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妃 卷四 第10章

  「皇上移驾养心殿!」李忠庆高声宣唱,银雪等人跪送圣驾。
  蕊妃如意算盘落空,也无心思多作停留,起身拂袖而去。行至正殿口,遥遥望见殿前高悬的,精致通透的孔雀彩灯,面色越发难看了。
  步出逸心宫不久,玉珍见蕊妃一直沉闷不语,急忙出言安慰道:「娘娘,您且息怒。纯嫔虽然夺了淳静公主,终究也只是嫔位而已,娘娘您高居妃位,自是不必与纯嫔同日而语。娘娘大可不必为此事闹心,淳静公主一事,我们再作从长计议。」
  「玉珍,适才在逸心宫,你可看清正殿前悬挂的是何物件?」蕊妃并不回应玉珍的言语,话锋一转问道。
  玉珍好一阵思索,方才言道:「回娘娘,奴婢依稀记得好象是喜妃生前便已悬在殿前的孔雀灯。」
  「不错,正是孔雀灯。」蕊妃面色冷硬的言道:「当初因为黄敬之故,喜瑶宫得以拥有孔雀彩灯与五尾金凤彩灯。日前黄敬前来回报本宫,内务府宫人在翻新逸心宫时,黄敬曾亲自回禀皇上,提及五凤金凤彩灯与孔雀灯如何处置。当时皇上喃声自语‘此灯乃朕当初同赐众妃位之物,如今再悬挂于殿,的确不太合适。将五尾金凤彩灯交库房收管,孔雀灯留在正殿即可。’」
  言至此,蕊妃驻足对玉珍言道:「你可明白皇上话中含意?」
  玉珍一脸茫然,摇头应道:「娘娘,奴婢愚钝,不知皇上此话是何含意。」
  蕊妃面无表情,继续缓步于空荡的长街,自顾自的言道:「当初喜瑶宫中所悬五尾金凤彩灯,原本就是皇后应有的七凤金凤彩灯,只是喜妃暗做手脚换了个说法,不便再挂回皇后宫中而已。如今仍挂在心逸宫中自然是不合适的,但是孔雀灯却不同了,孔雀灯本就是御赐予妃位之彩灯,皇上明知逸心宫新主仅为嫔位,却让内务府将孔雀灯继续留在逸心宫。其意难道还不明了吗?」
  「啊?娘娘的意思是,纯嫔娘娘不久又会升位?可是可是可是宫中并无如此快速竞升的先例。」玉珍惊异不已。
  「哼!」蕊妃冷声碎念道:「先例?当年若非银府灭门,恐怕居于静萍轩侧殿的庆贵人,便会是先例!静萍轩侧殿?对啊,陆银雪这个贱人也是出自静萍轩侧殿。看来那里果真是一处生就狐媚妖物的‘好地方’!」
   养心殿
  「兰卿家,你多虑了。银耿生前乃智州知府,虽仅官拜四品,却也不乏众多门生。如今银耿祭日将至,其坟前有拜祭物件并不足以为奇。兰卿家为此事专程进宫回禀,倒是显的有些小题大作了。」殿内御书案前,皇上负手而立,背对兰子恒淡声言语,语调中听不出喜怒哀乐,面上神情更是看不真切。
  「皇上,此事并非臣小题大作。多年来,臣负责追查银府余孽,却一无所获。近日,有暗探回报,银耿坟头有祭拜的痕迹。据臣所知,自从当年银府灭门,其银耿坟头从未有任何人祭拜。而今事隔多年,却有旧坟新祭之相,臣心中有疑。莫非当年残存余孽潜伏多年,眼见风声已过,又再蠢蠢欲动欲再死灰复燃。皇上,银府当年暗通敌国——托漠珂,几次三番暗动朝延大笔振灾银两,私下招兵买马意欲动捍摇国之根本。如今银府余党异动,皇上您不得不防啊!」兰子恒言词恳切,说的几乎声泪俱下,俨然一副忧国忧民之状。
  当年邻邦国度——托漠珂,犹如一匹蛰伏在武龙国身旁的恶狼,虎视眈眈觊觎着武龙国富饶肥美的万里江山。托漠珂族人生性好战性情残暴,两国若一旦交战,虽不至于对武龙国国体造成较大的动荡,但与之邻界的边境之地智州城却岌岌可危,护国大军鞭长莫及难保智州不失寸土之地。好在托漠珂乃蛮荒之地,物产苛竭若无大量银两增强兵械物资,依照托漠珂目前的国力,二十载之内定然不敢妄动分毫。
  正在皇上卧龙浩金认为高枕无忧之时,一封银耿亲笔所书予敌国托漠珂的密函,却历经辗转呈至其手中。信中提及银耿利用智州水患朝延所拨大量振灾银两,已招集若干兵马暗聚于智州境内。届时托漠珂一旦异动,银耿与之里呼外应,无需动用一兵一卒,智州城便降服于托漠珂。而银耿在信中与托漠珂更是达成协议,事成后受封为智王独揽智州大权,臣服于托漠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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