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不是你 第三章

  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几乎完全不能动。
  他的全身都泛着疼痛,每当他试图移动任何一个部位,身上的细胞就大声的向他们的主人抗议着。
  「该死的…」他不禁低声的咒骂着。
  然后他忽然发现情况似乎有些怪异,因为他的头顶上方不再是黑压压的楼顶而是华丽的天花板,水晶吊灯眩惑的发出耀眼的光芒,让他有一种回到家的错觉。于是他猛然坐起身,顾不得身上肌肉的疼痛环视着周围。
  这是一个在大小上堪堪可以与他的房间相媲美的卧室,然而风格却与他的房间迥然不同。偌大的房间里陈设着充满异国风味的华丽摆设,巨大的落地窗上挂着厚重的深红色丝绒窗帘,窗外的天色提醒他已是子夜。地板上铺着同色系的波斯地毡,墙上挂着壁毡与各式各类的武器,看得出来主人对收集刀剑有一定的品味与讲究。
  火炉里的的火焰熊熊的燃烧着,发出木材燃烧的声音。斐一直很喜欢木材燃烧散发出的香味,那令斐感到心安。
  此刻他正坐在在一张柔软的白色大床上,除了一身的酸痛,斐倒是没有感觉到其它的不适。
  我怎么会在这里?斐疑惑的回想着,昏迷前的痛苦回忆就这样一股脑的冲进了斐的意识里。不想还好,一想他就察觉到自己下半身异常的酸痛。
  「该死的…」他愤恨的搥着棉被,一想起都蓝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酷刑,他就忍不住一阵反胃。
  咦…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腕,他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上了一圈圈的白色绷带,斐嗅了嗅,还有药膏的味道。不只如此,他的全身上下也都不知在何时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身体弥漫在清爽的香味里。
  这让他皱起了眉头,他不是被关在塔楼吗?怎么会反倒在这里醒来?而且,伤口也上了药,显然是被仔细的处理过。都蓝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就算是因为他的身分特殊,这个房间…对一个俘虏来说,实在是有点奢侈得过火,不但不像是囚牢,反而像是…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进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都蓝。
  「你醒了。」看到斐已经醒了,都蓝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里是哪里?」斐看着都蓝走进来,金眸马上又升起了警戒。
  「我的房间。」都蓝的眼里一派的高深,斐的敌意虽然早在他的料想之中,却不知为何仍然勾起了他神经中的某丝不悦。
  「你的房间?」这个房间虽然华丽,却不失男人粗旷的味道,和都蓝的气质的确相似。然而斐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在都蓝的床上醒来。
  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个翻身,离都蓝的一切越远越好。他浑然忘记自己腰部的状况,直到剧痛向浪潮一般袭来,斐的动作太大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就这样直直的摔下床,这时斐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正当斐怨怼着自己的冲动,痛得起不来的时候,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双马靴。想也知道,那是都蓝要看他的好戏。
  「我的衣服呢?」他勉强直起身,抬头瞪着都蓝。
  「衣服?你在问的是那一堆破烂吗?」他皱着眉,毫不客气地说着,完全没有一丝因为撕烂了斐的衣服而产生的歉疚。
  「破烂?」斐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讲理。
  「难道不是?」都蓝的脸上满满的写着他的得理直气壮。
  「你…你…」斐气得想跳起来揍人,无奈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以你现在的状况也想反抗?」都蓝的声音里充满着浓浓的不屑。
  「要你管,如果不是…」斐猛的住了嘴,咬紧了痛得几无血色的双唇。他要说的话,他和都蓝都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都蓝,他又怎么会痛得这样死去活来的。
  斐心里埋怨着自己的冲动,该死的干嘛提醒自己这个再也不愿想起的事。这下子好了,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忽然一双大手扶上了斐的手臂,瞬间的碰触下,那双大手曾经带给斐的不适感此时全翻上了心头,他浑身一僵,来不及抗议就被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斐的脸气得涨红了起来,在敌人面前跌下床已经够凄惨的,竟然还被敌人一斯不挂的抱起来,更不用提都蓝轻松的模样更是让斐气得吐血。
  本来打算把斐放到床上去的都蓝一听到他的抗议马上就改变了心意,看着斐气急败坏的脸,都蓝忽然发现这样也是折磨他的一种好办法。
  「为什么我要放手?」他这么说难道他就得这么做吗?
