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昧情 第三章

  
  冷蔚云断然否决的嗓音令韩淳淳顿感无措地呆立原地,直到苦恼困惑的大眼看到冷蔚云站立床前瞅着她的奇异眼神,她才「啊」地一声,想起自己的职责。
  她连忙上前,将放在一旁早已备好的衣袍抓来,一件件为他穿上身,仔细扣上结扣。
  一会儿功夫后,她为他系好腰带,转到他身躯后方替他梳起发来。
  她眉心苦恼愁结犹未解开,全仗着手法早已十分熟练,才没有因脑中纷乱的思绪而动作出错。
  梳好头,她绕到他身前,拿起翠玉腰饰,半弯下腰替他系在腰间时,冷冽的嗓音突从她的头顶传来。
  「记住,以后别再叫我『少主』了!」冷蔚云垂眼看她低俯的小脸,再次重申。
  韩淳淳手上动作一顿,仰起苦恼兮兮的小脸睇视着他,「那……小淳到底要怎么称呼你呢?」不晓得她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事而不自知,她总觉得他如此斤斤计较对他的称谓是故意找她的碴耶!
  「唤我蔚云或云好了。」轻冷的嗓音淡淡丢出一个出入意料的答案。
  韩淳淳一怔,随即惊骇地瞠大眼,猛烈摇起头来,「那怎么可以!」她可不想被庄内众人责难的口水给淹没!
  见他根本无意更改决定的冷硬眼神,她更加摇头,顿时忘了在主子面前该「谨言慎行」的规矩,嚷嚷出声,「我才不可以唤你的名呢!你是我的『主子』耶,哪有当仆人的直呼主子的名——唔……」
  蓦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加上樱唇突然被覆上一层温热的感觉,令她震惊瞠大的眼可比铜铃,一时间竟被吓傻在当场,无法作出任何反应,只能呆呆地任由她的「主子」大刺刺地偷去她宝贵的初吻……
  冷蔚云给她一个短促却结实的吻后即缓缓退开,见她呆愣震惊的模样,眼底倏闪过一丝笑意。
  他伸手接过她僵凝小手上的佩挂翠玉,一边往自己腰间系绑,一边带点儿恶意地对她丢出几句话。
  「现下你和我的『关系』已经不同,你自然可以唤我的名了。」这下看她还要怎么推托!
  虽说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带着戏弄之心才吻上她,不过她的味道出乎他意料地甜美诱人,让人有再进一步深尝的欲望。
  想不到在他没有留意的时候,她已然由小女孩蜕变成一个小女人了……这真是个令人意外的发现呢!
  冷蔚云将腰饰系好,等了好半晌见她仍是一脸震惊呆滞,丝毫没有恢复正常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低喝出声。
  「该回神了吧!你还要发呆多久?!」
  「嗄!」韩淳淳惊跳而起,猛然回神后身子连退数步,惊愕的瞪着他,半晌才进出声音,「你……你……你干嘛咬我?我又没做什么错事……」
  一直以来,她不时跟随他外出洽商谈事情,期间曾好几次见过男女互「咬」,后来人家告诉她,那是男人对女人施以惩罚的一种「酷刑」……可她又没做错事,干嘛无端受罚?他竟仿照他人那般地「咬」她,未免太过分了!
  听到她带着责难的语气,冷蔚云肓一瞬地呆怔。
  她以为他吻她是因为惩罚她做错事?这几年她跟随他外出见世面是假的吗?
  他冷冷撇了下嘴,「我是亲你,不是『咬』!笨蛋!」冷哼叶声,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不是咬,是亲?
  亲?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韩淳淳猛眨着眼,仍旧有些呆愕,实在摸不清他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既然不是咬,是亲,意思是她并没有做错事罗?可……
  「亲」到底是什么呀?
  走到房门口的冷蔚云回过头,见她站在原地,小脸皱起,一脸想不透的「蠢」样,心中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他昨日外出时,看见她和其它男人有说有笑且对人喊大哥而感到不悦,一夜睡不好的他今晨才会非要她改口不可。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了?
