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第二箭就从崔临颊边擦过,带落几缕青丝。他嘴唇发白,差点瘫软在延熙帝身上。
第三箭飞来时,崔临知自己避无可避,心是彻底凉了。
也就在这时候,箭尖割破他衣裳,即将刺入肌肤的一瞬间,刀鸣出窍,将这羽箭劈做两截,哐当落在地上。
连着两声凄厉惨叫,刺客被赶来的弓|弩手射杀。至此,一切方定。
「儿臣救驾来迟,往父皇恕罪。」萧让几步上前跪下请罪,一身墨色衣袍叫汗水打湿,马靴上的几处焦痕格外刺眼。
崔临眼底一涩,从惊吓中缓过来,对萧让的救命之恩甚是感激,抹着眼角差点涕泗横流。
延熙帝却阴沉着眼眸,自上而下睨着萧让。比起他今夜的救驾之功,他更在意的是为何四面环水的汤泉宫内会突然失火?在他避难的路上又为何会有刺客?他究竟如何当的差!
「查!给朕查!」延熙帝抬脚踹在他肩头,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懑。
萧让往后栽了一栽,心里也有火,攥着拳头强行压住。每日的守卫明明都是他捏着花名册,亲自下笔画定的,怎么还是出错了?
即使不抬头,他也能感觉到,此刻的荣贵妃心里笑得该有多么灿烂。
「儿臣,遵命。」
好端端的一场出巡,就这么被搅了兴致。
延熙帝悻悻而归,想歇几日不上朝。芙蓉帐内,荣贵妃又柔柔地伏在他胸前,呵气如兰:「皇上,臣妾听谦儿说,元珩的脚伤久不见好,反而又加重了。敦仪才刚刚嫁过去,夫妻俩本该蜜里调油,却无端遭了这么个罪,臣妾……心中不忍……」
才松开不久的眉宇再次蹙起,想起前几日悬而未决的跌马之事,延熙帝深深叹出口气:「朕自有分寸。」
第二日,他就把顾泊如请到御书房,将自己心里的「分寸」阐述与他听。
——三日,最多不能超过五日,此事必须有个交代。
这几日,顾泊如过得不痛快,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周旋在兵部和书院之间,眼圈下的青黛色隐约可见。怕韶乐见了担心,便尽量熬到很晚才回来。
其实还有层顾虑,他深谙六皇子他们的手段,如今的一切不过只是个开始。自己会如何他倒无所谓,只是唯独不想连累她。
可这终归不是办法。要想一劳永逸,只有奋起直追。
韶乐听说父皇给他下了死限,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过几日工夫,脸就消瘦了整一圈。
李静姝看不过去,强拖着她往北院穆铮的住处去。
天气转凉后,院子里的风铃草渐次收敛花色,颓然逶地。别处院落都会种些时令花草,已显四季生机。
而库烈是个认死理的,就算满园草尖变黄,放眼萧瑟,他也坚决不肯种其他花种。
「所以你们今日来这,是想让我帮顾先生的忙?」屋里,穆铮歪在藤椅上,右手来回转动茶杯,「可我能帮什么忙?」
说着,他吹了吹茶水中的浮末,惬意地呷了一小口。
近来他迷上了中原的茶艺,让人从外头采买来不少好茶叶,可惜眼下的时节,茶色都不甚新鲜,他便托李静姝从将军府上捎些好的来。
一小袋茶包晃在眼前,淡淡茶香散开,沁人心脾。
琥珀色的眼睛刷的亮起,穆铮上手就要夺,奈何李静姝先一步将茶包藏回身后。
「不帮忙,我连根茶叶杆子都不给你留!」她挑眉寻衅,作势就要把茶包往地上丢。
「嘿,你怎么就说不听呢?」穆铮急忙讨饶,「得得得,我去说!我去说!」
「妥了!」李静姝笑眯眯地要去抚他发顶,被他瞪回去。
只是瞪回去,不带丝毫怒意,模样倒像是在撒娇,连半句挖苦都没有。
韶乐在旁看了半天,光奇怪他们两人何时变得这么亲密?还是没闹明白什么事妥了?
李静姝瞧出她的疑惑,讪讪解释道:「其实……裴泽骑的马,不是原先分给他的那匹。」
「什么意思?」韶乐眨眨眼。
「比赛前,我跟穆铮悄悄潜进去过,觉得分给他们的马比分给我们的马要好,就私自调了个包。」
韶乐皱起眉头努力去理解,想了半天终于豁然开朗。
当初,荣贵妃一口咬定,大表哥之所以会跌马,就是因为顾先生故意将有问题的马分给他。
但现在不一样,这马被偷偷调过包,如果真是顾先生捣的鬼,那跌马的就应当是穆铮,而不是大表哥!
「唉,我就直说了吧。」李静姝耐心被耗尽,「第一场比赛,马没问题。真要有人动手脚,那就只能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充其量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况且那时,各自的马就在各自身边,大家都看着呢,如何也怪不到顾先生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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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闺阁 下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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