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缘 卷三 第5章

  「老爷。」
  胡双华突然娇嗔了一声。
  冯奚言打了个哆嗦,立即变了脸色:「澈儿!不管你有没有得太子看重,这都不是你不敬尊长的理由!你还不快些给胡姨娘道歉!」
  「道什么歉?」冯缨呛声道,「胡双华说三儿欺负了她,三儿就一定真欺负她了?」
  祝氏差点扯开嗓子就要掺合着骂骂咧咧,卫姨娘把人拉开,耳语了几句,她这才安静下来。
  冯奚言皱眉:「胡说八道些什么!还有,叫她胡姨娘,别乱喊人名讳!」
  胡双华挽住冯奚言的胳膊,半张脸瞒在他的臂膀上:「老爷,清平县主这是不乐意喊妾身姨娘呢。」
  冯奚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这时候面子比天大,当即就吼了起来:「你别仗着身份就乱来!你弟闹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能道歉了?他居然敢欺负他的姨娘,我看他简直就是脑子坏了!」
  「证据呢?」
  冯缨质问,「三儿要是看上个人,只怕母亲早就风风火火地去提亲了,还用得上用肮脏的手段去欺负。再者说,县老爷断案还得人证物证俱全才行,父亲怎么就认定三儿错了?」
  「他……」
  「是父亲亲眼所见,还是他人口述?」
  「我……」
  「人证何在?人证可有见着三儿如何欺负胡、姨娘的?」
  「当……」
  「若三、冯澈当真做了恶,只要证据确凿,父亲,我会亲自押送他去见官!」
  「可不能见官!」
  几乎是同时,冯奚言、祝氏、胡双华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冯奚言只是一时上头,以为自己不过就是教训下不听话的儿子,其他的还真没别的什么想法。毕竟,长子远在河西,早就注定不会继承忠义伯府,三个小儿子要么愚钝,要么还看不出资质,这要是真把冯澈送去牢房里……
  「不能送,千万不能送。回头要是叫外人知道了,咱们家的脸就丢光了!」冯奚言狂摆手。
  冯缨哭笑不得:「父亲,你不担心胡姨娘的事败露连累全家,只担心三儿进牢房给家里丢脸?」
  祝氏趁着卫姨娘愣神的功夫,挣脱开,冲上去就抱住冯澈,冲着冯奚言又哭又闹:「老爷,三儿可是你儿子,你不能害了他!都是这个女人的错,都是她的错!」
  「母亲。」
  就在冯缨被祝氏吵得头疼,只能找魏韫给安抚的时候,冯澈推开了祝氏的怀抱,声音波澜不惊。
  「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不该是您么?」
  祝氏愣住。
  冯缨循声回头,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冯澈放在腰带上的手:「你又想大庭广众解衣裳?别胡闹。」
  「不是胡闹。」冯澈摇头,「二姐,你说的对,我的事早晚瞒不住,不如早些解决了。这样,才对谁都好。」
  他说得认真,冯缨沉默,往后退了一步。
  祝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在冯澈准备解开腰带的一瞬,尖叫着扑了上去。
  祝氏的反应叫冯奚言身上窜起一阵麻嗖嗖的感觉,脑子里轰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被刚才一系列的呛声刺激到了,总之一下子勃然大怒。
  「说!你们娘儿俩瞒了我什么事?」
  冯奚言心如擂鼓,要不是身边还站着胡双华,他得撑着不能露怯,他早气得倒下去了。
  「没有,没有!」祝氏疯狂摆手。
  「父亲,这里不是地方。」冯缨叹了口气,「父亲不如去找位嬷嬷,进屋里再说。」
  「冯缨!」
  「你果然是故意来害我们主子的对不对?你就是来讨债的,你是来报复我害你……」
  祝氏的声音突然拔高,冯奚言被吓得一激灵,一下推开胡双华,指着几个下人就喊:「还不把府里的老嬷嬷叫过来!」
  老嬷嬷很快就被找了过来。
  祝氏还想拦,冯奚言直接上手就是一巴掌。
  魏韫不赞同地皱起眉头:「伯爷的脾气委实不太好。」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听梅姨娘说,从前他还顾忌我娘是盛家的女儿,又是郡主,背后有皇帝表舅护着,不敢动手。后来娶了祝氏,浓情蜜意过去之后,就开始三句话不和动手打人了。」
  冯缨抿唇,见胡双华竟然打算跟着冯奚言进屋,上前一步,一把把人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胡双华挣扎了下,没能挣脱开冯缨的手,「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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