  「回神!」他再次冷喝,「再发呆下去,今天就什么事也别做了!还不快点跟上来,我饿了!」
  「喔!」终于想起自己职责的韩淳淳心中一凛,呆凝的身子总算有了动作,慌慌张张地追着已然消失在门外的「主子」身影而去。
  
  用过早膳,冷蔚云来到处理商务的大书房,见到站立在门前廊上的陆玄,开口问道:「桦书和鸿昊到了?」
  自从他接掌凰月山庄当家大权后,便将几个弟弟抓来加以训练,几年下来成绩斐然,同父同母的桦书与大娘所出的鸿吴已成为他处理商事的左右手。
  「二少爷和三少爷在半个时辰前已进了书房,另外,东南分行的帐册也已送到。」
  「好。」冷蔚云应了声便推开书房的门,临踏人前突然回首瞥了立在一旁的韩淳淳一眼。
  接收到叫唤她跟上的目光,韩淳淳随即低头道,「蔚云少主,小淳先去泡茶,马上回来。」
  冷蔚云没有应声,再瞥她一眼后转回头,直接走进书房。
  直待书房门合上,陆玄才满眼怪异地转头看向韩淳淳,「小淳,你干嘛突然这么称呼少主?」今晨少主脸色十分奇特,偏生韩淳淳看起来也有些不对,再加上她对少主的称呼……真令人感到纳闷不解!
  韩淳淳抬起小脸,一脸哀怨地瞥向他,语气无奈又委屈地回道,「我也是听令而行啊!」
  这句「蔚云少主」可是她利用早膳时间,硬着头皮和少主「商量」很久之后,才终于得到他的首肯的。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上「少主」,这样她才不会因为不懂规矩而被山庄里的街道人士给骂得体无完肤。
  「什么?」陆玄一头雾水地瞠视她哀怨的小脸。听令而行?什么意思?
  韩淳淳扁扁嘴,「慢慢再说给你听,我先去泡茶了。」她转身离开,颓垂着肩膀的背影充分显示出她此刻的心情。
  陆玄莫名所以,还是没弄懂她和少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半个月后——
  苏州城中最富盛名也最富丽的酒楼——知悦酒楼二楼最大一间包厢微露一隙的门缝中传出阵阵酒香、菜香以及声声酥人心脾的吴侬软语……一场小型盛宴正在进行。
  初冬时节,即便近午时刻,气温仍是微寒,可这个厢房内早已燃起炉火将室内烘得十分温暖舒适,让待在房里的人一点也感受不到寒气。
  厢房正中央的大圆桌旁,此刻分别坐着五个不同年纪、神态各异的男人。
  这五人分别为设宴的主人翁何为财与长子何世荣,以及受邀而来的三位贵宾,「凰月山庄」少主冷蔚云和他的左右手——亦即他两个弟弟,冷桦书与冷鸿昊。
  五人身旁除了随侍的家仆外,尚有多名由花楼召来的花娘殷懃伺候。
  何为财眼底带着满意之色地看着眼前热络轻松的气氛,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终于透过多重关系,邀得凰月山庄的当家主事赴宴。
  这几年来,商场众人皆知冷蔚云名为凰月山庄少主,实则已是山庄的掌事者。而他在接下大权后,除了将家业稳稳掌控外,更是将山庄旗下的事业向外拓展,扩大版图,甚至还触及其它原本没有的领域,几年下来,凰月山庄在南方的地位更加不可撼动,财富更是与日俱增,令人欣羡。
  可惜冷蔚云个性疏冷,不喜热闹也不轻易首肯参加任何商宴,绝大部分的商事他只负责筹画,洽淡执行则全交由两个弟弟负责,所以要与他见上一面十分困难。
  今日能得他露面赴宴,何为财不禁得意心中的计画有了好的开始……
  一片轻松笑语中,原就勉强前来赴宴的冷蔚云,再无法忍耐周遭的噪音及紧黏身旁、故作娇嗲的花魁艳妓,闇沉的目光看向圆桌对面的何为财,冷冷的嗓音打破了和谐熟络的气氛。
  「何爷,你托尽人情关系约我见上一面,该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吃一顿饭这么简单吧?你有话何妨直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
  周遭所有的声响倏诤,熟络的气氛顿时僵凝,转为有些紧绷诡谲,而坐在冷蔚云两旁的冷桦书和冷鸿昊则是暗笑数声。
  亏得这个何为财也是富商名流,却是连看脸色也不会……明知大哥在谈生意时不喜与酒色混淆一气,俯生他还摆下这么「热闹」的脂粉酒香来「招待」大哥……啧!在想尽办法约大哥见面前,他怎么没有先打听一下呢?
