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般幸福 第 6 章

  小雨:爱与被爱的感觉我已记不清楚了。当爱再一次来临的时候,当我再一次感觉到幸福的时候,当我再一次愿意相信的时候,我的接受是让自己摆脱黑暗,还是将自己推向另一个深渊?现在我的世界只有一个冰冷的角落。
  经过一番波折,车子终于到达海边。在车上,隐约可以听到阵阵的海浪声和游客的嬉笑声。
  大家了下车,拿着自己的房间钥匙,结伴回酒店准备。小雨组织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了。可是小雨却宁愿在海滩晒死算了。因为,很不幸的,小雨要和汪倩谊一个房间。或许,这就是香儿诡计的一部分。
  “哇,房间虽然不大,但是还挺干净的。对吧,小雨?”汪倩谊的表情永远都那么惹人讨厌。
  “别装了,我知道你也很不情愿看见我。”小雨坐在床上,轻揉着左膝盖,不想和汪倩谊再有什么冲突。
  “不是的,我很愿意看见你,因为有你在,这次旅行好玩多了。”汪倩谊从浴室中走出来。她已经换上了性感的比基尼,准备和男朋友一起享受日光浴。“小雨,自己一个很孤单吧,或许今晚就不会了。Bye!”
  汪倩谊走了,小雨的神经也可以放松了。本来小雨是和香儿约好一起去海边的,可是一下车后,香儿就不见了人影,手机也打不通。看来香儿大概要放小雨鸽子了,有这种朋友小雨也很无奈。
  外面的阳光很猛烈,即使在室内也感觉到它的热量。小雨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在海边走走,看见这阳光,小雨也想退缩了。加上小雨走路不太方便,呆在房间里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小雨!小雨!你在房间里吗?”有人拍门,是子熙。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你的房间不好吗?”小雨拉开门,探出头来。
  “小雨,你不用听我管家说些什么。我来是想和你一起去沙滩走走。快出来吧!”子熙抓着小雨的手把她往外拉。
  小雨向后退了两步,挣脱开了子熙,说:“我已经约了香儿了,她等一下就到了。就这样了,Bye!”小雨趁机关门,可是门被子熙顶住了。
  “小雨,我刚刚看见你的好朋友香儿在沙滩和一帮男生在……”
  “不是啦,我记错了。我约的是杰诺,我现在要去找他了。”小雨这次不是往后退了,而是往外冲。她随手关上门,低着头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子熙看着小雨,心里酸酸的。他不理会小雨的挣扎,硬是将她往外扯,边走边说:“小雨,我知道你是怕年级里的女生会找你麻烦。可是我看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啊!你连汪倩谊都搞得定,你害怕其他女生吗?”
  “哎!哎!”小雨和子熙拉持着。“我不是因为这个。呃,我是真的约了杰诺,你快点放开我。”
  子熙没有理会小雨的话,继续拉着她往海边走去。阳光真的很刺眼,没一会儿,小雨就感觉到皮肤烫烫的,可是子熙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在海与沙的衔接处,子熙停下了脚步。凉凉的海水拍打在小雨的脚上。这一刻,很安静,小雨只听得见自己的怦怦的心跳声。
  “小雨,你为什么要避开我呢?”子熙的声音很小,混杂着海浪声,难以听得清楚。
  “我没有可以地避开你,我是真的约了杰诺。”小雨说话变得小心。
  “杰诺有别的事情做,他一到达就上了别的车离开了。”
  小雨沉默了,哗哗的海浪声使气氛变得尴尬。过了许久,小雨才再次开口说话:“对不起,子熙。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太习惯和不熟悉的人……”
  “那你为什么那么依赖杰诺?杰诺也只是你的同学。我现在也是你的同学,你为什么不可以依赖我呢?”子熙将小雨的手抓得更加紧了,小雨的手缩了一下。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小雨的话冷冷的。
  子熙面向小雨,眼中充满复杂的情感。“小雨,”子熙的语气很温柔,“对你,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现在我对你真的没办法了。”
  “子熙!”小雨对子熙的话很不解。“其实,我们现在做同学也很好。我的确依赖杰诺,但是被我依赖,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我不懂你对我做这一切的用意,但是我还是很谢谢你。”
