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沦陷 下 第十章

  自从那天离开那间办公室之后,辰锋就没有再接过他的电话,自己好几次想留言,都忍住了,这次,真的不想逼他太紧,再加上现在要寸步不移地守着辛拉,出门还要有两位秘密的保镖随行,所以也只能将政申的事暂时放一边。
  直到一周之后,辰锋在独处时会偶尔出神,政申一直没有给他来过消息,他脑子里闪过很多不安的想法,但是都被理智一一压了下去。
  辛拉正在一点点解开心结,沟通也渐渐顺利,但是由于有心事,辰锋并没有觉得很放松,那天他站在窗前看着最近难得的落雨天,无来由地神情晦涩起来。
  「格雷,你在想什么?」辛拉平时用英语跟他说话。
  辰锋也不避讳,据实以告:「我在想一个人。」
  辛拉瞪大了宝石般的大眼睛,有些惊奇道:「是喜欢的人?」
  辰锋但笑不语,算是默认。
  辛拉叹笑:「你居然那么浪漫!那位幸运儿是谁?」
  「是个很特别的人,不过对方已经有十天没有回我电话了。」
  「那可真绝情啊,谁会舍得拒绝你这样英俊的男人。」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起来,因为之前失望太多次,所以这一回也全当是广宇打来说公事的,结果一接起就听到那边一声久违的「喂」,深沉漂亮的男中音,心无来由地猛烈震颤了一下。
  待整副精神都抖擞起来,辰锋几乎是有些失态地轻嚷了出来:「政申!」
  「你还好吧?」
  「不好,我想见你。」
  那边安静了片刻才答:「我在白翼酒廊。」
  「我现在过来。」说着便挂断电话看向辛拉。
  辛拉笑了笑:「终于来电话了吗?别当我是病人,我现在要去睡了,不到早上不要叫我,晚安。」
  那天晚上不是周末,加上时间才九点,所以酒吧里人并不是很多,政申坐在吧台最角落,喝了一口酒保阿辉刚调制的升级版长岛冰火。
  一抹修长的人影压过头顶,接着隔着政申一张座位坐下来,然后像是很随意地搭讪道:「那晚,你为什么要邀我来这里喝酒?」
  政申没有扭头去看他,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如果你那天不跟来,我们就不会有开始了。」
  「其实我答应搬去和一个男人同住,不是因为史密夫,而是因为——那个对象是你。我对你有好感,从一开始就是。」
  「如果不是我做得太露骨,你可能不会选择和我这样的人纠缠不清。」
  「你是在检讨自己太有魅力吗?洪政申。」辰锋单手支额,有些戏谑地看向那个有些发窘的成熟男子,从自己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政申的轮廓就像雕塑般华丽。
  数日不见,政申整个人充满了诱惑的暗示,禁欲的气息渗透每一寸毛孔,身体无由地就为着他热起来。
  过分灼热的视线差点烧穿伪装的冷静,逼得政申将自己的视线调整到辰锋脸上。
  谁知对方保持厚脸皮的坏笑,接着说:「不继续请我喝一杯吗?这次我可是不怕喝醉的。」
  政申的脸唰地红了,但不是由于酒精的缘故。
  两人不知是怎么回的家,在计程车上的时候,辰锋几次去拉政申的手都被他甩开。
  一到政申公寓楼下,就被拖着下了车,拉扯着进到电梯,辰锋就一把将他压倒在铁皮墙上重重吻住他,像要将连日来积压的热情都悉数发泄出来,狭小而挤迫的空间,热浪叫嚣翻腾,所有克制都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全数化作暗涌的情欲。
  政申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转开脸,不知所措地低斥一声:「你疯了吗,这里有监控的!」
  辰锋朦胧着眼:「他们喜欢看就看喽。」
  「受不了你。」电梯门开,政申一把推开他,大步走出去。
  辰锋追上去,一跨进那熟悉的房门,就耍赖似地拦腰抱住政申,将他扑倒在地毯上,也不顾对方皱眉,咬着他耳朵耍无赖:「啧,你这么胆小,当初怎么敢追我的?」
  政申板起脸:「你醉了。」
  「这是想抵赖喽?那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你有多爱我!」辰锋嘴边带着挑逗的笑意,却开始兴奋地低喘起来。
  辰锋突然放开手,撑起身子跨开腿跪在政申腰两侧,然后开始居高临下地敞开自己的衣扣,袒露那片健硕的胸膛,解开拉链稍稍褪下长裤,眼神火辣辣地盯着政申的表情变化,沿着肌理分明的腰腹往下,那包裹着性感部位的底裤渐渐隆起,可能是刺激太大,政申微敛下眼睑,气息也越来越粗。
  被辰锋发现,他用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眼睛闪亮地盯牢他,极力强忍着已经凌乱的呼吸:「最近只要一想你,下面就不听话了。今天你要安抚它。」
