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时一惊，「府里不准私自烧纸祭奠，您在哪儿找到的？」
　　刘妈妈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小点声，「太太院子烧的，回门那天晚上赵妈妈来，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我就留了个心眼，在太太院子附近转了几圈，发现有丫鬟往外拾掇火盆。」
　　纸钱的烟气很重，烧完纸后不止衣服，头发也会染上味道，赵妈妈来之前应该换过衣服，但没有洗头发。
　　只有侯府的主子才天天有热水洗头沐浴，管事妈妈没有这个待遇。
　　「这两天还在烧，我就捡了些。」刘妈妈纳罕道，「如果太太要祭祀谁，大可大大方方的做，为何偷偷摸摸的，而且上面的花纹也奇怪得很。」
　　沈莺时捡起一片碎烧纸，来回翻看几次，总感觉哪里见到过。
　　忽全身一震，失声叫道：「我想起来了，是那辆马车，马车上贴着的符纸！」
　　刘妈妈听得雾里云里。
　　沈莺时连续深吸几口气，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今年二月，上京路上我遇见一辆特别奇怪的马车，没有车窗，车门也用铁链子锁得死死的，车厢四周贴满符纸，上面的符文和这个很像！」
　　她脸色惨白，指尖冰凉，刘妈妈使劲握着她的手，「别怕别怕，定是你看错了。也是我疑神疑鬼的，太太头痛不已，可能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烧几张五色纸把那东西送走也是有的。」
　　「不是的，妈妈，」沈莺时微微摇头，眼眶渐渐红了，「马车里的人，是世子。」
　　刘妈妈倒吸口冷气，下意识否认，「不可能，太太把世子看得命根子似的，怎么会把他锁在密不透风的车厢里，那不是坐牢嘛！」
　　「是他，是他，我亲口和他确认过，官道旁的小树林，他也看见我了。」
　　「你们……一早就认识？」
　　沈莺时顾不得羞涩，把二人相识的过程一五一十说给刘妈妈。
　　刘妈妈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沉吟片刻说：「太反常了，这件事交给我，我倒要看看侯府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姑娘先不要和姑爷说，省得打草惊蛇。」
　　沈莺时还是忍不住为夫君辩白两句，「他对我的心是真的，我能感受得到，他和太太的关系看起来也并不亲密。」
　　刘妈妈无奈叹了声，「好好好，就算他们不是一拨的，咱们稳妥起见，等我查出个眉目来再做打算，可好？」
　　「妈妈要小心，咱们刚来，还没站稳脚跟，侯府的弯弯道道也没搞清楚，千万要小心，不能把自己赔进去。」
　　「我心里有数。」刘妈妈拍拍她的手，揣上几块碎银子打探消息去了。
　　却说徐宴来到燕喜楼，方知道除他外，沐天海还请了几个世家子弟，那些人他是一个也不认识，可他们都认识他！
　　「好久不见啊英彦，」一个矮胖子笑道，「成亲之后就不见你出来了，难道被你那丑媳妇辖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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