  “我不要谢谢,我只要原因。”子熙第一次这么大声和小雨讲话。
  “那么你先告诉我你要知道这些的原因。”小雨说话小心翼翼的。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在我身边,我想让你开心,我想当你有什么事的时候第一个找的是我。这就是我的原因。”
  小雨有点呆呆的,说:“你知道吗,你总是这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相信你。和你在一起,我不清楚什么时候你是对我讲真话,什么时候你是在骗我的。但是和杰诺在一起的时候,我不需要猜想他什么时候会骗我,什么时候是真的对我好。简单来说,我相信他,但是我不相信你。”小雨抽出了手,走远了几步,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Yoki,这是怎么回事?是我不够认识你,还是,这真的不是你?”子熙在一旁自言自语。这场景看起来有点吓人,毕竟少爷沉默,是第一次。
  小雨看着子熙,心里充满了愧疚感。小雨继续一步一步地退后,口中默念着对不起。阳光依然很灿烂,可是两个人的影子没办法有交点了。
  “我好饿哦!小雨,我们吃海鲜好不好?”香儿在餐厅,就像是饿鬼一样,什么都想吃。
  小雨憋了香儿一眼,说:“饿死你最好!天天放我鸽子,太可恶了。”小雨的脸转向了一侧。
  香儿开始撒娇了:“哎哟,小雨,今天不是很好嘛。你今天也有机会和子熙一起出去了,看来你要感谢我。”小雨瞪了子熙一眼。“好了,不要再瞪了,眼珠子就快掉出来了!可是今天你和子熙又怎么了?子熙在海边站了一整天,日落了才回去。吵架了?”
  “什么吵架,我没空和他吵架。”小雨低着头,快速地翻着菜单。
  “是吗?”香儿决定逼供。
  香儿越靠越近,小雨知道自己就快招架不住了。突然小雨站了起来,说道:“香儿,我好像不太饿,我不吃了。杰诺今天好像出去了,我看一下他回来没有。”说完,小雨就跑走了。
  “嘻嘻!”香儿干笑了两声,说,“一定有古怪。”
  小雨好不容易才摆脱香儿这个魔女。现在出了餐厅,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看来真的要去找杰诺了。
  “喂,杰诺,你去了哪里了?”小雨尝试了几次,终于拨通了杰诺的电话。
  “小雨,我很快就回来。今晚8点我在沙滩等你。就这样,Bye!”杰诺挂了电话。
  “喂!喂!喂!”这样被挂电话,小雨还是第一次。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小雨在酒店大堂踱来踱去,一分钟也没停过。“咕——”小雨的肚子早已经饿得打鼓了。“臭香儿,都是你弄得我没饭吃!臭杰诺,害我要等你这么久!”小雨终于忍不住要抱怨了。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8点,小雨顿时有了解放的感觉。
  小雨小跑到沙滩。沙滩上一片漆黑,只有点点光亮在海上闪烁,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影子坐在沙上。小雨悄悄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那人一下,一切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认错人似的。
  “小雨,坐下。”真的是杰诺。杰诺享受着海风,没有跟小雨多解释什么。
  “你今天去哪里了,你出去可不可以和我说一下,你不见了,我很难负责。”小雨靠着杰诺坐了下来,有点急了,忍不住盘问杰诺。
  杰诺没有做出回答。他走到小雨的后面,捂住了小雨的眼睛,在小雨的耳边说:“别动,给你Surprise。”
  小雨有点紧张,衣服被她抓得皱皱的。
  “3,2,1。”杰诺大声倒数。“砰,砰,砰”一束束焰火升上夜空,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盛放,变换着不同的形状。沙滩上的情侣们都沸腾了。
  “杰诺!”小雨抬头望着七彩的天空,脸上洋溢着快乐。
  杰诺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地看着小雨快乐的表情,知道焰火绽放的最后。
  “杰诺,你今天就是为了准备这个才出去的吗?”小雨站起了身,拍着身上的沙子。
  杰诺捏了一下小雨的脸,说:“这么明显还用问啊,笨蛋!”