  当辰锋半跪着向前两步,直接将自己送到他唇边,那滚烫又心惊肉跳的触感直击面门,政申的脸颊不自由主地烧了起来。
  半撑起上身,半湿的刘海打在那张极具性格的俊脸上,目光在游移中柔缓地定格在眼前这热烈燃烧的男体上,那随性而又侵略的姿势,是极危险的诱导,由上而下将情色味蔓延开来。
  ……
  「不要动,让我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就好,别动。」
  这种异乎寻常的交集不断地挑战着神经,真的快要离不开他了,辰锋在陷入休眠时,脑子里只余这个念头。
  就在两人分开两天后,洪家发生一件天翻地覆的变故。洪氏的众成实业当家人洪元隆在加拿大转机时旧疾突发,血脂血压指标异变,直接落地送入温哥华的私立医院。
  本来是计画飞往美国堪萨斯州谈一笔生意,此举若成功,众成的年底业绩会有大飞跃。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老天要洪元隆退休,他也只能在医院里足不出户,他的左右手按原定计画赶去同对手谈判。
  政申第一时间接到佳乐的消息,她声音里很有些焦急:「我们往日这么折腾那怪老头他没事,就以为他老当益壮,现在坐个飞机反倒出事了!订了今晚最早一班飞机去温哥华,我跟你一起过去。」
  政申也头一回没有犹豫:「我手头的事情需要交接一下,下午就跟你会合。」
  「这一次,你给他几天。」
  「接手众成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
  「你跟他呕气这么多年,叛逆期也该过了,你是洪元隆的儿子,重责在身,你不挺身而出主持大局,难道让外人上位,让老头子戴着呼吸机望而兴叹?」
  「你这话说得太重了。」
  「是吗?那是因为你太倔强,不下狠手就一条道走到黑。以前一味追求自由,现在好了,整个众成都一古脑儿压到头上了,有我和裴叔他们在,你很快能上手。新合约就由你这个新当家出面搞定吧,给洪老大一点安慰,就算真的偏瘫,也不至于灰心地坐不起来。」
  佳乐心直口快,句句切中要害,让政申无力反驳,虽然之前也有意识到总有一天要被迫接手本家生意,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一直觉得洪元隆会活到九十九岁。
  一上午全神贯注地完成了短期的交接,耀日社内那一两个贴身助理听说长官可能要停薪离职,都惊得鸡飞狗跳。在与大boss协商两小时之后,政申暂时挂名闲职,答应日后有能继续效力之处不会推诿,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情义两全的决策了。
  折腾了一下午,离飞机起飞还有四小时,政申预感这一次离港和处理众成残局,在美国境内还要去内华达州和华盛顿,大约没几个月的陀螺转,是肯定拿不下来的。
  一想到辰锋,他的心就像被人握在手心捏紧般绞痛,他们的未来是不是也会因为这段隔离,而再度退回到晦涩不明,他始终没有办法对他的情人有把握,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过分在乎了,越在乎越觉得自信瓦解的过程充满不安的猜想。
  实在没有直接分别的勇气,本想录个语音留言给他就逃离香港,以免可能会有的情绪挽留和强行追踪,令他会心软得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挑大梁。
  但最后还是情感战胜理智,政申在当天下午五点,循着那个他从来没去过的新地址,找到了辰锋所在的私人公寓。
  因为此公寓保安系统到位,没有身分证明无法入楼,当保安人员询问他是否需要亲自联系住户时,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谢谢。」
  他回到地下车库,将打电话给他的念头压下,然后重新坐回到自己车里。就在他打算离开时,突然两个身影出现在前方拐角,其中一个便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身边是一个漂亮的异国女人,她挽着他的手臂,神情严肃,辰锋似在她耳旁轻声说着什么,然后待接近座驾时,他抬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像是要给她一个惊喜似地来到车门边,然后在她耳际亲昵地低语,那女子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直到辰锋拉开车门将她送进副驾驶座,紧跟着也上了车。
  自他们上车后,从政申的角度已经看不见,他原本试图平静的心湖像被人狠狠地搅了几下。
  张辰锋,这又是玩哪一出?这个女人就是你所谓的寄居在新居的病人吗?但有必要如此亲力亲为地细细呵护与照顾吗?那种类似于情人间的互动又是什么状况?你要我相信你,可为什么次次都不能以更自然的方式来让我接受?
