过去,沙土弥漫中,他看不清展玉立身之处,只是,由那声娇呼与短发老者的话中,他对这个新认识的同伴已有了怀疑,因为这种怀疑,使他更担心他的安危。
  沙土在寂静中缓缓的消失了,由模糊而清晰,云中鹤可以清楚的看清场中的展玉了。
  同样的,长发老者他看清了一切,不过,他所注意不是二人的安危,他的目光,首先向两人前面的空地望去,目光所及,老脸立时为之一变。
  只见,二人面前,同样的清晰的映着三个深达数寸的脚印,一目了然,这一掌,谁也没占到便宜。
  短发老者见状脸色也是一变,目中凶光一闪道:“女娃儿,你的功力虽然足以令武林中人侧目,但是,你却现身太早了,令曾祖的恨,只怕你索不回去了。”
  展玉蛾眉一扬,冷冷的道:“你且看我展玉能不能收回。”话落玉掌一扬,就要再度出手。
  云中鹤见状心头一震,急上一步,拉住展玉道:“展兄且慢。”
  展玉心急亲仇,当即用力一甩,但却没有挣脱,不由急声道:“放开!”
  云中鹤俊脸一沉道:“云某先要证明残豹叟之言是真是假。”
  展玉冷笑道:“是真的,放开我!”
  云中鹤闻言一怔道:“展兄,你……你真是展小姐?”
  展玉急道:“放开我呀,云中鹤你听到了没有?”
  云中鹤俊脸一沉道:“云某十年之前已答应过替老宫主索仇了,展兄,云某要看证明。”
  展玉此时只一心一意的急着报仇,闻言冷冷一笑道:“云中鹤,这就是你要报答我展家的行动吗?”
  云中鹤闻言一怔,似乎他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凄然的笑了笑,他道:“云某仍要看证据。”
  展玉冷冷一笑,突然伸手人怀,掏出那半块紫玉,道:“云中鹤,你看吧!”
  云中鹤目光向牌上一扫,平静的俊脸一变,漠然的笑了笑道:“云中鹤愿听姑娘差遣。”
  展玉自幼娇惯成性,极少有人敢违背她的心意,此时被云中鹤一再阻拦,加之心痛沮丧,闻言粉脸一沉,冷声道:“事不关己,云公子以为值得吗?”
  云中鹤漠然的笑了笑道:“展姑娘,你可限定招式。”
  展玉芳心仍自有气,闻声脱口道:“三招!”
  “三招?”云中鹤吃惊的重复了一句,突然,他落寞的笑了笑道:“好的,三招之内。”话落霍然转身,向二人走了过去。
  展玉只是说的一句气话,一见云中鹤转身,她的芳心登时一紧,急上两步,娇声道:“回来!”
  云中鹤冷漠的道:“云中鹤三招之内,如果不能奏功,那时展姑娘再出手不迟。”语声十分冷漠,话落抬眼扫了二人一眼道:“两位都听到了,三招之内,云某取你二人性命,两位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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