  “什么笨蛋,”小雨揉着脸说,“谁会知道你会突然做这事。”
  “对啦,这是挺突然的。要不是今天有人在车上被气得脸都歪了,我才不会放弃玩的机会去准备这个啦!唉,你真是个又笨又爱生气的女生。”
  “杰诺,你死定了!”小雨大吼着,随即抓起了一把沙子朝杰诺扔去。杰诺也不服气,对小雨进行了还击,两人就这样像小孩子一般打起了沙战。
  这时的小雨是快乐的,杰诺是快乐的,而在角落中看着这一切的子熙是心痛的。
  “哟,和杰诺在沙滩耍浪漫,还挺开心的嘛!”小雨刚洗完澡,汪倩谊又开始对她展开猛烈的攻势了。
  “汪倩谊,你在妒忌吗?你的男朋友对你不够好吗?这也难怪他了,我看谁对着你也不会好吧!”小雨还是有点心情和汪倩谊吵架的。
  汪倩谊脸色顿时变了,但还是保持着“风度”对小雨说:“小雨,谢谢你的指点。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去查房了,都快要10点了,再不去就不尽责了。”
  小雨对汪倩谊回应的方式感到有点奇怪,但是汪倩谊说的的确是实话,再不查房就不尽责了。
  小雨的膝盖的伤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小雨走起来很吃力。但是小雨还是一家家敲门,一房房查人。折腾了十来分钟,小雨终于可以回房间歇息了。
  “汪倩谊,开门!”汪倩谊把门反锁了,小雨怎么也开不了。
  “小雨,你不是说杰诺对你很好吗,我现在找机会让他对你好。”汪倩谊隔着门对小雨说,“门我是不会开的了,我想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在走廊里吵吵闹闹的吧!”
  “喂,喂。”小雨不敢喊得太大声。“汪倩谊,你明天死定了。”虽然放了狠话,小雨的境况并没有改善多少。
  小雨本来是想投靠香儿,可是香儿一定把小雨扔给子熙和杰诺的,到时就会更尴尬。基于这些考虑,小雨只好“露宿街头”了。
  夜越来越黑,很多吵闹的房间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小雨还在酒店大堂里来回踱步。12点了,1点了,2点了。小雨就快累到不行,靠在大堂的沙发上打着瞌睡。这时,有脚步声渐渐靠近,是子熙。
  “小雨,你在这里干什么?现在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呢?”再次见到小雨,子熙心里涌起了暖流。
  “我,呃,我在等着看日出。哈哈!”小雨揉着睡眼,脑袋不太清醒。
  “小雨,说真话!”子熙心里很清楚,小雨有所隐瞒。
  小雨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我说的话好像有点白痴哦!嗯,我现在就回去睡了,就这样。”
  “你是和汪倩谊一间房吧?”子熙抓住了小雨的手说。
  小雨没回答。
  “那好,你就去我房间睡吧!”还没等小雨同意,就拉着小雨回去自己的房间。一路上小雨说着不用,可是子熙就像早上一样,没有遵从小雨的意见。
  子熙是和杰诺同一个房间的。他们的房间很大,是套房,就算多小雨一个也不碍事。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杰诺还没睡下,回忆着甜蜜时光。他看见小雨进来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Hi,杰诺。”小雨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大晚上的,却呆在了男生的房间。
  “小雨,你怎么来了。”杰诺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连扣子也扣得乱七八糟的。
  “嗯,没什么。我要走了,我好累哦!Bye!”小雨想逃。
  子熙拉着小雨,让她睡在自己的床上,接着把杰诺拉离了房间。子熙对小雨说:“你不用觉得尴尬,我和杰诺不会再进这里,安心的睡吧,现在很晚了。”
  小雨心里暖暖的,但要小雨对子熙解除防备,小雨暂时还做不到。
  “子熙,这么晚,你怎么会把小雨带来了?”杰诺坐在客厅里,紧皱着眉头,心头有种莫名的痛。
  “我想这应该问一下汪倩谊。”子熙的目光很犀利,好像计谋着什么。
  杰诺好像有所领悟,说:“你的意思是,汪倩谊让小雨进不了房间。”
  “应该是这样。”
  “她们两个不和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但是汪倩谊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呢。小雨一晚上在外面,如果遭遇什么危险……”杰诺将身旁的抱枕扔了出去。看来,杰诺生气了。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解决的。”子熙保持着冷静。
  “但这种事还不需要你来插手,应该说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事让小雨来解决。”杰诺的话有点挑衅的意味。
  “为什么?小雨受到了伤害,你怎么能什么也不管?”