  你还有很多秘密吧,张辰锋?你想留待什么时候告诉我?或许打算永远藏着另一面的你。
  政申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启动引擎踩下油门,打方向盘时一个左拐,不由自主地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辰锋在那辆他全然陌生的吉普车里单手拥着那女子的肩膀,像是在鼓舞安慰着她。
  政申甩了下头,将这个场景从脑内清除出去。
  好吧张辰锋,这次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测试,你我都需要思虑和反省一下了,也许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能有机会让彼此能适度调整一下负面情绪。
  不知道那些觉得相爱就可以大胆做任何事的人是怎么回事,政申也想变得更粗神经一些,可是他发现自己这次过度认真投入,以至于有些迷失。
  用力回想全过程,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擅长处理感情,而且最糟糕的是,他和辰锋之间往往是一迷惑就企图用性解决问题,最后原本清晰的思路也被完全绕进云雾里,理不出个头绪。
  他们之间仍缺少一种维系,缺少完全开解和浸透的维系,也许在以后,辰锋会愿意裸露自己。而政申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也就是:他爱张辰锋,深刻而矛盾地爱着,无法自拔。
  以往那种强盛的占有欲,渐渐升华至守候,他甚至想到了最坏的那个结果——如若辰锋不止他一个情人,他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而另一边,正在为辛拉的进展欣喜的辰锋,却不知内心百转千回的政申已经在飞往温哥华的客机上。
  辰锋用了些催眠疗法将辛拉引回那两次遇袭时关于武装者的记忆,一些模拟场景刺激了她潜意识里被深埋的部分,她有开始提供一些有用的证据了。
  辰锋想到他就快摆脱旧身分,可以重新参与洪政申的人生,就觉得血液都为之沸腾起来。好几次都想向政申裸露自己,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让他们模糊难猜的未来再添几笔疑虑,他想保护洪政申,让他无条件无障碍地拥有自己,全新的自己。
  或许过去显得太过随便,政申似乎从来没有相信过他是真的付出了全部的心力和感情,也常常要为自己的玩世不恭买单,但他不想再后悔,后悔错过那个完全合拍的对象,他要邀他去冲浪、打球、品酒和周游世界。
  直到遇见洪政申,辰锋终于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再两日后,当辰锋完全联络不上洪政申时,他慌了。
  行动电话无人接听,单身公寓冷冷清清,连耀日和他的本家别墅都没有他的踪迹,辰锋像被人迎头打了一棍,完全没有缓冲和适应期。
  政申就好似人间蒸发,连着的佳乐也没有接听他的电话。一星期后,辰锋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直到本港金融版出现一则短小报导,内容是涉及众成实业董事长洪元隆因病退休,由长子洪政申接位,股东们仍对众成未来充满信心。
  这一则消息真如晴天霹雳,辰锋觉得自己被远远地抛于政申的生活之外,当他的家庭遭遇大变迁时,居然没有跟他交代过一字半句,就算一通电话留言,也可以安抚他此刻浮躁得快要干涸的心。
  在这种孤独的焦虑中度过了二十八天,辛拉被FBI护送回国,虽然辛拉没能完全恢复记忆,但相关的细节陈述,已经能令他功成身退。
  辰锋望着窗外的黄昏,胸口好像被压了一块石头一般窒闷,好几次,他都想在华人报上刊登通缉洪某人,只要一想到政申可能准备为家业完全放弃自己的时候,辰锋就觉得内脏都仿佛绞在一起般令他觉得寝食难安。
  「洪政申,你是要折磨我吗?政申……」
  辰锋知道,要重新推翻之前因自己造成的种种突发伤害,解除政申心中建起的城防是很难的,可是现在对方采取这种拒绝沟通的极端形式,是否算是明确拒绝他的表示?
