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问题得到答案。韩旨阳也仍旧并不打算告诉他。
　　「你记不记得我们的硕士论文？」
　　韩旨阳只是闲聊似地问着他。从旁边的原木书柜里，取出两本精装硬壳书。
　　他怎么会忘记？
　　那本论文，有一半以上的内容都是在这间屋子里完成的。他们还互相赠送对方。但是，为什么聊起这个？
　　韩旨阳像在回忆一般，翻阅着手里论文，缓慢地说起往事。若是顺着韩旨阳，是不是就能解开所有的疑问？殷景汐真的不明白。
　　韩旨阳有一句没一句地讲着过去，一开始，像韩旨阳在自言自语，因为这样，殷景汐也只好稍做回应。他们有太多共有的记忆，同一件事彼此记性有差异的状况也不少，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对的，深入讨论和辩证，彷佛回到学生时代一样。
　　中间研究了下星象投影机，饿了就叫东西来吃，甚至韩旨阳还用豪华到夸张的家庭影音剧场，强迫他观赏一部久违的电影。
　　尽管他无法专心，难以把内容看进脑袋。可他都想不起上次欣赏影片是什么时候，更不用说还是和韩旨阳一起的，根本从来没有过。
　　察觉到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好了很多。这个过程之中，殷景汐逐渐感觉，韩旨阳刻意地不再提起他们两人如今的现状，不去在意他们曾经争执的一切。他不是欧米伽，韩旨阳也不是阿尔法，他们更不是命运之番。
　　仅仅是认识好久的同学，或者朋友。什么都行。
　　韩旨阳要求的这两天，究竟是出自什么原因，他还是不了解。
　　但是，好平静。
　　他从没有想过，就算秘密揭穿以后，他和韩旨阳之间，也能够这么平和。
　　说不出何种理由，殷景汐就这般依着韩旨阳，暂时不去思考那些。
　　虽然没有做什么，和上班比起来甚至空闲到有点无聊，不过时间还是就这样消逝过去了。
　　「你先去洗澡吧。」
　　晚餐过后，韩旨阳这么对他说道。
　　殷景汐其实并未想要住下，虽然他为了应付突发状况，的确是有准备干净衣物带来，毕竟他本来以为自己是要来照顾病人的。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还是回去自己的住处。
　　不过眼下的气氛，实在很难说要走。韩旨阳也明显地没有要让他回去。
　　带着衣裤进到浴室，他倒是记得，上一次留宿是赶论文的时候。韩旨阳这里虽然有四间可就寝的房间，却无一床多的棉被，最后他在沙发上将就睡了。
　　一边想着以前，一边将自己清洗干净。走出去时，韩旨阳看了他一眼。
　　「头发擦干。」将干的大毛巾盖在殷景汐头上，他不着痕迹，短促地吸一口气，伸手稍微拉拢殷景汐的领口，道：「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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