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妇要翻身 第二十一章

  「没听见本王的话吗?」他冷眼扫了管事与茉香一眼。
  管事连声称是,茉香小脸乍喜,赶紧去取主子那少得可怜的行囊。
  白初虹怔忡着,一时半刻仍回不了神,聂紫纶却对她困惑且质疑的凝视,置若罔闻,兀自拢着她的肩头,将她带进了主院。
  入了主院的正厅,聂紫纶才松了手,白初虹面颊犹烫着,连忙往旁边退了数步。
  见她这般如履薄冰,聂紫纶心下有些发恼,可他也明白,许多事急不得。
  「王爷,您这是想做什么呢?我随您回濬王府,为的是助您一臂之力,目的是斗垮安阳王,可不是来后宅添麻烦的。」
  「你若不想添麻烦,那便好生在这里住着。」聂紫纶寒着脸说道。
  「可是……」
  聂紫纶不悦的打断她:「怎么说,眼前你是韦宝珠,是我的正妻,我说了便算数。」
  面对这个态度强悍的男人,白初虹着实头疼,毕竟,她并不擅长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王爷既然知道我的身分,那么我俩应当避嫌才是……」
  「避嫌?」他竟扬起了笑,笑里透着嘲弄。「白初虹,你这是同我说笑吧?」
  她不解其意,满目茫然。
  「你晓不晓得,前不久齐王寿宴,简士昌养的外室是以齐王女儿的名义,出现在寿宴上。」
  闻言,本已是不见血色的娇颜,霎时更显苍白。
  「安阳王妃死后,安阳王府的管事几乎天天往石磐街的胡同钻,待到下葬之后二顶往来石磐街的轿子,经常夜里被抬进安阳王府,天亮时又静悄悄的离开,你在这儿为简士昌避嫌,他却早已沉醉在温柔乡里,白初虹,你这是作践自己给谁看?」
  白初虹当下只觉无比狼狈,匆匆别开了脸,走向窗边,双手紧紧抓住几案的边缘。
  备觉羞辱的泪水,自心底涌上来,她咬了咬唇,包裹在宽大披风下的纤瘦身子,隐隐在颤抖。
  见着此景,聂紫纶多么想搂她入怀,可他不能,只能残忍的对她落井下石。
  「你都已经死了一遭,眼前换了具身躯,换了个身分,却还想为简士昌守节,你这样是不是太可悲了?」
  「……别再说了。」白初虹背对着他,闷声说道。
  「你是聪明人,自个儿好好想清楚。」聂紫纶握了握拳心,转身离去。
  白初虹闭起眼,泪水滑落,缓缓在罗汉榻落坐。
  聂紫纶这话说得虽然残酷,却也点清了事实。不错,她已不再是往昔的白初虹,对照她曾经暗批过聂紫纶的那些话,如今看来,简士昌才是真正猪狗不如!
  从今往后,她不再当自己是这种人的结发妻子!
  既然誓言复仇,替白初虹短暂的那一世讨回公道,那么,她便不能再被往昔的身分困囿。
  蓦地,她明白过来。聂紫纶看似恶意伤害的冷言冷语,其实,全是为了让她清醒,别再纠结于昔日与简士昌的情分。
  聂紫纶这是……在帮她吗?
  回想起回京途间,聂紫纶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方才他一路拢着她,那副贴心的亲密举止,她心下更添迷茫。
  究竟,聂紫纶对她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思?
  【第六章】
  天未亮,白初虹便已悠悠转醒。
  她睁了睁眼,望着绣上红粉相间芙蕖的榻顶,胸口有些沉,有些闷,但至少已不像先前那样,了无生趣。
  回来濬王府已经数日,她虽然住在主院,但却是住主院的后罩房,聂紫纶则是睡在主院正房,夜里入睡,两人只隔了一个小院子。
  尽管如此,两人已经多日未见,也不晓得他心底是如何盘算的,怎会将她安排住在主院……怕是为了方便两人单独商量安阳王的事吧?
  白初虹忖道。
  她起了身,自沉香衣架上取过了披风穿上,绕过花开富贵莲座屛风,出了外间小厅,推开房门。
  廊上灯柱里的烛火还未掐熄,天色将明未明,她一边系着披风带子,一边步出寝房。
  蓦地,她竟教眼前的景色愣住。
  后罩房的小圜子里,种了槐树与桂树环绕成荫,花则是种了海棠、丁香,要不就是八宝景天等寻常可见的赏玩花种。
  可……此刻那开了满园的白蝶兰,是从何而来?