  才正庆幸事情进行顺利的何为财听到冷蔚云毫不客气的话语,脸亡虚饰夸大的笑容顿时有些狼狈地僵住,没想到对方竟是一点颜面也不留。
  可有求于人的他随即掩下心中不悦及尴尬,呵呵再摆出乎和笑脸。
  「冷少主心思细密且快人快语,真让何某见识了。」
  他总算明白那些少数有幸与冷蔚云直接打交道的人所言一点也没有夸大,冷蔚云在商场上谈生意时直接俐落,既不拖泥带水,也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冷蔚云波澜不兴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表情不变地睇着何为财那意有所图的笑脸,再一次后悔答应赴宴。
  「何爷到底约在下来此有何指教?再不明言,就恕我不奉陪了!」他已不想再容忍下去,汀算走人了。
  何为财顿时着慌,急忙阻止,「冷少主等等!这事儿唯有冷少主才做得了主,你可不能走啊!」
  已站起身的冷蔚云剑眉略略一扬,语气嘲讽,「什么事这么严重,『唯』有我才做得了主?」
  何为财着急地看着他不为所动的俊脸,终于不敢再拐弯抹角,直言道出约他见面的目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想请冷少主同意将『定远窑场』在今年春末出窑的那批青花彩釉莲花盘全数卖给我……」
  定远窑埸是凰月山庄众多事业的其中一项,窑场规模庞大,兼且出产的陶瓷器皿皆十分出色精良,为富豪官宦人家指定购买的名器。不过因产量有限,大都只在南方贩售,北方商家较难取得。
  深邃无波的眸射出精光,「如果我没记错,这事在日前舍弟已回复何爷了。」冷蔚云淡声提醒。就为了这件已拒绝的交易,何为财才千方百计约他赴宴?
  三爷的确在日前给了回复,但冷少主才是凰月山庄的当家主事者,事关重大,所以才特地约冷少主见上一面,想请少主高抬贵手,破例一次将那批瓷器卖给『何记』,否则何某对京城那些已下订的买家实难以交代……」
  京城?冷蔚云微敛眸,掩去眼底闪动的一抹精锐之光,「南方窑场何其多,青花瓷盘更非『定远』独门产品,何爷又何必非『定远』不可?」
  「这……」对方淡冷的嗓音听来似是不愠不火,可不知为何,就是带给他一股莫名的巨大压力。「定远窑出产的陶瓷器,品质精良远近皆知,所以……」他战战兢兢地解释,小心掩藏住内心的焦虑。
  若非买家指名要「定远窑物」所出产的食皿,他也不想这么低声下气,与这冷面且心生畏惧的冷少主打交道。
  冷蔚云淡淡勾唇,「何爷的主业虽非陶瓷器买卖,却也应该知道,『定远窑场』的陶瓷器几乎都早已被订下,何爷临时要买恐怕比较困难……」
  「可就我所知,『定远窑场』在今年春末所出窑的瓷器,尚有好几窑末卖予他人。我不求多,只请少主将这几窑的瓷器卖我。」何为财犹不死心,试图说服对方。
  冷蔚云眉一皱,口气微露不耐,「何爷所言的这几窑瓷器,凰月山庄另有安排,所以无法答应何爷。」
  「为什么不能?!」何为财急了,忍不住大声问,「冷少主是当家主事,只要你首肯,交易可以马上成立。冷少主何以拒人于千里,将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
  冷蔚云闻言,原本半掩的迷人丹凤眼慢慢提起,毫不吝惜地让何为财看见眸中冷锐的厉芒。
  「就算何爷再如何喜爱定远窑场出产的南瓷器皿,可既然舍弟已拒绝这件交易,事情便作定论。何爷多此一举特地约我见面,徒然浪费时间而已!」
  对方冷厉的眸光令久经商场、见过世面的何为财也忍不住一凛,但此次交易所牵涉的利润太大,利字当头的他登时忘了利害关系,不假思索的话语冲口而出——
  「人人皆知三爷只是冷少主的跑腿手下,他的决定未必是定论,只要冷少主一句话,事情必有转圜余地。还望冷少主破例一次,答应『何记』这笔交易!」
  冷蔚云神情倏冷,厉眸盯着眼前口不择言的何为财。
  能令这么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情绪失控,这批他誓要买到手的瓷器交易,可能真如他所言地「事关重大」呢!
