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痛……
　　所以，不是梦。
　　他管不得痛疼，只是愕愕然，痴痴仰望。
　　「阿国？」慌慌张张的，是在做什么呀？
　　小顾回身，关切地弯身俯视。「没事吧？」到底醒了没呀？怎么看起来有点呆滞？
　　没事、没事！只要别突然又消失，他就没事。
　　痛归痛，仍没忘记刚刚摔上一跤的原因，硬是撑起身体，一拐一拐移向窗边，将窗帘全掩实了，这才稍稍安心。
　　「你不要怕，我把窗帘都拉上了！」
　　是要怕什么呀！不对！阿国这是在跟他说话？！
　　环顾四周……好了，也只有他了。
　　「小顾？」阿国轻轻地、小心翼翼喊了声。
　　「……」一阵诡异的寂静。「你听得见？」
　　「清清楚楚。」
　　「……把窗帘拉开吧。」
　　「可是……你不是不能见光？」
　　谁跟他说的？每天跟他在外头趴趴走，哪里不能见光了。
　　「不会。你把窗帘拉开，免得又跌倒。」
　　阿国犹疑了一阵，才慢吞吞将窗帘拉开一小缝，偷瞧对方一眼，见他无恙，才稍稍再拉开些，贪心地想将人瞧清楚。
　　那人，就站在床尾，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俊秀挺拔的身形沐浴在晨光下，带笑望着他。
　　阿国眼眶瞬间就热了。
　　「小顾……」哑着嗓，轻轻喊道。
　　「嗯，是我。」轻巧地走到对方面前，任人由上到下，贪渴地来回瞧着，一遍又一遍。阿国张了张口，复又无言，哑着声，双唇无声蠕动。
　　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他听得见，对方没出口的深深思念。
　　莫名地，也跟着鼻酸。「我没离开过，只是换了另一种形式陪伴，你不知道而已。」
　　「嗯。」阿国点点头。
　　明明才刚受过一次教训，还是学不乖，抑不住渴望张手去抱，抱得满怀空虚。
　　「对不起……」让他失望了，自己没法再给更多。
　　阿国用力摇头。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就很够了，真的！
　　今天以前，他甚至不敢奢望，自己还能再看见小顾、听到小顾的声音。
　　「那个姓孙的小姐真的没骗人。」本来以为又被拐了，没想到睡一觉起来，真能得偿所愿。
　　「没礼貌，要叫干娘。」弓起食指朝对方额心敲了一记。
　　其实不痛，也没有什么感觉，真要说有的话，就像一阵似有若无的微风拂掠而已，但那却已足够阿国贪恋地来来回回轻抚额际，舍不得把手放下。
　　「以后我一定把她当亲娘孝敬。」他很郑重地保证。这样的大恩，报到下辈子都应该。小顾被逗笑了。
　　阿国扭伤了脚，打电话跟老大请了一天假，去中医诊所看诊。
　　看完诊回家休息，无论做什么，总会时不时地回头梭巡另一道身影，想到就聊两句，像有满肚子说不完的话，小顾也总是耐着性子一一回应。
　　中午在厨房准备午餐，一阵子没听到声音，探头往客厅瞧了瞧，没见到人，心慌地找往卧室、书房、浴室。
　　「小顾、小顾，你在哪里！」
　　火烧房子了吗？眯着眼在阳台做日光浴的小顾，听见那道惊慌失措的叫唤，被吓得由躺
　　椅上跳起，见阿国跛着脚满屋子找人。「怎么了？」
　　直到卧室外阳台的身影映入眼帘，阿国松了口气。「没事。」
　　只是怕，你突然又不见……
　　小顾似是明白了什么，没多言，笑笑地步入屋内。「我陪你吃午餐。」
　　阿国点头，安心地回厨房。「你刚刚在做什么？」
　　「日光浴啊。」
　　「日光浴？」鬼——也能做日光浴？
　　「对呀，晒晒太阳，暖暖的，很舒服。」
　　「……」亏他之前还担心对方不能见光，有人倒兴致好到可以做日光浴。「神怪电影都是骗人的。」
　　什么见日会体弱气虚、魂飞魄散，扯爆了。
　　小顾低笑。「也不完全是骗人的，刚开始，外面日阳太烈，是真的会不舒服，那时我每每靠近你，你就会打冷颤，抱着睡就会冷得整晚直发抖。」他不想让阿国难受，就尽量克制自己，离对方远远的，不敢靠近……
　　「才不会！我觉得很温暖。」每次小顾抱他，他都感觉得到，在医院时也是，暖暖的，一点也不冷。
　　「那是现在，因为你一直很努力在帮我积阴德的关系。」有那么深厚的福泽庇佑，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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