  “因为我了解小雨,知道小雨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她需要什么,知道怎样做才是对她最好的。我和她认识几年了,我清楚。反而是你,你和她才认识一个多月,你这么紧张她干什么。我告诉你,她可不是能让你玩弄的人。”杰诺盯着子熙看。
  “我是认真的。”谈话陷入了僵局。
  天空灰灰的,好像就要天亮了。整个晚上,小雨都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再次醒来,小雨望着外面的天空,突然有了看日出的冲动。小雨拿上鞋子和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本来想不被子熙和杰诺发现,可是小雨太笨拙了,撞到了柜子,吵醒了他们。
  “对不起啊,还有谢谢你们,我想去看日出。你们再去睡一下吧!”小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小雨,我陪你去。”子熙站起身来。
  小雨望着杰诺,等待杰诺教她怎么做。“小雨,你们去吧。你应该有话对子熙说吧。”杰诺拍了拍小雨的肩膀,给她使了个眼色。
  “你知道昨天的事哦。”小雨和杰诺咬起了耳朵。
  “这么轰动,怎么会不知道呢。”杰诺推了小雨一把,子熙就识趣地拉着小雨往外走了。
  天空虽然开始明亮,但是沙滩上还是黑漆漆的。
  “呃,子熙,昨天对不起。”小雨不敢面对面地看着子熙。
  “没什么。”突然,子熙抱紧了小雨,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小雨,从今天开始,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了。我会让你在我身上找到安全感。你不需要再假装自己很坚强,你不需要和这个环境努力对抗。”
  小雨努力地想摆脱子熙,可是子熙抱得好紧好紧。太阳渐渐地从海平面上露了出来,拉出了两个影子。这次,影子终于有了交点。
  “你不要对我做出那么多的承诺,我讨厌这些不能实现诺言。”小雨的头埋在子熙的怀抱里,声音很微弱。
  “所有的诺言都会实现的,只要有我在。”子熙的手抱的更紧了,小雨不再挣脱。
  “我,我会尝试相信你。”
  “谢谢你,谢谢你!”子熙在小雨的耳边轻轻地说。
  天空逐渐明亮,转而晴朗。寂静的海滩也变得吵吵闹闹。海边,有着两男一女愉快的笑声。
  “喂,你们两个很过分,我都湿了。”小雨在海边对子熙和杰诺泼水还击。
  “哎,杰诺,她说我们很过分喔!”子熙,走到杰诺身边,想要商量什么诡计。
  杰诺笑了笑,似乎与子熙想着同一件事。“我们这样做不算过分吧!”
  “啊!”只见小雨被子熙和杰诺抱了起来,往海冲了过去。“你们耍我,你们等一下就死定了。”
  “嘭”小雨被扔了下水,她全身湿透了,“愤怒”地看着笑得前仰后翻的两个人。突然,小雨开始往后退,海水从她的腰,逐渐漫上了她的胸口,然后是她的肩膀。小雨的脸由镇定开始变得紧张,但是小雨一声不吭。
  “小雨,你在干什么?你不要动了,你不会游泳,很危险。”杰诺吓得大吼起来。他立刻向小雨的方向游去。子熙跟在其后。
  子熙和杰诺两人一同抓住了小雨的手,阻止了小雨的后退。小雨的脸都青了,但还是对这他们两个微笑。
  “小雨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子熙和杰诺将小雨拉了上岸,小雨累得瘫坐在沙滩上。
  “我……谢谢哦,还有,对不起。”小雨有些哽咽。“其实我是想和你们开一下玩笑。但是谁知道海水不断地把我往外推,我都控制不了自己了。”
  杰诺看起来有点生气,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回去拿毛巾给你,你在这里等一下。”杰诺转身就离开了,一句安慰的话或责备的话也没有说。
  子熙将小雨抱在了怀中,为她挡着凉凉的海风,在她耳边说:“小雨,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你这样会害我们担心你的。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看着你再次离开。”
  “再次?”小雨默默念道,“对不起,子熙。我以后不会这样子了。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雨的心里很愧疚,与其子熙对她好,她宁愿子熙责骂她。
  “小雨,”子熙温柔地说,“希望你下一次对我说的是我喜欢你。”
  在天空的一角出现了一道彩虹,红的,蓝的,紫的。在别人的眼中是美丽,但在小雨的眼中是幸福。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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