  白初虹以为是自己还未睡醒,视线泛懵,不禁抬手揉了揉眼。
  没变,眼前那满园子盛放的白蝶兰,确确实实还在。
  饶是冷静如她,面对一夜醒来,外头便悄悄变了天的奇事,不由得发起傻来。
  她步下门阶,走进园子里,俯身摸了摸一株白蝶兰,根部的土明显翻新过,看来是有人将这些白蝶兰移栽过来。
  「你不喜欢这些花吗?」
  低沉的声嗓忽焉响起,白初虹微怔,循声望去。
  一道高瘦修长的鸦青色人影,负手立于通往主院前边的月洞门下。
  他往前走了几步,离开暗处,那张轮廓鲜明的俊朗面庞,在初亮的天光中,透着一丝朦胧感,恍若谪仙。
  白初虹心下一跳,连忙站挺了腰背,却又忽然想起披风底下,只穿着薄薄的中衣,散着一头长发,甚至连脸都还没洗漱,就这样蓬头垢面的……
  且漫。
  她为何要在意这些?白初虹心生迷惘。
  「不说话,是表示不喜欢吗?」思忖间,聂紫纶已朝她走来。
  她拢紧披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微泛红光。
  「不是这样的。我才刚下榻,连头发都还没梳,实在不好这样见您……」
  「是因为礼节,还是因为不想让我看见披头散发的模样?」
  「啊?」她愣住。
  聂紫纶嘴角上扬,那双深邃的美目,隐约可见一丝促狭。
  她后知后觉的意会过来。这个男人……是在同她开玩笑吗?
  「你与安阳王私底下也是这么拘谨吗?」他又问。
  她轻蹙一下秀眉,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问及这样私密的事,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据实回道。
  「安阳王在外不随便显露情感,只有私下才会与我说些体己话。」
  「我知道,他就是喜欢伪装温尔儒雅的小人。」他淡淡扯开一抹嘲讽的笑。
  「如今想来,我很佩服他。」她抿了抿唇,说道。
  「佩服他什么?」抑下心底滚烫的妒意,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与他夫妻十年,竟然不晓得他的真面目,那日在娄府,我才算是真正看见他伪君子之下的嚣张跋扈。」
  说着,她不着痕迹地偷觑他一眼。
  想来真是惭愧,过去因为敌对的关系,再加上受了简士昌的影响,她对聂紫纶并无好感,始终认定他就是个傲慢无礼的皇族。
  「那我呢?」彷佛看穿她的心虚,聂紫纶问道。
  「什么?」
  「从前,你还不认识我,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
  见她尴尬不语,他自我解嘲的道:「看你那表情,我在你心底,肯定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确实如此。白初虹不得不汗顔地偷偷附和。
  「坦白说,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聂紫纶挑唇笑了笑。
  「王爷,我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她难得主动,他心下自然欢喜,面上却只能无动于衷。
  「你问吧。」
  「王爷为什么如此讨厌韦氏?」她不解地瞅着他。
  「韦氏娇蛮蠢笨,我从未喜爱过她。」
  「但她对王爷到底是出于真心,王爷这般待她……」
  「你是想说我无情无义吗?」他冷冷地接话。
  她没吭声,默认。
  他顿时有点恼火,寒嗓道:「我娶韦宝珠是为了拉拢韦太傅,藉此蒐罗韦氏党羽的罪证,这门亲事不过是权宜之计。」
  「王爷虽然无心,但并不代表韦氏无情,你这么做,分明是误她一世……」
  蓦地,她想起聂紫纶与韦宝珠的亲事,当初还是由皇帝作主赐婚,这样说来……莫非,聂紫纶娶韦宝珠这事,是皇帝授意?
  水眸浮现几分讶异,白初虹改口问道:「是皇上让王爷接受这门亲事的?」
  这一次,聂紫纶没接话,显然是默认了。
  臆测被证实,白初虹不禁一愣。总算明白,为何他会这般厌恶韦宝珠,原来这门亲事,从头到尾就是一桩安排好的谋略。
  「……韦宝珠她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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