  「你…你简直不可理谕。」斐真是恨死了都蓝。
  「我可不觉得,是你搞错了对象吧。现在,我是你的主人,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要我放手可以──求我。」他要让他认清谁才是主人。
  斐撇过脸懒得理他,脸上很清楚的写了「你作梦。」他就不信他可以这样抱着他多久,他很清楚自己一身肌肉不是白练的。
  可是…看样子都蓝好象抱得很愉快,丝毫没有放他下来的意图。
  「你当真不叫?」带着威胁的语调,都蓝的一惯技两。
  斐没有反应,不过,抵抗是徒然的,他心里明白。
  「你想违反约定?」
  斐瞪大了眼看着都蓝,金眸里几乎喷出火来,如果说眼神可以杀死人,都蓝现在肯定已经成了一块焦炭。
  「主人!!」这一声叫得可真是响亮,响亮得让都蓝耳鸣了一阵。
  「这样可以吗?」斐恨恨的补了一句,满意的看着都蓝摇着头试图让听力恢复正常。终于,都蓝回过神来。
  「你当真要我直接放手?」都蓝的眼神中闪着报复的光芒。
  「当然。」斐几乎要翻白眼,这家伙简直就是存心找麻烦──如果不是他太急着脱离这难堪的姿势,他一定不会粗心到忽略都蓝诡异的眼神。
  「那好吧。」说完,都蓝就放了手──直接放了手。
  「唔…」一声闷哼从第二次体会直线掉落到地板上滋味的斐口中溢出。
  「你…可恶。」斐痛得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太出来。
  现在他的情况比第一次跌下来更凄惨,而且事实证明──那一声「主人」的效显然比他想象得更大。
  一切又恢复到先前的状况。
  一时之间,斐也打不定主意是要继续这样坐着还是要怎样。斐是非常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状况,他哪而也去不了。
  不过,他是绝对不想回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去了。
  如果不是痛得几乎动不了,他一定会敲昏都蓝,抢走他的衣服──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想象安慰自己。
  就在他一时间无法决定的时候,他又再次被都蓝抱了起来。
  在都蓝想清楚要怎样对待斐之前,他的手就先一步他的脑袋这么做。
  「你做什么。我不要待在这里!」斐倔强的瞪着都蓝。
  「你还想再摔一次?」没见过这么倔强的脾气。
  「摔一万次我都不想留在这里。」
  「摔一万次?」都蓝危险的着眼,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他应该要把他留在塔楼里让他冷死才对。他难道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应该要学着顺从他吗?处于这么不利的局面他却还是这么倔强,明明就全身赤裸还痛得走不动都要和他对抗?
  「如果必须待在你…的房间里,我宁可摔一万次,就算是用爬的都要爬出去。」斐原本想要形容一下都蓝的房间令他多么作呕,但是却因为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适当的形容词而作罢。
  「是吗?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都蓝气极反笑。
  「当然!!」这是他百分之百的真心话。要他冒着和都蓝共处一室的危险,他当然会毫不迟疑的这么选择。
  都蓝瞬间就把斐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你要干嘛?!」顾不及身上的疼痛,斐惊讶的质问都蓝。
  「摔你啊。」都蓝满意的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都蓝。
  「摔我?」斐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为了不待在我房间里宁可被摔一万次吗?」都蓝就好象是设下陷阱的猎人,满意的看到他的猎物即将到手。
  「是又怎样。」斐看着都蓝唇边勾起的胜利,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是的话…」都蓝的手随着他的目光从斐的锁骨开始下滑到小麦色的胸膛,斐热烫的肌肤有如遭到电亟一般。
  「不要碰我!!」斐大惊失色,一手挥开都蓝的手。
  「…你没有选择,因为这就是我摔你的方法…」都蓝的手向下探向斐的腰际。
  斐到抽一口冷气,试图甩开都蓝的手抚上他腰际带给他的恶心感。
  「你住手!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完成了,你不要碰我!」
  「完成?什么时候?」都蓝俊朗的剑眉一挑。
  「你是什么意思?」这家伙究该不会想反悔吧。
  「我的意思就是,你依然必须取悦我。」经过昨晚,斐已经彻底了解『取悦』这两个字意义。
  果然,斐的神情一变。
  「为什么?昨天你不就…不就完成我们的协议了吗?」一回想起那痛苦的经验就让斐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你问过我什么时候会放过你,对吧?我是怎么回答的?」
  斐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说过要我放了你…要等到我完全征服你…不是吗?」都蓝的俊脸瞬间欺进斐的颈项,炽热的呼吸喷在斐的颈子上,让斐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你已经做到这一点了。」斐不情不愿的虚应着──至少是在表面上。斐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喔…是吗?我…怎么不这么觉得…」都蓝缓慢的说着,双唇几乎要贴上斐脖子上的细腻肌肤,看着斐不自在的扭着身体,言不由衷的表情,都蓝觉得好笑,这个小子连说个谎都不会吗。
  「那你到底想怎样?」斐现在只想要把这个喷着热气的大怪兽快点弄开。
  「证明给我看。」都蓝的手又再度扶上他的腰际,优美又充满力量的线条,配上充满阳光味道的肤色,让都蓝几乎感觉到目眩神迷。
  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欲望的诱惑。
  「怎么证明?」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一直压在别人身上。
  「不要动…否则…」都蓝忍不住低低的吼了一声,斐一直这样动来动去对他逐渐苏醒的欲望实在是种折磨,可是,他还不打算现在要他。
  「否则怎样?你还能对我怎么样?」斐几乎是不知死活的穷追猛问。
  「否则…我就要了你。」都蓝说完,低下头吻上他的颈项。
  「你说什么!我又不是女人,什么要不要的,快放开我。」
  「太迟了…现在,我也没办法控制住了。」都蓝的吮吻在斐的脖子上留下了一连串的吻痕,他舔过斐耳后的细腻肌肤,含上了斐的耳垂。
  「啊…」斐用力的推开都蓝,捂着他的耳朵,满脸涨得通红。
  「你做什么?!」没事竟然乱咬别人的耳朵,这家伙真不正常。
  「过来。」都蓝忽然发现斐的弱点,不由自主的勾起微笑。
  可恶…碰到这种不正常的家伙,真是有理说不清。
  都蓝揽住斐的颈背揽向他,没有任何遮蔽的衣物让斐的身躯一览无疑。
  斐的热度让他几乎把持不住,想要不顾一切的要了他。可是这一次,他要慢慢来,他要让斐也沉溺,让他因为自己的沉溺而感觉到羞辱与害怕。
  他的手覆上了斐的胸膛,唇也随之而下,吮过斐的胸膛。
  他的吻在斐的胸前留下了一条明显的吻痕,就像是被蚊子叮到一样,斐觉得痒痒的,有一点痛。然而最让斐感觉愤恨的,是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的挫折感。
  他紧闭上眼,咬紧双唇,只希望这一切尽快的过去,依上一次的经验,应该不会太久。
  一样是男人,他怎么可能对同是男人的都蓝产生情欲。
  然而都蓝丝毫没有要罢手的味道,他肆无忌惮的继续向下吻,直至斐的小腹……
  「啊…」
  在一声无法克制的惊喘之后,斐感觉到自己到达了临界点。世界在瞬间成了一种时光旅行,幻化成火光一般将他整个人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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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全然虚脱的倒在大床上,一时之间他还没有办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蓝倒卧在他的身旁,几乎和他一样喘。奇怪的是,都蓝的手还拥着他的肩,而且好象没有放开的打算。
  随着呼吸的逐渐平息,斐感觉到都蓝靠近他。他的头是转向另一边,因此他完全看不到都蓝此刻脸上的表情──不带有任何叽嘲的意味,只是探究。
  斐确实比他所想象的要更加顽固,不过…这也更有意思,不是吗?
