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最好不要短时间内常换，会产生抗药性。」医生一脸正经地回答。
　　「那我还要吃多久？」殷景汐问道。他对原本的药物并非有什么执念，只是，大概就是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吧。
　　医生想了一想。
　　「以你的状况，要吃个三五年。因为，你使用了加倍药量，那过程就要更加长了。」
　　殷景汐安静了一下。
　　「好吧。」换药之后，身体也没感到问题，就这样吧。
　　医生看着他，在病历表上打一些字。
　　「那么，这次也给你一样的。加重剂量的那种。」
　　医生亲切微笑。
　　取完药离开医院，殷景汐回到居住的民宿。先是在套房里的独立卫浴洗过澡，然后将衣物拿去公共洗衣间的洗衣机里清洗。
　　回到房间，他锁好房门，并且挂上门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整理公事包。从包里将抑制剂取出来的时候，他停住了动作。
　　看着药袋里，那些药锭。沉吟片刻，他拿起手机，打开搜寻网页，填上药锭外观的关键字，准备在用药资讯系统里查询。
　　一般患者，都是信任医生的。他也不例外。
　　并不是怀疑什么，只不过，说不上来，他就是忽然想要查一下这个药物。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因为来电而震动。
　　整个萤幕跳出「执行长」三个字。这个韩旨阳的私人号码他曾经删掉过，是回来后重新加入通讯录的。殷景汐不得不中断本来的寻找。
　　「干嘛？」他没好气地接起。
　　「你在做什么？」韩旨阳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殷景汐皱眉。
　　「没在做什么。干嘛要问？」这种时间的电话，通常表示要加班。不过这类开场倒是没有过的。「有什么事吗？」他转换为专业态度问道。
　　「嗯……」韩旨阳停了半晌，道：「想跟你聊一下天，但不知道要说什么。」
　　「啊？」殷景汐不觉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虽然韩旨阳根本看不到。自跟在韩旨阳身边以来，电话联络永远都是工作，他们没有聊过天，一次也没。
　　「认识这么久，结果没东西可聊。」韩旨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认真检讨。
　　殷景汐不禁想起曾在电视上看过的综艺节目，白发苍苍的老夫老妻突然致电给对方能交谈多久的挑战，结果每对都是讲没两句就被挂断。因为根本无话可说。
　　「没有事的话，我要挂了。」他们之间大概也是这种状况了。虽然他和韩旨阳并不是夫妻。
　　「景汐。」韩旨阳忽然唤了他的名字。
　　殷景汐心一跳，庆幸自己并不是站在他面前。镇定地道：
　　「什么？」
　　韩旨阳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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