  可是不甘心啊,各种不甘心。就在他以为可以紧紧抓住那个人的时候,对方却主动弃权,这叫他情何以堪。
  辰锋不想摆出痴情种的样子来,却得出反讽的效果,但是他真的想念洪政申,想念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其实有时在自慰时,要幻想着他才能达到高潮。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害相思的状况已经维持了快两个月,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
  回到广宇后,他强作精神,才没有让安娜他们发现他的异常。
  蒋冰琴自从那个事件之后,即使表面依然笑靥如常,但举止显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百般亲密,辰锋知道她开始对他有戒心,许是之前勾引政申的事情令她真正意识到他在感情上的手段可谓是无情,聪明女人都不该蹚这趟深水。
  就在辰锋心灰意冷的时候,一通电话拯救了他。
  「我刚到你家楼下。」
  「哈?」辰锋正在下楼梯,听到政申的声音脚下一个踉跄。
  「我到楼下了,你在哪儿?」
  辰锋用了三秒钟才缓过神来,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冲出办公室跑向广宇前台,一路引来众人侧目:「洪政申你原地别动!千万别动。我现在就过来!」
  安娜看向最近时常阴恻恻的辰锋突然恢复往日的潇洒笑颜,也不禁扬了扬眉毛:「怎么?有好事?」
  「帮我推了下午所有的预约。」
  「你疯了。」
  「对。」
  安娜叹口气:「好吧,我试试看。」
  「谢了。」辰锋飞奔向电梯,他的耳膜鼓鼓地震动,最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心跳。
  用最快速度赶到目的地,在停车场看到政申的车停在出口处,一阵狂喜,于是冲到公寓酒店式接待大厅,但却没有看到他。他焦急地赶到室外的人造花园,发现水池边的条凳上那个人悠闲地抱着手,倚在一棵樟树底下不知在想着什么。
  挺拔沉着儒雅又带着些许冷酷从容,就像那棵树,安静地得让人心疼。
  那人也感觉到他的视线,于是撇过头看过来。四目相交,复杂的思念纠结成一团,辰锋的嘴渐渐咧开来,那种笑完全是发自肺腑的,当时简直觉得胸腔浊气尽散拨云见日。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辰锋走上前去,有些激动地将手伸了出去想摸他的脸,但见政申面无表情的样子,又有些顾忌,于是手在半空中又停住了,最后讪讪地收回。
  「如果你是想测试我的忠贞度,那好,你成功了。我现在除了想你,几乎做不了别的事。」
  「这可不是我的初衷。」政申有一丝邪恶而淡漠的笑意,「只是最近发现家里少了件东西,想到你说过,要是丢了什么记得来找你要,所以一下飞机,我就来了。」
  辰锋心跳得厉害:「你丢了什么?」
  「戒指,我放在抽屉里的。」
  辰锋恢复了那一脸调侃:「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想你坐牢。」
  「谢谢你给我新生的机会,我决定——」辰锋终于跟他只有半尺的距离,「坦白从宽。戒指就在我卧室的枕头底下。」他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小指上有个熟悉的指环,「跟这个是一对的,我收藏着不过是想物归原主。你想要回去的话,必须也把偷了我的东西还回来。」
  「我有拿你什么东西吗?」
  「有啊,还是很重要的呢。」辰锋笑得很得意,但眼神却越来越深邃和情深,他猛地握住政申的右手,然后牵起来将他的手掌心贴到左边的胸口,「这里,自你不告而别之后就空了呢。没有它,我可能活不了,不用做得这么绝吧?」
  「你用这套阴谋论对付过多少人?」
  「那我说实用的好了。」辰锋悠悠道,「你身体后撤,但眼神依然没有偏移,你戒备,却依然爱着我。你将右手握紧,因为你开始无法控制紧张的情绪,你为难,因为你爱我。你把车停在最容易撤离的位置,怕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然后可以选择在第一时间潜逃;你等我,是因为你爱我。」
  「你果真是个自大狂。张辰锋,你是不是认为吃定我了,才敢这么嚣张?」
  「你总是对的。」辰锋伸长手臂一把收紧拥抱,重重按住他的后脑,用唇覆住了他的,吻着这个比任何时候都要珍惜的男人,感觉他贴着自己急促而有力跳动的心脏,感觉当年亡命之徒般刺激的追逐,感觉可能一生都不会在别人身上寻到的浓情烈爱。
  直到听到远处陌生人的说话声,政申才狼狈地推开这个不顾场合、随时随地就发情的家伙。
  「我晚上还要回公司。」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上楼取戒指?」
  「我才刚下飞机!」这么久了,政申还是受不了这人堪称直白的性暗示。
  「你是怀疑自己的体力吗?」
  「你就喜欢跟我较量这种事是吧?」
  「是啊,我天生好色之徒,而且对你没有抵御能力哎。最近想你想到手软,你是不是要补偿我一下?」
  「手软……」等解读到言下之意,政申脸就如水煮般烧红起来,「你真是无药可救了。」说着,便迈步走去。
  「政申!」辰锋却仍站在原地,扬声道,「谢谢你回来。」
  政申停下脚步,低声回应,「我不是为了你。」
  「我爱你。」
  「少肉麻了,你的新居不会连咖啡机都没有吧?」
  辰锋跟上来,笑得心满意足:「有,跟你公寓里那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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