  都蓝唇边逸出了一抹笑,很淡、很轻,甚至…有一点点温柔…
  如果斐看见了,想必会不可置信吧。因为,连都蓝自己都没有察觉。
  其实斐此刻根本不可能去顾及都蓝,因为斐整个人都沉浸在懊悔之中。
  这次他没有办法替自己找到任何借口,他确实是投降在都蓝的挑逗之下,完全丧失自尊。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刚才屈服在都蓝双手之下,陷入意乱情迷的人就是自己,更罔论去回忆那些不堪的呻吟声。
  唯一值得安慰的,只有最后的那三个字──你·做·梦。
  不论如何,斐非常确定一件事──现在他最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都蓝。
  所以他一动也不动,让都蓝以为斐又和昨天一般承受不住而昏了过去。
  「斐…」
  淡淡的语调让斐分不清楚究竟都蓝是在叫他的名字或者是在叹息。可是这一声斐,却奇妙的让他放松了神经,像催眠一般。
  都蓝的手缓缓的滑过斐光滑闪亮的背部,经过锻炼的背部肌肉结实而充满弹性。火光照耀在都蓝的手上,在斐的背上形成了长长的阴影。
  此刻室内的气氛是静谧的。
  醒着的两个人,一个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一个不知道对方清醒。奇妙的巧合让两人同时放松了警戒,卸下了对立的立场。
  都蓝默默的起身拉起被子盖上斐的身躯。斐的黑发柔顺的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他轻轻的梳过斐的发丝,感受斐的发丝滑过指间的细致感受。
  斐面对都蓝一连串的怪异动作感到迷惑与不解,要不是他非常确定都蓝与他的敌对立场,他几乎要误以为他这样的动作是关心。
  这样的想法真是太荒谬了,让斐几乎要笑出声,难道都蓝这两天给他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但如果说都蓝不知道他此刻醒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说,他习惯性的对他的「床伴」这么温柔?此刻斐真希望都蓝的床伴多得足以让他再也不会来找他。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迷糊。
  丝质的棉被带来一股冰凉舒适的触感。一股睡意袭来,让再次体会到床垫柔软的斐,这下子也不得不抒了一口气。
  他模模糊湖的想着,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是逃也逃不了多远,成功的机率究竟太小。不如,就静观其变,伺机再想办法逃跑。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塔楼,凭着他对自己的自信,要逃走不会太难。
  于是,这么一转念,让他决定当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回头再报仇也不晚。
  想着想着,他终于敌不过世界上最强大的睡神召唤,沉沉的陷入梦境里。
  只是都蓝却睡不着。
  他静静的抚过斐的发稍,不想去追究斐的出现带给他的影响,他从来就不是个会为自己的行为而懊悔的人。
  他是这样,想做就会做,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不会放过。
  现在,他知道自己想要斐。为了什么理由?不重要。
  从各方面来说,斐都会是他有利的筹码。他是他的仇人,他没有忘记。在需要的时候,他会用斐来换取马札尔人的最大利益,这一点也无庸置疑。
  只是,在那之前,他不想放开他。
  或许只是一时的新鲜罢,毕竟一国之君不是每天都能够掳获的。
  他的倔强老是挑起他的征服欲,还有那金色的双眸,总是像要喷出火焰一般充满了生命力。吸饱了阳光的小麦色肌肤,彷佛也吸收了阳光的耀眼。
  都蓝闭上眼回想斐充满情欲的那一声叫唤──你·做·梦…
  他从来不知道,拒绝的声音也能那样诱人,从那惑人的双唇间溢出…
  察觉到自己的热情彷佛要不够似的又开始昂扬,都蓝连忙打断自己的思绪。
  他是理智的。
  但是他唯一没有察觉的是,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渴望过一个人。
  这一夜的结束,是这几天以来难得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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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悄悄地撒在斐的身上,他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他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一时之间他竟也忘了他现在在哪里,直到他翻过身对上一张五官深刻的脸孔,他才猛然回过神。
  直到现在,斐都还是不能习惯都蓝出现在他的枕畔。
  一个月过去了──从斐被擅自带到都蓝的寝宫。
  从那一天开始起,都蓝就成了斐的监管人,在这个华丽的牢房里,他也是斐的室友。当然,对斐而言,都蓝是最惹人嫌的那一种。这个室友完全没有一点节制,而且是斐遇见过最蛮不讲理的人。
  说起这一点斐就是满肚子的牢骚。单凭都蓝的条件,加上身分与权势的催化,依斐过去经验显示,只要都蓝想要,愿意为他献身的女人应该是不可胜数,可是这个男人却好象把他当成现在最有趣的玩具,完全不愿意放手。
  他曾经如此质问过都蓝,都蓝却只是冷冷的挑起眉毛。
  「依你过去的经验?」说不出的阴沉迅速扩散在都蓝的眉宇间,斐看不透那是怎样的表情。
  「…」正当斐迟疑着应该要怎样回答的时候,都蓝已经站在斐几乎可以感受到都蓝鼻息的位置。
  「有没有人碰过你这里?」都蓝的手指刷过斐的唇,一阵陌生的战栗随着他的触碰而绷紧。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斐不解。
