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建国脸上满是怒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李红带的一班是重点班，班里同学都是全校前一百的学生。
　　再加上明年她想拿省级十大优秀教师，整个海城只有一个名额，这种关键时候，她绝不允许班里多一个人拖后腿。
　　“校长，这个学生我实在是不能接受，恕难从命。”李红扶下眼镜，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
　　高建国看一眼角落里的少女，开口道：“校长，要是这位同学愿意，我们班十分欢迎。”
　　他很关心同学的心里健康，担心李红的举动会对这位同学造成心里伤害，连忙向徐校长表态。
　　徐校长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抬起眼睛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少女，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陈云撑着下巴，懒洋洋抬起眼皮，随意点头。
　　徐校长收回视线。
　　他伸手扶下眼镜，示意李红把资料给高建国：“高老师，你愿意带这位学生吗？”
　　高建国迅速看完手中的资料，心中燃起斗志。
　　他要拯救这位迷途少女！
　　见高建国答应，李红明显松了一口气。
　　要是校长执意把她安排在一班，她也不得不答应，幸好。
　　陈云拎起黑色小背包，慢悠悠站起来跟在高建国后面。
　　高建国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十足乖巧模样。
　　高建国打量面前的少女，眉眼精致，衣服干净整洁，看起来懒洋洋的。
　　完全不像打架斗殴的坏学生。
　　他突然间有些质疑资料的正确性。
　　这明明是个又乖又好看的学生啊！
　　李红踩着小高跟走在两人前面，她侧头看高建国一眼，扯开嘴角，表情有几分刻薄。
　　“难怪高老师教书二十多年，还在原地踏步。”
　　高建国没有理她，笑眯眯跟陈云说：“陈云，还有一年，一切皆有可能，老师不会放弃你的。”
　　陈云瞥李红一眼，点点头，表情淡淡。
　　“嗤——”李红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什么笑话。
　　踩着高跟鞋走快两步，不想再跟他们一块。
　　“没事，不用管她，她上课你听就好了，其他不用理会。”高建国轻声安抚陈云，担心李红的态度对她造成伤害。
　　他打算带陈云往后勤处走，去领课本和校服。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高建国感慨，这孩子挺乖，就是成绩差了点。
　　“高老师等一下。”徐校长的声音打断他们的步伐，“我这里有张卷子，你给改一下。”
　　他应声，把后勤处的位置告诉陈云让她自己去拿。
　　高建国是一中数学组组长。
　　专门负责一中数学竞赛的事情。
　　他推开门进去，脸上带有疑惑：“校长，您要我改什么试卷？”
　　徐校长拉开办公桌的第一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试卷。
　　试卷叠得非常整齐，卷角微微泛黄，看起来有些旧。
　　“你看看。”徐校长把卷子递给高建国。
　　高建国看着这卷子，表情一愣。
　　这是去年的国际奥赛卷，高建国负责一中的数学竞赛，做的题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什么套路都烂熟于心。
　　但是这套题，他拿到试卷以后对着答案做了三遍才吃透，足以可见这张试卷的难度。
　　打开试卷，先看到的是字，就很……狂草。
　　坦白讲，这试卷要不是校长给的，他直接就扔垃圾桶。
　　高考要看卷面分，只要想参加高考的学生都会在意自己的字体，毕竟没有人想在这种事情上失分。
　　高建国十几年没见过这样写字的人了。
　　毕竟是校长给的，他继续看下去，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高建国去年就研究过这套题，这张试卷上，很大一部分的解题思路跟答案不一样，可大方向是对的，甚至可以说这张试卷上的解题思路比答案更简洁。
　　试卷上的题不多，但高建国看了很长时间。
　　“奥赛题我不懂，所以让你看看这孩子做的如何。”徐校长给高建国倒了一杯茶。
　　高建国放下这张试卷，表情复杂：“校长，这试卷谁做的？”
　　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要是学校的学生早就被挖掘出来了。
　　徐校长没有回话，捏着茶杯，轻声问道：“做的好吗？”
　　语气里似乎有一丝叹息。
　　高建国把茶一口喝尽，感叹道：“岂止是好啊！这样的学生就是冲着奥赛金牌去的。”
　　他看了一眼徐校长，带着探究：“如果我早两年遇到这个学生，奥赛金牌已经摆着学校荣誉馆了。”
　　徐校长笑了笑，没有接话。
　　高建国忍不住问：“是我们学校的吗？”
　　学校数学最好的就是他们班的徐明宇了，前几年还有一位安皓阳，但是都比不上这做卷子的人。
　　要是他们学校的。
　　哎。
　　想想也不可能。
　　——
　　高三九班，鱼龙混杂。
　　最后一排。
　　身形健壮，身高一米八的寸头男生低声说道：“宇哥，打听到了，安校花不开心的原因是因为她那个姐姐。你说安叔把她安排在一中，安校花多尴尬？”
　　摸了摸下巴，寸头男生继续说道：“听说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退学，你说得有多糟糕？”
　　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又有几分不屑。
　　一中的女生大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女生之间的战争也是阴来阴去。
　　这样直接参与斗殴的女生，他还从没见过。
　　寸头男生眼睛转了转，又说道：“她不会是看见安校花在一中，才来的吧？”
　　徐明宇拿出笔记本铺开在桌面，淡淡开口：“不过是个小丑。”
　　上课铃声还没响起。
　　高洋拿着教案满脸笑容走进班里，“我们九班今天新加入一位同学，大家欢迎。”
　　话音一落，教室里满上响起窃窃私语。
　　“谁呀？”
　　“高三还换学校？”
　　寸头男生坐好，拿支笔往徐明宇背后戳了戳，“这么巧，来我们班了。”
　　徐明宇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
　　他眉目俊朗，眉头微蹙，似有些不耐。
　　“哦？乔海，你认识新来的？男的女的？”寸头男生的同桌凑过来，满脸好奇。
　　一听这话，后排的同学全部凑成一堆。
　　乔海手搁在桌子上，嘴角含笑：“女的，不过你们不用期待。”
　　他没有提新同学事安晴的妹妹，安晴是被徐明宇划到他们圈子的人，而且宇哥对她的心思也不是什么秘密。
　　“怎么说？”一听是女的，后排的人更加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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