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二嫁 下 第二十九章

  在说与不说间,他其实已挣扎多日,但如今夏宫侍卫统领派人送来了讯息,指出时月纱樵悴不已,身卧病榻已多日……果不其然,齐聿这一说,靳成熙立刻坐不住了,他直奔马厩飞身上了马背,一扯缰绳,黑色骏马立即像风似的奔驰,衣袍飞扬,而齐聿也忙带人紧紧随侍保护。
  一行人策马直奔数十里外的夏宫,但一到宏伟的夏宫门口,靳成熙霎时脸色一沉。他勒住马儿,翻身下了马背,快步冲到在大门前蹲着烧冥纸的两名宫女前……
  「你们胆子恁大啊!竟在宫门口烧冥纸,是在诅咒谁?!」
  他吼声乍现,吓得两人飞快抬头,在看到是曾来夏宫避暑的皇上后,急得跪地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该死的,你们还没回答朕?!」
  他俊美的脸上神情异常严峻,两名宫女害怕的看着他,他是那么伟岸不凡,身后又有连同齐聿在内的六名随侍护驾,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让她们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压根忘了要答什么。
  靳成熙简直要气疯了,还是齐聿走上前来道:「皇上吓着她们了。」
  他转头看着两名发抖的宫女,「这是怎么回事?」
  跪下的宫女们先是看了看皇上狂怒的俊颜,再看向齐聿,其中一名宫女惊惶的回答:「因为兰贵妃……不是,是时姑娘她已经断--」
  靳成熙脸色丕变,不待宫女说完就转身急奔进宫,下意识的就往自己曾入住的寝卧奔去,接着他脚步陡地一顿,惊愕的看着已被放置在棺木里的时月纱,另一旁还有神色苍白的慕容淼淼,她哭得好伤心,频频喊着一「时姐姐……呜呜……时姐姐……你活过来嘛……」
  她死了?!不可能!他迈开虚软的步伐,一步步走到棺木前,蹲下身来死死的瞪着躺在里头的人儿。
  「你终于肯来了?可借太晚了,太晚了!」慕容淼淼痛哭的朝他大吼。
  但靳成熙没理会她,而是伸出手,痛彻心肺的轻抚着时月纱的脸庞,胸口沉重的粗喘着,「醒来,你睁开眼……这不对……」他心神具颤,水雾很快布满黑眸,几乎灼痛了眼。
  她的脸是冰的、是苍白的,但皮肤仍有弹性,只是当他大掌抚过她的手和脸颊,却已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他倾身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坐下后静静凝睇她的脸,最后神色痛楚地将脸埋进她的发中。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留不住他爱的女人?
  慕容淼淼受不了的瞪着他,「你放下她,她活着时你不来,死了才抱她。她没感觉了,她是心痛而悲伤至死的!」
  他突然缓缓的放下时月纱,让她躺在床上后,这才直起腰杆,冷冷的瞪着慕容淼淼,问:「她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她有说什么吗?你说给我听……该死的快回答我!」他说到后来几乎是用咆哮的了。
  但慕容淼淼更恨,火气也旺,一点都不怕他。
  「怎么死的?你把她送离你身边,不见她、连听她解释也不肯,她有多委屈你知道吗?她那么爱你,就算曾经心仪过恭亲王又如何,那也只是一时迷恋。后来她爱上你了,爱得那么深、那么浓,爱得那么委屈,但你却不要她了,以至于她抑郁寡欢、日益孱弱,没人有办法医治,因为那是心病,解药是你,只有你!」
  慕容淼淼连珠炮般的吼了他,靳成熙怔怔的倒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其他宫女们静悄悄的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吭都不敢吭一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成熙才沙哑开口,「她有没有说什么……关于朕的?」慕容森森振紧了盾,就是不说话。
  可不过瞬间,他竟然已来到她眼前,徒然伸手粗暴地扣住她的脖子,冷厉道:「你说不说?!」她吞咽了口口水,「呃一你、你小心啊,别使力啊,我要是死了,你绝对后悔莫及。」她急急的制止,就怕他扣住的五指一收,她就一命呜呼了。
  靳成熙额冒音筋的怒道:「快说!」
  慕容淼淼指指他的手,见他松开手了,才摸着自己的脖子急喘气,退后三步瞪着他道:「时姐姐说,如果皇上有来,希望你能在这里陪她三天,然后再带着她到她想回去的地方。她说,如果你曾真心的爱过她,就应该知道答案。」她……想回宫?回去有他的地方?