  「因为你是我的奴隶。」为什么想要知道?这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他是他的奴隶啊,他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奴隶被别人碰过让他丧失了戏弄他的乐趣。只要一想到斐柔软的唇曾经被触碰过,一股不适感就从都蓝身体的最底处冒了上来,心里直像是翻搅似的难受。
  「有。」
  「你说什么?」都蓝一时恍神会意不过来。
  「有人碰过。」只要能让都蓝不高兴,再大的谎言斐都可以一无顾忌的说出来,反正,没有人可以拆穿他。
  同样的,也没有人可以救他。
  冷不妨的,都蓝用臂膀困住了斐,将斐的唇含在他的唇上,齿缘带点粗暴的磨着斐的唇,舌也毫不怜惜地在柔嫩的唇瓣间攻城掠地,猛烈的深吻虽然带着浓烈的惩罚意味,但都蓝仍要控制自己不能陷入,他松开了斐。
  斐喘着气,唇边的血腥味漫进了嘴里,他的唇瓣磨破了皮,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
  「这里…」都蓝再度举起手指轻画过斐的唇,沾了一抹鲜红。
  「也是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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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咬唇事件这样的小插曲不断的在两人的“同居”生活中上演着,其中都蓝的行为对斐而言毋宁是费解的,他只能将之解释为都蓝莫名的占有欲。
  比起这些,真正让斐讶异的是不论在什么时间,都蓝都可以随时出现在斐的身侧。日理万机的马札尔王为什么可以在任何时间里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使是不见踪影的夜晚,早上醒来他也必定会发现都蓝睡在他的身侧。
  ──或许这也没什么好奇怪,毕竟这本来就是都蓝的房间。只是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却成为斐计画逃走的一大隐忧。
  经过斐这几日的观察,他发现都蓝的房间就在索波伦城的中央穹顶之下。从都蓝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整个索波伦城的最佳视野。
  这个城的设计带着异教的风格,除了位于城堡中央最顶点的这一间房间,四面的尖塔就像是护卫一般环绕着中央的穹顶。
  尖塔之一的北塔就是斐曾经被关过的地方。
  如果站在都蓝房间的窗前,可以清楚的看到站在远处城垛上守卫的士兵模糊的影子。斐曾经想过要从窗户中溜下去,但那非得要有工具才行,就算是撕裂床单和窗帘绑成绳子,除了时间上不能掌握,还有太多的危险性。如果不能确定一次成功,斐不能轻易尝试。
  至于斐原本寄予厚望的门口,为了保卫他们的王,守卫得相当严格。一层又一层的把关让根本没机会出去勘查地形的斐完全没有下手的余地。加上都蓝不时的会回到房里,让斐一次又一次逃出去的希望几乎幻灭。
  那么埋伏呢?据以往的经验,正面与都蓝冲突赢的机会可以说只有一半。想要偷袭他,不知道是都蓝的警觉心太强还是怎样,偏偏都蓝都比他晚睡早醒。
  除此之外,都蓝永远都不会背对他。想要逮着时间实在太困难。
  这样周延的防卫措施,也难怪都蓝可以放心的把斐放在这里。
  其实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都蓝并没有攻打奥罗根的意向。
  至少目前没有。
  真正令斐忧心的是现在奥罗根的情况──可是都蓝偏偏只字不提。
  更奇怪的是,斐觉得都蓝越来越常待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的拥着斐,两个人坐在炉火前。
  斐看着都蓝带给他的书本,都蓝则专注的盯着斐。
  虽然觉得都蓝这样的行为非常诡异,但只要可以维持平静,斐也乐意。
  像昨晚,都蓝拿出一盘棋,笑说要和他纸上谈兵,先在棋盘上一较高下,为日后在战场上的对决作准备。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战到月光几乎消失,还分不出高下,最后还是斐先支撑不住而沉沉的睡去。
  这一切的生活让斐几乎是惬意的──不用每天想着国家大事。
  除开俘虏的身分和想念他的爱马,他发现自己就好象活在了另一个异想的世界中。而都蓝对待斐的异常温柔有的时候甚至会让斐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虽然终究,只是错觉。
  发现自己这样的心情,斐越发的感觉到害怕。
  ──害怕自己就这样沉溺在这种日子里。
  习惯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是行不通的,他很确定都蓝这么做的企图,只是要松懈软化他,让他忘却责任和义务,进而动摇整个奥罗根王朝,伺机让他臣服在他的脚下。
  向往着自由与新鲜的空气,他不会是都蓝的禁脔。
  然而此刻,他也不想打乱这片刻的宁静。
  这是头一回,他比都蓝早醒。
  他研究着都蓝的五官。
  都蓝拥有深刻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就像是斐的城堡大厅里所展示的,古希腊时代的雕像。薄薄的唇此刻紧抿着,有一点无情的感觉。
  看起来很顽固的下巴上有一道深刻的凹痕。
  淡金色的发丝散落在额前,浓密的剑眉下是那一双斐不用看就可以想象的深蓝色眼眸──睁开的时候无疑是邪恶而不知满足的。
  长长的睫毛就着晨光在都蓝的脸上撒下了淡淡的影子。
  想起从前听说过的,有关他的诸多流言,那些本以为被流言夸张的特质此刻却都讽刺的在斐的面前成真。
  他拥有一张出色的容颜,这一点连斐也不得不承认。
  但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却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气质。他拥有一股天生的王者霸气,在沈稳中自然的蕴含着狂傲的气势,压倒性的存在感令人难以忽视,而且过目难忘。
  不过,那是对其他人而言。
