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包包。」她往后一转，自己身上也挎着一个，「随身带些小东西的。」
　　「这是把伞。」苏如意打开，是她亲手做的，上画喜鹊绕梅枝。
　　殷七娘爱不释手：「这都是你亲手做的？」
　　苏如意点头：「你帮了我的忙还送了我耳环，这些比起来微不足道。」
　　「我那都是举手之劳。」殷七娘小心的收起来，「你这份礼却着实费心了，果然谭大哥看人的眼光没错，这么好个媳妇儿就让你捞到手了。」
　　谭渊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这个夸赞，见她们这么聊得来，也放下心来：「我们这回来可不止是送东西的。」
　　「跟我还卖什么关子？说吧。」
　　「想不想换个行当？」谭渊直接了当。
　　他不是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事儿了，殷七娘喝了口茶，「我不是说了，没有合适……」
　　苏如意笑看着她，殷七娘忽然顿住：「难道说？」
　　谭渊点头：「她的手艺你也看到了，你们这里的姑娘都心灵手巧的，想必也是能学会的。」
　　殷七娘心如止水的心像投入了一颗石子一样泛起了涟漪：「如意，你愿意跟我们合作？愿意教她们？」
　　「愿意啊。」看不出丝毫勉强。
　　殷七娘手抚上胸口深呼了口气：「详细说说。」
　　谭渊这几天与苏如意已经将大致步骤都推敲好了，出钱出人是殷七娘的事，卖品和学习是苏如意的事，他们都觉得这买卖不可能会赔，买家是最懂好赖的。
　　只是若开起来了，难免会被同行嫉妒针对，到时候就由谭渊负责解决。
　　殷七娘几乎都没怎么考虑就点了头：「如意这些东西我都爱不释手，我想只要是女子没有能抗拒的。」
　　苏如意朝里看了一眼：「你不需要跟她们商量一下吗？」
　　殷七娘笑道：「都是自己姐妹，我能做她们的主，大家都巴不得能做点干净营生，若真要有谁不愿意，那卖身契给她，随意她们去哪里。」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殷七娘这辈子已经不想着嫁人了，但若能不再以色侍人，她已经是莫大的知足。
　　「那咱们五五分，如意你看可行？」
　　「四六吧。」苏如意道，这是她在家就跟谭渊商量过的，「毕竟我不能久待在县里，很多事要你操劳，你又出钱出人的，你该多拿。」
　　殷七娘却执意不肯：「投钱谁不会啊，但真正想赚钱，还是要靠东西好坏的，就你这个手艺，不管找到哪家店，都多的是想跟你一起干的，而且你和谭大哥于我而言都是恩人，我绝不可能多拿一份。」
　　苏如意拗不过她，最终定下了五五分，两个人的分工明确，由苏如意这段时间画图纸，决定卖品和做样品，殷七娘则要关了这青楼，还要在县里找合适的铺面。
　　「对了。」谈妥了，殷七娘忽然面有难色，「还有件事，你们需要提前考虑。」
　　看她一脸严肃，苏如意也忍不住紧张起来：「什么？」
　　「齐勇只判了一年，他出来肯定会来找我质问，见你们与我有所来往，怕是就要穿帮了？」
　　谭渊嗤笑一声：「不让他知道只是不希望多生枝节，若他还有脸来生事，可就没这么不疼不痒的了。」
　　殷七娘见他全不当回事，也就没了顾忌，留两人吃过午饭后，拿出一个小布包：「这是二十两，要做样品肯定也需要银子，你先拿去用，不够再与我说。」
　　苏如意挺不好意思的，谭渊已经接了过来：「记在账本上。」
　　既然是做生意，当然要清楚分明，无关什么信任不信任，不然以后反而容易生乱，殷七娘点头：「放心。」
　　出了新街胡同，六子已经在等着了，几人又绕道街上，买了一大包各种各样的原材料。
　　六子尽心尽力的赶车，从来不多问，连苏如意都好奇：「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谭渊低声道：「他从小没了爹娘，是跟在我屁股后头长大的，要不是我时常接济，恐怕早就饿死了。」
　　回去后先将一大包东西都藏进柜子里，事情谈妥了，可接下来家里这关才是最麻烦的，就比如她怎么瞒得住，又怎么能长时间留在县里教她们？
　　「这你不用操心，到时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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