  可到底「重大」到什么程度呢?他打量着对方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的情绪。
  至于此刻坐在一旁,当场被人贬为「跑腿」的凰月山庄三少爷冷鸿昊,脸上没有任何愠色,俊目瞄向一旁正用眼神嘲笑他的二哥后,自己也差点跟着笑出声。
  啧啧!这个何为财八成是急疯了,竟然不怕死地当着大哥的面批评他的兄弟——难道他约大哥见面前都没先打听清楚吗?一向冷漠示人的大哥可是非常的护短——尤其是他的手足。
  他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啦,可大哥……呵呵……
  冷蔚云盯着何为财的冷厉眸光渐渐敛去,转为冷漠的眸子移动焦距,瞥向厢房角落几名随同而来、候命一旁的家仆中,身形最为纤小的一位。
  那名「家仆」一接收到他的目光,随即反应迅速地上前,将挂在臂上的披风抖开,为冷蔚云披上。
  何为财见状一愣,「冷少主,你……」
  冷蔚云目光移回何为财身上,唇角勾出冷冷嘲讽弧度。
  「何为财,你千方百计约我见面实属多余。舍弟从来不是『跑腿』,他亦是凰月山庄主事者之一,因此他的决定便是『定论』,可惜你本末倒置犹不知。我先走一步,就让舍弟留下来为你『解释』清楚吧!」他真是后悔浪费时间来赴这毫无意义的商宴。
  话落,冷蔚云在对方反应前便毫不迟疑地转身走人,而那名「家仆」也冷冷地紧跟他身后而去。
  何为财眼睁睁看着冷蔚云拂袖离去,愣在当场半晌,才终于弄懂他临去前那番话的意思,登时脸露尴尬之色,很是难堪地转向仍是安坐圆桌旁,凰月山庄的两位「跑腿」少爷。
  
  走在厢房外曲折的廊道上,冷蔚云在转过一个弯角后倏地停下步伐,朝身后的「家仆」瞥了一眼。
  「想说什么?」
  跟在冷蔚云身后的「家仆」——韩淳淳跟着停下脚步,仰起小脸,眼神疑惑地回视他。
  「呃……我想说什么?」
  俊脸俯近她,冷蔚云皱起眉睇视她,「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方才在厢房里时脸上的表情。你觉得我对那何为财的态度很不近人情,是吧?」
  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令韩淳淳呼吸一窒,心跳猛然加快,而他吐纳出的温热男性气息则是让她小脸的温度升高。
  「我……没、没这么说……」被看穿心思的她想否认却忍不住结巴起来,不自在地移开眼神看向他处。
  自从上回他莫名其妙「亲」了她之后,以前自在面对他的感觉就消失了,每每只要他靠得近一点,她便觉得双脚发软、心口无力,肚子里总有一股令人弄不懂的燥热骚动着,让她感到不知所措……奇怪,她到底是怎么了?
  冷蔚云冷沉的目光盯着她眼神飘开的模样,「可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喔!」看她欲盖弥彰的心虚模样,心中泛起的笑意令他不觉带着恶意口吻地故意逼问。
  一直以来,她的心思都表露在单纯的小脸上,她从来没有学会怎么掩饰心中所思,所以他与她相处时总觉得轻松,甚至和她交谈几句还能改善他的坏心情——例如此刻——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慢慢适应了那急促的心跳节奏,韩淳淳转回眼盯着他未曾移支阔的眼,总觉得他冷漠的眼瞳里似乎闪着一丝笑意。
  他……该不会是在笑她吧?
  「闷不吭声,是默认了?」
  韩淳淳大眼一瞠,直觉响应,「你是对何爷很不客气呀!」哼,她不过是在心中想想也不行吗?