  斐下定决心逃离这里之后一定要忘记这里的一切,他会再度回到这里,然而是以征服者的身分。
  他悄悄的起身,走到窗前,壁炉里的火几乎已经熄了,只剩下余烬还不死心的燃着。时节进入秋天之后天气就一天比一天寒冷,今天晨间的雾气很浓,看这样子大雾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进入了秋天以后奥罗根和马札尔人交战的机率就很小。
  秋季的降雨与紧接而来的冬季降雪,对行军相当不利。再加上田里需要收割准备过冬,刚适应务农生活的马札尔人一定相当的忙碌。这么一来,一直要到明年春天的融雪完全退去,两国才会有战事发生的危机。
  在那之前,他一定要回到奥罗根。
  看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雾气,斐轻轻的呵了一口气在窗户上。如果可以逃进雾里,就算是都蓝也追不到他吧。斐想着。
  一双大手无声无息的环过他的身体,然而斐已经从窗户的倒映中看到了都蓝的身影,所以他不惊讶。
  「从这个方向,可以看得到萨尔森堡。」都蓝指着远方的地平线。
  「你胡说,怎么可能看得到。」对于都蓝的占有似拥抱,斐没有拒绝。也许是因为知道拒绝也没有用,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关系,都蓝的怀抱很暖。
  「真的可以。只是被多罗森林的树海挡住了。你看,再过去就是菲尔特湖,然后就是柏尔顿平原,你曾经骑着马越过的那片平原到伯斯瑞卡森林。不是吗?」都蓝的语调淡淡的。
  斐想起在骏马上驾驭风的感受。
  他想念他的家园,他想要再次策马穿过平原。如果不是米歇尔,现在的他就不会是俘虏,而或许是这里的主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他还想刺激他现在是个俘虏的身分吗?
  「不为什么。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虽然你离家这么近,你却不可能回去。」都蓝炙热的气息呼在斐的后颈,环着斐的大手从斐的毛衣下摆探进斐的胸膛。
  「我一定会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一定会走。」斐的声调是完全的笃定,他没有隐藏他的真实想法。他的诚实与直接一如他的耀眼,令都蓝疯狂。
  都蓝辗转的吮吻着斐的后颈,一开始是轻轻的,然后不知何时却变得狂暴起来。几乎就在和他的大手挑逗他胸前顶点的同一个时间,都蓝吻上了斐的唇。
  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这个单纯的动作却让斐震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吻有一点不同。
  他推开都蓝,气息紊乱,金眸中闪现的是令人难以理解的光芒。
  「你不怕我咬你?」这是一个毫不迟疑的威胁。
  「我从来不接受威胁,你难道会不知道?而且…」依旧是自信满满的。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都蓝优雅的笑着。
  他将斐转过身面对着他,整个人靠上窗。用双手把斐的双手钉在窗上,把斐困在他的手臂与窗户之间的窄小空隙里。
  他狂肆的侵略着斐的唇瓣,让斐完全没有攻击他的余地。斐在他想要进去时略微的抗拒了一下,然而都蓝毫不容情的用舌撬开了他的防御。
  他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索求着斐,不同于都蓝吻他任何其它地方的感觉,他的炙猛与霸气让斐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感觉到都蓝不知道何时又变得温柔,斐不再挣扎的感受着都蓝的吻。
  都蓝的唇触感很好,就像是丝缎一般刷过斐的双唇,温柔的挑逗着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滋味的斐,让斐觉得晕眩。
  不知不觉间,斐的膝盖与身体好象也都失去了力量。几乎站不稳的他想要找一个可以支撑的地方。
  如果用这样的方式和都蓝打仗,大概会输吧。斐抓着仅存的意识想着。
  当都蓝发觉斐的双手不自觉勾上他后颈,他满意的拥起斐,将他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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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都蓝继续探索斐的动作。
  「该死,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吗。」他不耐的抬起头,眼神中的情欲因为被打断而转成怒火。
  「什么人?」他不耐烦的问着,然而门外却一点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
  他低低的咒骂着,起身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到门边打开门。
  「是你。」都蓝的声音满满的装着不以为然,看来是和都蓝相当熟稔的人。然而由于都蓝刻意的挡住了那人的身影,因此斐只能听到都蓝的声音。
  「不然王上以为会是谁?」罗处一派潇洒的站在门外。他调侃着都蓝,面对都蓝的怒火,他的神情中没有一丝害怕。
  都蓝撇撇嘴,唯一能够在他说不准任何人打扰的时候,还能说服侍卫放他进来的人,除了罗处之外还真找不出其它人。
  「有事吗?」都蓝的音调毫不掩饰说着『没事就快滚吧』。
  「我来提醒王上,今晚的选妃舞会,希望王上不会忘记。」罗处的音调在说选妃舞会这几个字的时候特意的提高了音调,眼光也不时的飘向室内,企图看清室内的状况。
  都蓝见状摆了摆手,刻意的阻挡住罗处的视线。
  「就是这件事吗?」都蓝的心中盘算着,这只是个借口罢,罗处真正的用意他会看不出来吗。
  「是,王上。」看不到室内的情况,罗处悻悻然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真是够了,这样还不走?