  他错了!他怎么会如此盲目?!从她进宫后,她的目光没有一次是不放在他身上的,他却被一点小事误导了,一厢情愿的想成全她和皇弟的爱情,以为这样她才能幸福……想到这里,他心窝灼痛,魂魄就像要被撕裂了。
  他沉重的走回床边坐下,低头看着时月纱,眼中的热泪滴落在她脸上。
  「好,三天后,朕带你回去,朕带你回去……」
  靳成熙在夏宫整整陪了时月纱三天,也安排了她回宫的相关事宜。
  然后,在这一天,皇城里热闹滚滚,许多百姓跑出门外观看,长长街道上一下子挤满了人潮,就见前方旗帜飘扬,有乐队、鼓队跟车队,中间则是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马车后还有宫中的侍卫、骑兵及多名徒步行走的宫女,长长队伍浩浩荡荡的前行。
  「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听说两个月前,宫里的兰贵妃前往夏宫居住,这会儿回宫了。」
  「不对、不对,我所听到的传闻,是兰贵妃触怒了龙颜,被贬到夏宫,成了庶人了。」
  「成了庶人又怎么会住夏宫?」
  「皇上舍不得兰贵妃嘛,那只是做给太后和皇后看的,以杜悠悠众口。」
  「不对、不对,我听到的最新消息是,兰贵妃根本已香消玉殡,这迎回来的是尸首啊。」
  「你想死啊?这种话你也敢说,不怕被关?!走走走,我们不认识你啊……」大街上,多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流言极多,无人能判定孰是孰非。
  长长的队伍就这么行进到皇宫大门内,所有人退到一旁伫立,马车停到了皇上寝宫前。齐聿走到马车旁,拉开轿帘,靳成熙先行走下来,接着回身将时月纱打横抱下,她一身华美的嫔妃袍服,美丽的脸上娥眉淡扫、胭脂轻点,虽然眼眸闭上,但看来就像是睡着了,极美,美得如梦似幻。
  而靳成熙凝睇她的目光亦是那么深情、那么温柔,彷佛她仍活着……在一旁的齐聿面色一黯,不忍的别开脸。
  秦公公快步跑过来,眼中还有两泡泪水,呜咽道:「皇上,您带娘娘回来了,是不是要奴才去叫礼司部替娘娘办个风风光光的丧——唔。」齐聿的手极快,一把捂住他的唇,也逼他吞下到口的「礼」字。
  同一时间,靳成熙的冷眼犀利地射过来,「纱儿只是睡着了,她还活着,要是朕再听到任何人说她香消玉殡,一律严惩!」秦公公立即吓得去捂住嘴,但这一捂摸到的可是齐聿的手,他又连忙放下。齐聿也放下了手,再跟他摇摇头。
  在见到皇上抱着时月纱往前走时,秦公公又惊又急的倾身靠向齐聿,小小声的说着,「皇上是伤心太过,神智不清了吗?你不是告诉我兰贵妃死了?」
  「皇上是暂时无法接受事实吧,三天前,皇上留在夏宫,派人要我过去时,只问了我一句……齐聿,你看纱儿哪里像走了?」他又摇摇头。
  「完了,完了,皇上疯了吗?」秦公公说得极小声,一脸惊恐。
  「我不知道,但这三天来,我按照皇上的指示,要让时姑娘风风光光的回到皇宫,皇上更是寸步不离她,亲自替她净身、着衣,那眼中的深情及眷恋让人看了好不忍心。」说到这里,齐聿叹了口气,大步向前走,快步的跟在主子身后。
  秦公公拭了泪,也连忙追上前去。
  片刻之后,时月纱已回到永晴宫,宫中所有的摆饰与她离宫前是一模一样。
  靳成熙坐在床榻,凝睇着躺卧在床上的时月纱,轻轻抚着她美丽的轮廓,在她的掌心温柔印下一吻,即使,她整个人仍是冰凉的……站在一旁的秦公公看着这一幕,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傻了,忧心忡忡的看向站在他对面的齐聿,但后者也只是摇头。
  「你们下去吧,我想好好陪陪纱儿。」
  「是。」两人只能退了下去。
  靳成熙微笑的看着时月纱,「开心吗?朕带你回来了。」可她仍是静静的躺着。
  「你睡得好熟……」他喃喃说着,「记得吗?朕曾问过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睡着?」因为成熙是我永远都不必戒备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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