  「即使明知何为财是个有名的奸商,你也要我对他客客气气,并应他所求,将瓷器卖给他?」冷蔚云微勾唇问她。
  「我哪有这么说!」韩淳淳不自觉地瞟去一个白眼,「明明是你教我在外谈生意时要以和为贵,尽量别胡乱说话得罪人的,可你自己……」却是结结实实给人家一个大钉子碰。
  「真笨!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了还不懂?处理事情要因人而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套用那两句话的!」他冷冷瞟去一眼,继而转身举步,「走!回去了。」
  「噢!」韩淳淳才应了声,见他一下子便拉开距离,随即急步跟了上去,可脑中仍带着疑惑不解。
  他的意思是不是,谈生意时若碰上奸商就不用客气,给对方,「难看」也没关系?
  也或许他是因为……
  「我想到了!」她突然兴奋地叫出声,「蔚云少主,我知道你为什么对何爷那么不客气了,因为你生气他看轻了二少爷和三少爷,你想让大家知道,凰月山庄的主事者虽然是你,可你的弟弟们也是很重要的……」轻嚷声蓦地打住,她瞪着突然回过头的冷蔚云那双深邃冷眸,半晌才再次出声,「呃……我说错了?」
  冷蔚云深深看她一眼后转回头继续前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心中却是有些惊讶她竟然能轻易看穿他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也聪明地可以看出他心底的盘算?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来到酒楼前门,站在比大街道路高出几阶的廊上,等候代韩淳淳前去召来马车的陆玄返回。
  「哇!今天的大街好热闹呀!」韩淳淳低呼一声,好奇的目光在比平日更多人的大街上流连张望。
  想想她也有好一阵子没上街闲逛了,看今天街上如此热闹,该不会是刚巧碰上什么重大节日吧?
  身侧后方传来几句喃喃自语,让冷蔚云冷漠的眼中掠过一丝闪光,他轻摇下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径自步下阶梯。
  并未察觉主子已经走下阶梯的韩淳淳,目光被右前方传来的阵阵锣声吸引,好奇地看着聚拢过去的人群,心想着哪天得空定要来这里逛上一逛。
  看了好半晌热闹她才回过眼来,可一回头便发现原本站在身前的冷蔚云竟然不见了,心中一急,连忙往街道方向看去,直到看见那熟悉的人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阶梯下方,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抬脚就想追过去,可晃眼间眼角突然瞄到大街对面二楼高建筑的屋顶上有个奇怪会蠕动的东西,她不解地抬眼,仔仔细细地看去——
  她猛然惊骇地瞠大眼,惊见对面屋顶上有一蒙面黑衣人左手持弓、右手持箭搭上弓弦,正对她所站立的方向拉开——
  不,不是她的方向!她猛然惊恐领悟,那黑衣人瞄准的是位于她下方的……
  韩淳淳不及细想,发挥她练功多年成效,使尽全力往阶梯下飞扑过去,一把将才警觉不对想回头的冷蔚云推开——
  电光石火间,冷蔚云反应何其机敏,在猝不及防被韩淳淳推开之际,已察觉前方那支电射而来的飞箭,顺势伸长手揪住她的袖摆一扯——
  冷蔚云这一扯,虽然顺利将韩淳淳的身子拉偏,可犹是没能完全避开飞物。
  眼看劲道十足的箭矢便要在她的肩头开个血洞,不知打哪儿横射一支飞镖,道强劲的飞镖,「锵」地一声击中箭身,将飞箭打歪,让原本该射人韩淳淳肩头的箭矢尖端只由她肩上重重划过,「咚」地没人木料厚实的阶梯扶手。
  随即,陆玄疾如闪电的身影窜了过来,正好见到冷蔚云接住软倒的韩淳淳。
  「少主受惊了!请恕陆玄来迟,还让小淳受了伤。」陆玄一脸自责。
  「事出突然,不怪你。」
  冷蔚云看着怀中因痛楚而紧皱苍白小脸的韩淳淳,冷漠的眸光在触及她肩头伤口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时,眼底燃起激烈火光。
  他伸手在她的肩头连点数指止住血流后,朝对面已然空荡荡的屋顶瞄了一眼,铁青的俊脸上闪现一抹噬血戾色。
  「箭是由对面屋顶发出,你去查一下,我先带淳淳回去。」
  话声才落,冷蔚云抱着人直奔向一旁凰月山庄专属马车,马车,随即急驶而去——
  少主昧情
  沉醉在爱情里的人哪
  总是时时揣想
  费尽思量想探探爱人心里的每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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