  「啊…对了。王上。」准备转身离开的罗处忽然又转回身。
  「什么事?」幸好挡得快,应该是没有看到吧。都蓝心想着。
  「外面现在沸沸汤汤的传着,说您一定会立那一位波斯女孩为王妃。」罗处半笑着,一边观察都蓝脸上的神色。果不其然,都蓝只是皱了下眉头。
  「波斯女孩?」他一时之间似乎没有会意过来。
  「你派帕赫专门照顾的…波斯女孩。」
  「啊…是她。」都蓝恍然似的点点头,是她啊。
  都蓝努力的回想女孩的面容,她是美丽,他记得。可是除此之外,他甚至想不起女孩的容颜。
  「会这么传也是正常的。她是王上你登基之后唯一临幸过的女孩,而且也是唯一一个打破您决不宠幸第二次惯例的女孩。更不用提王上你对她的“特别”照顾。」罗处特意这么说,而且声音丝毫没有放低。
  「特别照顾?你指的是什么?」都蓝这下子就是故意装蒜。
  「王上不是派帕赫专门照顾她吗?难道这不算是特别的照顾?」罗处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都蓝的表情变化,他究竟有几分是在装傻?
  眼看都蓝没有任何反应罗处只好继续说。
  「这件事让埃尔拉赫伯爵气得半死,因为他的女儿安罗娜也在这一次的选妃名单之中。他坚称波斯女孩没有办法配上马札尔人的王室血统,他相信以王上的英明睿智一定不会做出不智的抉择。」
  「喔…」都蓝特意的顿了一下,向罗处微微的勾起一抹微笑。
  「我知道了。」他的笑容优雅得令罗处搞不清楚到底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而且看样子再追问下去也没有用。于是他耸了耸肩。
  「那么,我退下了。」说完罗处又有意无意的瞄了室内一眼。
  「王上。我相信您一定会做出对马札尔人最有利的决定。」他还是不忘要提醒都蓝,其实他担心的反而不是波斯女孩,而是此刻在都蓝房里的人。
  关于这一点,他和都蓝都非常的清楚。
  「下去吧,罗处。」都蓝没什么表情的说着,让人猜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都蓝关上门,转身回到房里。他没有直接走向斐,反而走到壁炉前摆上新的木柴重新生火。本来这些都是杂役做的工作,可是自从斐住进来之后,他就下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入这个房间,就连斐的三餐,都是都蓝亲自带进来。
  如果都蓝分身乏术,那么就会有一个瞎眼的老女人替斐送饭,老女人不但眼瞎,而且患有极严重的重听,不要说是和她交谈,就连沟通都几乎不可能。
  在室内的斐将罗处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原来今晚就要选出马札尔人的新王妃。看这个情况,都蓝应该会选那个波斯女孩吧。
  知己知敌,百战百胜。斐从前就听闻过都蓝绝对不让同一个女孩陪宿两晚的习惯,据说是一直都没有被打破过。这个女孩既然这么特别,都蓝又派人特别照顾她,那么她想必一定是掳获了都蓝的心。
  显然的,斐并没有把都蓝对待他的“特殊”视做是特例。在他的想法中都蓝只是将他摆在一个供作游戏和国家利益的地位,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如此。
  这样真是太好了,斐迫不及待的想着。这样他就可以不必一直受到都蓝的骚扰,有了甜美的新婚妻子,斐的日子想必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慢着,今晚有选妃舞会?那么说来今晚都蓝一定会不在啰?
