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有点意思，不过，多亏了你的路先生，我没兴趣了。」白峰齐说得直白。
　　「他不是我的路先生。还有看见帅哥迷惑一下你也计较，太过小心眼。」倪瀞也看见方才杨钰茹对路维哲的迷醉模样。
　　「不是计较，我是明白人生苦短，不该为谁浪费生命，特别是为那些还三心二意的人。杨钰茹年轻，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在我身上找寻虚幻飘渺、她幻想中的爱情。」
　　「听起来像是白医生身上没有爱情这种东西。」
　　「我有，如果出现适合我的对象，爱情自然会产生。」
　　「什么样的对象适合白医生？」
　　「我若知道就好了。」白峰齐轻笑，「我妈催婚很久了。」
　　「想不到白医生是孝顺的人。」
　　「就像我一开始也没想过，你是个孝顺到愿意为母亲牺牲的女孩。」白峰齐想也不想地说。
　　倪瀞僵硬了半晌，狠狠抽一口烟，一阵静默后，她开口，「我没牺牲。」
　　「倪瀞，我刚说的是真心话。」他停顿片刻，思索后又说：「你明明可以把日子过得漂亮，那张三百万支票、路维哲的五百万，这些钱你愿意收下的话，大可轻松自在过日子。我相信有许多男人愿意给你金钱，希望你生活安顿下来，不必熬在招待所日夜颠倒，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你又知道我在招待所是做不喜欢的事？」
　　「我能看出杨钰茹的迷惑，多少也能看出你的真心，你若真心喜欢对男人卖笑，就不会每回跟我针锋相对。」
　　「说不定是你特别招人讨厌。」倪瀞迅速回嘴。
　　「这当然也可能，不过就我多年生活经验，女人见我这张脸，多半是喜欢的。虽然我也许赢不了你的路先生，但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他不在乎她的尖锐，明白那是她倔强的保护色。
　　「白峰齐，你挺自恋的。」
　　「倪瀞，你挺会转移话题的。」
　　倪瀞捻熄了烟，将烟盒与打火机丢进小提包，认真对白峰齐说：「我没有做不喜欢的事，也没有为我母亲牺牲什么，我只是个人，偶尔有不想卖笑的时候、偶尔会遇上卖不出笑的对象，好比白峰齐你，就是我卖不出笑的对象。
　　「因为你实在太讨人厌，大多数人即使看清自以为是的真相，也不会犀利说出伤人的事实，而是会默默将批判放在心里，或留在背后说嘴，可你偏偏毫不犹豫的宣之于口。」
　　「你宁愿我是个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人？」白峰齐扬眉。
　　倪瀞半晌没话，低低叹口气，像是投降，「真说不过你。」
　　「我却觉得是我说不过你。」白峰齐沉默片刻，「我道歉。」
　　倪瀞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会道歉。
　　「其实我也不明白，通常我不会这样，但一碰上你，就忍不住说真话。我知道你不爱听，可除了我之外，有多少人会在你面前说你不爱听的真心话？你长得漂亮，男人奉承你都来不及，怎舍得惹你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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