  而且举办选妃舞会这样盛大欢乐的活动,一定会让警备松懈。那么,要逃出去就更加的容易了。
  斐思索着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现在的问题,就是他要怎么溜出去。
  「你在想什么?」升好炉火的都蓝走到斐的面前,望着他的神情令人无法理解。
  如果斐再仔细这么一点点,他就会发现都蓝音调里的不友善。可惜他太专注于自己的计划,又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感觉到异常的振奋。
  「恭喜你啊。今晚就要选出你未来的新娘。」所谓言多必失应该就是这样的状况吧,对斐而言是这一句百分之百出自肺腑的真心话,但是坏就坏在太过真心。
  「恭喜我?你当真这么想?」都蓝猛的攫住斐的下颚,强迫斐注视着自己。力道之猛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然,难道你不开心吗?」斐对都蓝的举动大感不解。
  「开心?我看最开心的是你吧。」都蓝一股怒意忽然袭上心头,眼眸中闪着深沉的怒火,让深邃的蓝色眼眸中散发着不寻常的光芒。
  被看穿的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蓝的怒意来得太突然,而且让他不明白。于是他挣脱开都蓝的箝制,后退了一大步。然而都蓝更快一步捉住斐的手。
  「放开我!」面对都蓝的举动,斐也不禁一股气上心头。
  「你不敢承认?」都蓝握紧斐的手腕,把他拉向自己。
  「不敢承认?」斐想要甩开都蓝的手却没有成功,这个家伙真是不可理喻。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斐再次陷入了和都蓝的对峙之中。
  「难道不是?」都蓝挑了挑眉,俊脸紧绷着。
  「我是开心。我开心你选了妃子,可以不必再来烦我。这个理由你满不满意?这个游戏你还玩不累吗?」斐不自禁的一口气大声说出来,然而话一出口他就发现不对劲,现在真不是他逞口舌之快的时候。
  果然,蓝的神色一变,眼中的怒火熄灭,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冰冷。斐明显的感受到都蓝箝着他的手逐渐缩紧,痛得他不由得皱起眉。
  都蓝瞬间把斐压倒在床上。
  又来了。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受够了。
  他的怒意让斐强烈的挣扎起来,混乱中他想也没想的挥出一拳,竟然不偏不移的揍上了都蓝的左脸,这下子反而让斐呆住了三、四秒。
  就在这片刻之间,都蓝唰的一声撕裂了斐的衬衫。他粗暴的将斐的双手用撕下的衬衫捆起来,高举过顶。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斐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反应。当都蓝要捆起他的时候,他才想起要挣扎。
  可是都蓝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捍,令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斐瞪着都蓝没有表情的脸,感觉到他现在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只要我还没有说停,这个游戏就永远不会结束。」都蓝的语调是前所未有的胁迫,比较起先前他对斐的威胁来说,这一次的他异常严肃。
  虽然是他要斐承认他的推测,但是听到斐亲口说出来,却不知为何的勾起他的怒火。这一把火烧得这样炙热,连他也没有办法抑制自己。
  为什么要生气?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他才应该是那个可以发号施令的人,斐没有权利这么说,或是这么想,不是吗?
  这么一想,他想惩罚他应该也是相当合理,不是吗?
  他要将他完全吞噬,让他的脑袋再也没有空去想这些念头,让他后悔他曾经这么说过。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只是愿意当你的奴隶,你只能限制我的身体自由却没有办法限制我的想法。」一般人面对新婚的祝福应该是高兴吧,这家伙竟然这样吃错药。而且还霸道的想要限制他的想法?
  他本来就不是出自于本意的出现在这里。不是吗?斐想着,越想越气。
  气氛瞬间变得火爆起来。
  「你没有选择。」都蓝愤怒的瞪着振振有词的斐,心头怒火更炽。
  「你只有这样的说法吗?」手不能动的斐,还不怕死的用言语挑衅着。
  「不,我还有更直接的说法。」都蓝说完就狂猛的吻上了斐的唇。
  几分钟前还很舒服的吻现在尝起来却充满了愤怒与血腥的味道。
  斐知道自己那一拳结实的让都蓝尝到了苦头,他不禁愤恨的懊悔着自己刚刚怎么会发愣,如果不是那几秒让都蓝有可趁之机,此刻被撂倒的人应该是都蓝而不是他。
  发现都蓝已经侵入他的唇,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斐奋力的想要推开都蓝,可是都蓝却霸气的不愿放手,连换气的机会都不给斐。
  终于在斐觉得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个机会狠狠的咬了都蓝一口,都蓝吃痛放开了他的唇。
  「你能做的就只有这样而已吗?」斐瞪着都蓝,明明知道这么做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斐却就是想要气死都蓝,谁叫他这样的蛮不讲理。
  从被俘开始压抑的愤怒与成为都蓝奴隶的屈辱这下子就一起通通引爆出来。
  鲜血从都蓝的嘴角渗出,这是第二次了。很好,都蓝怒极反笑。
  他粗暴的将斐的长裤脱下,甩在一旁。俯下身,他的唇再度印上斐。他逼迫斐张开嘴,让斐毫无保留的尝到了都蓝嘴里的血味。
  这让斐忽然害怕于都蓝的某种执着。
  这时都蓝已经离开了他的唇,沿着脖子往下寻找到斐胸前的顶点。
  他完全不留情的舔舐啃咬着斐的敏感点,让斐不由自主的微微弓起身体想要抗拒这一股烦躁的感觉。
  看着斐的变化,都蓝的唇角扬起冷笑,今天,他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他,让他再也不会有空去想一些怪念头。
  这个断然的动作让斐不禁扭了一下身躯想要抗拒,然而都蓝还是坚持着。此刻都蓝的神情是冷酷的,他无情的挑逗着斐的前后两个敏感点,看着他无助的扭动着身躯想要挣开被衬衫绑着的手。
  然而斐是打死也不肯开口求饶。
  都蓝的愤怒确实的反映在他折磨斐的动作上,蓝眸带着焦虑的看着倔强的斐。
  斐的昂杨此刻已经无法抗拒都蓝的挑逗,开始饱胀而充满着欲望,但他仍然紧皱着眉不发一语。
  现在的斐几乎可以说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想要解放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出卖了他的意志,甚至轻微的扭动了一下身躯,不由自主的配合着都蓝手指的动作扭摆。
  汗水悄然的滴下都蓝的额头,面对着这样极致的诱惑,他怎么可能不为所动,但是想要惩罚斐的意志力却要他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斐。
  因此他在此刻同样的受着极大的煎熬。
  都蓝炙热的呼吸吹在斐的耳畔。
  斐的动作让他温柔的吻着斐的脸颊与鼻梁。最后是斐先前被都蓝咬得肿胀红艳的柔软双唇。
  这一次,斐没有拒绝。只是任凭都蓝放肆的探索。
  就在同一瞬间,两个人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高潮。
  都蓝满足的拥着已经全身乏力的斐。大手拨开了斐散落在额前湿溽的发丝。
  老天,斐看起来是这样该死的性感,而且又该死的总是可以轻易的激起他的怒气。让他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他只想一次又一次的征服他。
  斐实在是累极了,因此他全然没有注意到都蓝的动作,任凭都蓝拥着他。此刻他只想安稳的再补个眠,他需要充足的体力和脑力。仅存的意志告诉他,他今晚一定要逃离这个恶魔的掌握。
  就要坠入沉沉的无意识状态之前,斐彷佛听到了一声低低的,来自身旁的轻叹。
  「斐…」
  这个男人是恶魔!是只有声音温柔的…恶魔。
  x x x
  索波伦城的夜晚。
  今天是全城的人热切期盼的日子,不单单是因为今晚索波伦全城要举办盛大的晚会,更因为他们的年轻新王终于要选择他的王妃。
  所有的人都期待着今晚的好戏。究竟会是波斯女孩掳走王上的心,还是撂下话的重臣埃尔拉赫伯爵的女儿会出线。
  一般的人民倾向于波斯女孩,理由是不喜欢埃尔拉赫伯爵的嚣张气焰。马札尔人是游牧民族起家,对于血统这种事一向不是很在意。他们只希望能有一个亲民和蔼的王妃,至于王上究竟是不是娶贵族女孩,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大关系。
  更重要的一点,不管是谁赢得王上青睐,今夜想必都会是十分精采的一夜。
  阿尔帕德王新丧,萨尔森之役无疾而终,都蓝的即位迫于当时的状况而相当的低调。从上一次的多罗战役之后,索波伦城终于可以借着这一次的选妃舞会舒缓低沉了好久的气氛,并且为即将来临的忙碌收割做放松。
  然而这次宴会的重心人物──都蓝的房间内此刻却是暗着的,房里没有点灯,原本在壁炉里燃烧的松木也早已熄灭,只剩下残留着松木的清香还留在空气里。
  屋内唯一的光源就是面对索波伦城全景的大窗,窗外的星空清朗无云,却完全见不到月光。
  城里的灯火今天异常的明亮,人群的嘲杂声在这里却一点也听不见。
  都蓝已经醒了,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因为都蓝是拥着斐入睡的,因此熟睡中的斐依旧毫无戒心的枕着他的臂弯。
  斐还沉沉的睡着。一撮黑发落在额头上,眉头微蹙着,感觉起来好象是做了恶梦,一脸痛苦的表情。
  都蓝解开了仍旧绑着斐的衬衫,轻抚过手上的绑痕。
  忽然,斐的唇边逸出了一句梦呓,然而实在是太模糊了,都蓝完全没有办法听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翻了一个身,离开了都蓝的怀抱。
  入夜后更加寒冷的天气让失去都蓝温暖怀抱却又未着寸缕的斐打了一个冷颤。
  都蓝不满的皱了皱眉,难道他在睡梦中都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他吗?看着斐光裸的背影,都蓝想也不想的替他拉上了被子。
  就连他自己也不懂,斐今天说的话怎么会令他忽然失去控制。
  就算是不满意,他却也知道那是事实。
  斐想要逃开他的身边,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难道不是希望斐一直这么想,好借着留他在身边来折磨他吗?
  现在为什么反而是他对斐这样的想法感到愤怒?
  想起罗处他就生气,要不是这个男人跑来捣乱,他也不会这样突然的冒出一股无名火。想到他那张跑来恶搞得意的笑脸,都蓝的心情就相当的不愉快。
  看来,他是太闲了一点。
  那,就找点事给这个闲人做好了。
  夜,越来越浓。虽然不是很想,但是都蓝还是得起身。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城内外通明的灯火和忙近忙出的人们。感受到他们的热情与对他的信赖,他是马札尔人的王,必须符合人民的利益去做决定。
  换上早已准备妥当的衣物,都蓝又走到床前看着斐。
  斐依旧熟睡着,看来他是真的把他累坏了,都蓝想着。
  这样也好,看样子他会睡过这个夜晚吧。
  而他今晚…
  他转过身,替斐燃起炉火。
  再不走,外面的大臣可能要急死了吧。他莞尔的想着。
  大步踏出寝宫,今晚他要看一看人民对他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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